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魏晉風流

魏延臉上黯然的神色孔明看的清楚。

但孔明反而看的比較開:

“文長何必如此作態?即便無我,司馬氏依然罪有應得,門閥世家依舊被破,且恥名傳千年。”

“諸葛丞相已經盡力,你我如今自當效之。”

魏延心中百感交集,最終還是對著孔明拱手受教。

最終孔明深深看了一眼那一長串xx之亂的詞條,將其記在了心裡。

曾經他想助主公統天下,再造強漢盛世,但如今他更想創造出能比肩那盛唐的新漢。

並且在這個過程中,首先要做的便是誅滅世家之禍,避免百姓遭遇如此亂世。

……

李世民則是再次爆笑:

“洛水放屁?這後世倒是頗多奇思妙想!”

“晉宣王那出爾反爾不就是放屁嘛?!”

言語粗俗,群臣無奈,不過也沒人反對,且幾人臉上也多有贊同之色。

畢竟光幕都說了嘛,陛下乃是司馬晉最大的小黑子。

他們這貞觀群臣自是要緊跟陛下的步伐,也做司馬晉的小黑子。

而對於二鳳來說,他黑司馬晉也是有理有據。

如光幕所說,天子金口玉言,你都起誓了還反悔,不就是在毀謗帝王聲譽?導致朕都跟著受累!

而後面關於亂世的世家奢靡李世民只是淡淡一瞧,不再看得起。

奢靡有何用?遺臭萬年罷了,而且要說奢靡,誰能奢靡的過煬帝?

而就在李世民這麼想的時候,光幕也非常配合的聊到了煬帝。

【世家門閥這種奢靡的風氣,甚至可以說還捎帶毀滅了隋朝。《續世說》記載了這麼一個故事:

唐朝時候,有一天晚上二鳳將宮廷張燈結綵,然後將蕭皇后請了過來,並詢問:我這唐庭,比起來隋主如何呀?

這個蕭皇后不是在遼國搞改革的那個,是楊廣的皇后。面對二鳳的自誇,蕭皇后笑而不答。

二鳳心裡著急啊,連連追問,於是蕭皇后說:楊廣是亡國之君,陛下則是開基業的,比較奢侈節儉沒啥意思。

但二鳳還是不服氣,問那楊廣到底咋樣?我哪點不如他了?

蕭皇后便描繪了一下:除夕夜時皇宮前面會燃燒數十個如山一般高的篝火,每一座篝火光沉香都能燒好幾車,並還會往裡面扔甲煎這種香料,火焰高數丈,飄香數十里。

一夜之間,沉香木燒掉二百車,甲煎燒掉二百石,宮殿中不燃火,而是在外面懸掛寶珠將光芒折射進來。

陛下您這殿前燒的是柴木,殿內燒的是膏油,老實說,煙火氣燻得有點辣眼睛。

二鳳被堵得說不出來話,嘴上說楊廣奢侈,但心中羨慕不已。

不過這則故事多少應該有點夾帶私貨,首先關於楊廣的奢侈肯定是真的,但二鳳心裡怎麼想的都能記下來多少有點扯。

講道理,蕭皇后飽經戰亂,陷於突厥之手還是被二鳳救出來的,稱一句救命恩人也不為過,不太會這麼懟二鳳。

那麼盤一下底大概就明白了,《續世說》成於北宋,作者孔平仲乃是孔家正牌後裔,當時的三孔之首,聲名卓著。

二鳳本人是著名的山東地域黑,那麼山東人寫的書裡給二鳳說好話就顯得不太可能了。

拋開這些恩恩怨怨,回到楊廣身上就會發現他的很多做派其實都跟世家沒什麼兩樣,對楊廣來說,治天下用的依然還是豪強治莊園的思維,不把百姓當人看。

而煬帝楊廣並非長子,怎麼上位的?裝不喜奢侈討老爹歡心。

原太子楊勇怎麼被廢的?除了誣告外,最大的原因也還是因為楊勇本人生性好色、喜愛奢侈,為楊堅所厭惡。

聯絡到南北朝遺留的風氣,楊廣與楊勇反而才是相較正常的,畢竟天潢貴胄,好色奢侈多正常不是?

開隋的楊堅本人才是異類,就娶了一個老婆,生活儉約樸素,與民生息搞農業穩經濟。

結果沒成想,楊廣沒有漢武帝的手腕卻得了漢武帝的病。

眼高手低直接把開局無限好的大隋朝給整沒了。】

“陛下,不如由臣安排將蕭氏送出長安,另覓他處?”

長孫無忌獻言道。

李世民無語,搖搖頭道:

“豈能因如此謬言而心虛?”

心下也對這宋朝愈發厭惡,皇帝爛也就算了,怎麼文人也是蛇鼠一窩:

“小人之言,後世都能察其偽,何須在意?”

