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獸到城下了。”
“我去，這是什麼東西？！”
“是蟲獸。”
“快撤，它們爬上來了！”
“大家小心，不要看它們的複眼，會讓人眩暈。”
……
紛紛擾擾聲中，中都武者早已亂成一團，禽獸也瞬間加大了攻勢。
葉衝皺了皺眉，下意識看了凜冬駐軍一眼，臉色變得愈發凝重了。
只見那些人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現周圍變化似的，依舊有條不紊地射擊著空中禽獸，甚至沒有人刻意向牆外望一眼。
與此同時，城牆下沙沙聲大作，越來越近，其中還夾雜一些嚓嚓嚓的金屬相交之聲，讓人聽著渾身上下很不舒服。
葉衝上前兩步，看向城牆之外，不由得雙眼一縮。
只見一群猶如水缸大小的瓢蟲類蟲獸，正不緊不慢地向上爬著。
說是不緊不慢，實際上並不是這些SS1級變異瓢蟲沒有盡力，而是雖然用了力，但卻依舊爬不快。
“城牆上被塗抹了東西。”
葉衝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隨後他又發現了一件事。
這些SS1級變異瓢蟲的翅膀都是張開的，並且在輕微的顫動，但是幅度極小，而且有一種凝滯感。
說起來，蟲獸的翅膀都是由外骨骼延伸進化而來，纖薄而脆弱，有不少是透明或半透明的。
禽獸的翅膀則像一些海獸的“魚鰭”一樣，都是由前肢發展進化而成，保持著強壯和力度。
不過，儘管這兩種翅膀進化的渠道不一樣，但是功能卻基本相似，都能帶動本體飛空而起，也就是會飛。
只是進化來源的不同，也決定了這兩種翅膀的飛行特點不同。
先不說靈活性，也不說滯空性，只說飛行的高度。
一般而言，這方面蟲獸根本無法與禽獸相提並論。
葉衝微微蹙眉。
“奇怪。
眼睛看不見。
耳朵聽不到。
但是，如果用精神力仔細感應，就能夠隱隱察覺到，這附近似乎有一種聲波在擴散。
頻率應該不到10Hz。
而且，功率很大。
甚至我的身體已經開始有反應了。
這是什麼？
次聲波？
嗯？
這是凜冬駐軍的次聲波武器？！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解釋這些蟲獸的翅膀為什麼不能張開了。
因為它們的身體正在遭受次聲波的攻擊。”
想到這裡的時候，葉衝忽地望向了夜空。
“禽獸有沒有受到次聲波武器的攻擊，我現在還判斷不出來，但是，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
它們的翅膀表面覆蓋著羽毛，而這些東西很可能可以遮蔽次聲波，讓它們的翅膀不受影響。
另外，凜冬駐軍的軍服和配發給中都武者的作戰服，材質方面比較講究，或許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抵禦次聲波武器攻擊。
還有。
不排除次聲波武器是在定向發射……
畢竟如果濫射，比如向空中發射，很容易就被變異獸發現，失去出其不意的攻擊效果。
那麼……
更狡猾的原來是凜冬駐軍？”
葉衝心念電轉，一切想法只在片刻之間。
此時此刻，沙沙沙和嚓嚓嚓的聲音已經到了牆頭。
緊接著到了下一刻，無數幽綠色大眼浮現而出，伴隨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氣味撲面而來。
嗆啷！
葉衝直接拔刀出鞘。
也就在這個時候。
嗡！
城牆外立面驟然紅光大作，溫度飆升。
與此同時，剛才還爬滿城牆的蟲獸頓時慘叫聲一片，紛紛彷彿瞬間枯萎的花朵一般，變得破敗不堪。
同一時間，一股古怪的香味傳播開來。
那種味道……
就像是在烤螞蚱或者炸蠶蛹？
葉衝沒吃過那玩意，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味道。
不過，現在這香味一飄，他還真是有點餓了。
沒辦法。
真香。
擋不住的誘惑。
而且，讓他覺得有意思的是，城牆上枯萎掉的SS1級變異瓢蟲，並沒有跌落下去，而是就那麼掛在了城牆之上。
結果它們的殘屍在紅光夜色中搖搖晃晃，說不嚇人，那絕對就是在騙人。
接著往下看，護城河與城牆之間的地面上，同樣是遍佈枯萎的蟲獸屍體。
再往遠處看，護城河外的地面上，則是擠滿了蟲獸，並且，還有不少各種各樣的蟲獸正從聳起的土裡鑽出來。
葉衝不由得嘴角一翹，現在他徹底明白了一件事。
這一場凜冬保衛戰，從一開始，凜冬駐軍就打下了堅實的勝利基礎。
摸敵情等這些前沿性和輔助性工作先不說，只說發生在剛才的戰鬥。
第一波陸獸發動強攻，結果瞬間被凜冬駐軍早已準備好的高壓氣炮和鋼針炸彈壓制，它們受創絕不算輕。
好。
無所謂。
陸獸的這一波攻擊，是變異獸為了吸引人族的注意力，從而暗度陳倉，讓凜冬城牆上空聚集超大規模的空中打擊力量。
可是結果呢？
凜冬駐軍同樣是早有準備。
黑甲和城牆上的駐軍很快就利用制式武者之器——軍用武道弩，對空中禽獸形成了反壓制。
好。
空襲也是變異獸的掩兵之計。
並且，它們很快就以破土而出的蟲獸為主攻部隊，向凜冬城發起真正的主攻。
然而呢？
凜冬駐軍顯然早已算到了這一點。
乍一看，凜冬駐軍明顯毫無防範。
甚至還利用了中都武者發生混亂的窘迫狀況，促使大批次的蟲獸開始毫無顧忌地發動強攻。
結果呢？
變異獸又中計了。
爬牆爬不快。
翅膀沒法用。
導致蟲獸全部集聚一處，而且越聚越多，最後被城牆外立面發出的高溫和紅光直接收割了。
人族完勝。
獸族完敗。
“呵呵。
難怪整個凜冬城上上下下的民眾不慌不亂，原來他們對凜冬的駐軍充滿了信心。
而事實上，凜冬駐軍也的確對得起這種信任。
特別是剛才的戰鬥過程，他們不慌不亂，沉穩自如，威武而霸氣。
人族軍隊如果都是這樣，那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
變異獸雖然數量眾多，實力強大，但是在真正的人族智慧和力量面前，真的算不了啥。”
葉衝蹙眉之際，就見城牆外立面忽然射出了一道光網，結果那些擁擠在護城河外的蟲獸頓時傳出一陣陣慘叫之聲。
與此同時，一股焦糊氣味隨風瀰漫開來。
同一時間，中都武者的歡呼聲四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