到家一看,雞鴨豬都活蹦亂跳,中午陸小梅回來給喂的食,盆裡都空了。

她去菜園摘了一些生蟲的菜葉扔給小雞仔吃,溫春生揹著手,敲敲她家的大門。

自知理虧,這些日子他儘量躲著宋文君走。

原以為宋文君在公婆去世後,日子會越過越差,沒想到她好像打通任督二脈,幾乎每天都往城裡跑,日子越過越有盼頭。

而且今天有人回來說,早上宋文君替江老大開的渡輪,這不是扯淡嗎?她啥時候學會開船的?

“老支書,你有事?”

“明天早上八點,全體村民開會,土地要改革,大傢伙分地,每家都要派個代表聽證。”

“你家就你一個大人,另外,陸小梅和陸小滿戶口沒落實,他們分不到地,提前跟你說一聲。”

“哦,知道了。”

見他還不走,宋文君詫異問道,“你還有事?”

“文君,雲霆每個月五號匯款回來,你別忘了。”

“不能忘,以前不知道,可憐我公婆到死都不知道他們的兒子寫過信,匯過款。”

溫春生老臉一紅,喃喃道,“文君,這都是誤會。”

“是不是誤會,我說的不算,等陸雲霆回來,你跟他解釋吧。”

“文君,都是一個村的,我又是你的長輩,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就不能放過我嗎?錢我也給你了,咱們就兩清了吧。”

“老支書,錢是雲霆寄給家裡,本來就屬於我們的,你要是誠心誠意道歉,不應該有別的表示嗎?”

溫春生被噎的直翻白眼,“文君,話不能這樣說,你公婆生病,我可沒少出力。”

車軲轆話來回說有意思嗎?他怎麼有臉給自己發好人卡?

“老支書,我還是那句話,陸雲霆的父母要是知道兒子活著,每個月往家匯款,你說他們能死嗎?”

“我說不過你,反正我是問心無愧,要怪就怪你二伯,他是主謀。”

說完溫春生急匆匆離開,邊走邊在心裡咒罵宋文君。

這死丫頭真能氣死人,怪不得她父母跟她斷絕關係,就她這樣的,能有朋友才怪呢!

宋文君長吁口氣,回屋又拿出陸雲霆寄來的信。

她用碘酒塗過,根本不是什麼米湯信,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還有另一種可能,陸雲霆的信被人掉過包,或者想躲過一些耳目,他故意用這種方式報平安。

關鍵是以原主的智商,她能看得懂嗎?

三個孩子手拉手回來,一進屋,陸小梅就開始講學校發生的事。

“嫂子,家明哥的班主任,被她爸爸抓著頭髮送到學校的,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笑,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躺在地上打滾。”

“後來她上課了嗎?”

家明搖頭,“她在教室裡哭了一整天,最後沒辦法,我告訴她自己的眼睛就是哭瞎的,她才不哭的。”

宋文君摸摸他的頭,“以後不準說這樣的話。”

“嫂子,放學路上我聽說你今天開大船了?”陸小梅好奇問道。

“嗯!”

“嫂子你太厲害了,會開船還會扯電線。”

“你好好學習,也會像我一樣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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