於是長孫無忌不復言。

“且,這孔氏子弟之眼光,猶如田家閒漢。”

李世民對這山東地域黑的頭銜欣然領取:

“朕羨那煬帝何物,羨他滅隋之天下,羨他仿胡亥讓隋二世而亡?”

“山東孔氏,竟出如此庸才還能號三孔,貽笑大方。”

對於光幕的評價更是沾沾自喜:

煬帝效仿漢武如同東施效顰,咱唐太宗那可是能與漢武比肩的。

約等於煬帝也差他二鳳一大截呢!

因此李世民心態愈發寬容,甚至當場下詔:

“蕭氏暌違長安已久,賜其入宮符牌與金銀,閒時可入宮與楊妃敘舊以解苦寂。”

楊妃乃是武德二年娶的妃子,蕭氏之女,誕恪、愔二子。

有此中關係在,故而李世民對這個記載愈發輕蔑。

孔子可稱文聖,後人怎麼俱是一些拘泥古禮之輩?

……

成都府衙眾人則是字裡行間弄明白了:

劉備只覺得頭大:

“這隋也二世而亡?這南北朝是不是太亂了一點。”

這一刻他由衷的想讓光幕如以往一般跑一下題,好讓他們將這段亂世理順了再說。

張飛倒是興致勃勃:

“這皇帝敗起來家還真是不一樣,比那門閥世家還闊氣一點。”

隨即問龐統道:

“軍師,你說這李唐是不是就是看這煬帝羨慕了,於是起兵奪了這天下?”

孔明搖頭:

“逆天虐民、好大殆政、薄情寡義、離德荒國,如此方能曰煬。”

“而且後世諡法多美,這楊廣能被諡煬,定然是真的天怒人怨,怎會如此小事。”

甚至孔明都打心眼裡好奇:春秋戰國的魯煬公和宋煬公事蹟不可考,這煬帝究竟幹了啥事兒能被上這少見的諡號?

劉備也贊同孔明的意見,畢竟二鳳帝別的不說,那打仗的本領他是真的羨慕。

我要是有那二鳳領軍的本事,夷陵我會敗?

簡短的幻想time結束,劉備也皺眉:

“這孔氏後人,怎麼還寫書編排雄主?”

“許是有真有宿怨吧。”孔明只能如此猜測。

畢竟光幕說這二鳳是山東地域黑。

帝王的偏見能遺禍數十年。

而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的偏見,遺禍百年亦是等閒。

【無限的奢靡只是門閥墮落的一個表現。

另一邊則是文化精英上的集體墮落。

與當時社會違逆的儒家被徹底丟開,這些文化上的精英開始崇尚莊老。

向秀和郭象合著的《莊子注》發揚了莊子哲學,是中國古代哲學史上的一個高峰。

但一般學術界認為同時也是一種退步,因為這種思想認為世界本來就存在,人是多餘的。

於是魏晉玄學就此形成,什麼叫玄學?幽摛萬類,不見形者。

用人話說就是包羅永珍,空空如也。

更通俗的話說就是,只要伱想,你愛怎麼地怎麼地。

比較出名的就是竹林七賢裡的劉伶。

客人來訪,劉伶赤身裸體迎客,客人沒見過這陣仗,嚇住了,鬧不明白為什麼坦誠相見?

劉伶光著身子義正詞嚴:我這是把天地當房子,房屋當褲子,諸位為什麼來我褲襠裡?

另一個很具有代表性的名士是王衍,基本上從出生就註定了要當三公,家世擺在這裡。

王衍這貨腦子不太行,年輕時候最出名的事兒就是不愛錢財,讓家人把錢財放在床邊,王衍就從床上大呼小叫滾下來,彷彿受了暴擊加真傷,主打一個抽象,要是生在現代,某抖估計輕鬆收割上百萬粉絲。

八王之亂的時候,王衍跟著司馬越出逃,名義上是討伐匈奴劉氏,但實際上是扔了皇帝偷偷跑路了,非常離譜。

後來司馬越死後,王衍本身是個廢物,被石勒順手給抓了。

石勒本身好學,此前聽了王衍的名聲很敬重,但王衍只能說一如既往的抽象。

認識了沒兩天之後就開始作了:首先推卸責任說我如今這境地全是司馬越把我帶歪了,然後給石勒戴高帽說您這樣的雄主就該稱帝呀!

石勒人都麻了,他這時候還跟著劉氏算是客將呢。

石勒回擊:你從小入朝做官,如今滿頭白髮了還如此不諳世事?世界成這個樣子全是被你們禍害的。

名士常言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於是石勒將王衍用土牆掩埋殺之。

以此作為對魏晉風流的戲謔回應。】

今天出門回來晚,差兩百字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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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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