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命坤怎麼也沒想到杜永孝會使這招,更沒想到苦力強會這麼不爭氣,就算裝死,也要裝到底,撲你個街,現在丟人丟大發。

“吶,這位朋友敏捷身手大家都有看到!我腳還未落下,他已經起身,看起來傷的並不是很重!”杜永孝把香菸點著,慢條斯理道,“那麼現在就讓我們來講講道理。”

“首先,你們剛才講要同我們打官司,OK,我應承你。可打官司是要錢的,像這種事情聘請一個小律師也需要三百塊,繼續打下去,最起碼也要上千----你們這些人就算湊起來,能有幾多?”

“其次,你們講要把此事捅到報社去,話那些記者最鐘意這種爛事,OK,你們儘管去捅,信不信顏探長一個電話過去不要說那些小記者,就算是主編,社長也要禮讓三分?到時候不要說關於此事報道,連一個字都不會有!”

“最後----”杜永孝把抽差不多的香菸擲地上:“剛才那位苦主叫乜來著,苦力強是嗎?大家都有看到,他涉嫌敲詐,作為警察,我有權抓他回去問話-----”

爛命坤剛要開口,杜永孝根本不給他開口機會,“退一步講,就算他不是敲詐,也涉嫌妨礙公務!《香港治安條例》第七十三條,看到執行公務警車要主動退讓,可他卻偏偏撞上來,還故意拖延時間,隱瞞實情,單憑這點,我就可以抓他!”

杜永孝說完,看向苦力強:“現在,陪我去警局一趟!”

“坤哥,不要啊,我不要坐牢!”苦力強怕了,在杜永孝心理攻勢下徹底崩潰,忙扭頭朝爛命坤求救。

爛命坤怒其不爭,一腳把苦力強踹翻,“撲街!事情都是你惹出,現在問我?”

苦力強跪地馬趴,抱住爛命坤大腿:“我老婆剛生孩子,我只想搵筆奶粉錢!”

“搵你個頭!”爛命坤想要把苦力強甩開,對方抱得太緊。

“好了,不要再演戲!”鬥雞強沒想到杜永孝這麼犀利,三言兩語就把情勢反轉,當即發飆,“你這爛人,不好好拉黃包車,還想敲詐勒索?不把你抓起來,就對不起我自己!”

說著,鬥雞強就從腰間摘下手銬,準備把苦力強銬住。

爛命坤上前攔住,“給我個面子,長官!權當是誤會,放我兄弟一馬!”

“給你面子,你算老幾?”

爛命坤笑了,朝兄弟們招呼:“來呀,大家告訴這位長官,我是邊個?”

“爛命坤!洪義海首席教頭!”眾人高喝。

“噝!”鬥雞強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脫口而出:“義海藏龍,洪義海?”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爛命坤。

洪義海不是社團,而是一家武館,而這家武館卻比很多社團更厲害。

話說被英國估領後的香港,官方的治安力量,往往不足應付,商民們為求自保,只好僱請民間力量自衛,初期叫做更練,後來這些更練組織發展起來,就改稱自衛團。

自衛團團員大多數由店員兼充,少數是催債用的專職人員,大家手持槍械,編定日夜班出勤,有些站崗,有些巡邏,果然對劫匪與小偷的活動起了阻遏作用。

跟著是皇后道一帶的金飾店、銀號等大商店,也組成了自衛團,人員中有些是印度人,全都穿起制服,並也配有長槍每隔三幾間店鋪,即有一人站崗,直守到入夜打烊。

可隨著香港對槍支管控越來越嚴格,這些自衛團就不得不放棄配槍,依靠拳腳和體力取勝。

如此以來,香港尚武之風油然而生,一時間港島彈丸之地竟然擁有一百三十七間大小武館,其中最有名的當屬太極門,形意門,八極門,以及蔡李佛,大聖劈掛等等。

洪義海就隸屬蔡李佛一系,不過蔡李佛卻從來不承認洪義海屬於正統,反倒汙衊洪義海為“歪門邪道”。

究其原因,洪義海所授拳法改良自蔡李佛,詭異毒辣,完全是為了實戰。以至於每次大比武,蔡李佛都輸給洪義海。

這讓正統自居蔡李佛如何能忍?

當即就不承認洪義海隸屬蔡李佛一系,而洪義海掌門黎劍青也不吃這套,一夜連踢十三家武館,獲得“黎天王”稱號,不但憑藉踢館把洪義海名頭打響,還有教無類廣招門徒,一時間洪義海門徒三千。

這些人大多是人力車伕,碼頭工人,不但吃苦耐勞,還極講義氣,每每有人受到欺負,就會有數百人,上千人站出來,生死相依,義無反顧。

鬥雞強一聽爛命坤是洪義海人,立馬就慫,可又不能不要面子,正在為難,杜永孝再次站出來:“原來是洪義海兄弟,我們顏爺經常在面前提起伱家大佬---黎師傅近來可好?”

爛命坤見杜永孝如此客氣,心裡微微得意,嘴上道:“他老人家身體尚好,只是腿腳稍有不便。”

杜永孝點點頭,當年黎劍青一夜踢館十三家,雖然贏了,卻也傷到了腿,以至於走路不怎麼便利。即使這樣,也沒人敢小瞧這個瘸了的“黎天王”。

“大家不打不相識……時間不早,以後請各位飲茶!”杜永孝一抱拳,打算了結此事。

爛命坤見對方鬆口,也不再猶豫,招呼手下:“把路讓開!讓這兩位阿SIR過去!”

黃包車紛紛閃開,讓出一條通道。

爛命坤攙扶苦力強正要離開。

“朋友且慢!”杜永孝忽然在後面叫住他。

爛命坤以為杜永孝變卦,回過頭剛要發飆,卻見杜永孝從懷裡掏出皮夾,取了一百港幣遞給他:“你兄弟受了傷,這點錢算作補償!”

“呃,這-----”

“拿著吧!就算不看病,也要修車!”杜永孝看了看癟掉的車輪,“我知的,幹你們這行不容易,手停口停。”

爛命坤第一次認真看向杜永孝。

杜永孝一臉真誠,毫不做作。

“有心了。”爛命坤把錢收下,然後禮貌性地問了句:“敢問高姓大名?”

“石硤尾,杜永孝。”

“什麼,你住在石硤尾,姓杜?那杜大炮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老豆。”

爛命坤再次愣住,半天才朝杜永孝一抱拳:“替我捎個話,我們洪義海欠他那份情,改日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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