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生死與煉虛
自從煉化太極乾坤圈之後，周清一直在玉潢洞天外的大殿靜坐。本尊靠著養生主，依稀撲捉到一些未來的畫面。
最終的結局是……
他死了？
不止是天魔化身，連本尊都會在未來隕落。
周清先是有些驚懼，後面又覺得這個結局耐人尋味？
他不信自己會死。
可是推演出的未來是基於現實而存在的，乃是當下最可能發生的未來。
“死，未必是結束。”周清細細咀嚼，他隱隱覺得“死”或許會在突破煉虛的過程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無論是太元、太始，或者玄天上帝祂們，都沒有祂們煉虛之前的具體記載。哪怕彌陀世尊，也是直接從太元身上斬出後，便登臨煉虛……”
周清回顧關於煉虛的資訊，總覺得這些煉虛存在的過往像是籠罩著迷霧。
哪怕太元是傳說中的道君轉世，也不應該轉世生下來就是煉虛吧？
“興許煉虛之前與煉虛之後是截然不同的兩段生命，不能混為一談。”
死亡意味著重塑，甚至轉化成另一種形式。
死亡不可怕，關鍵是如何從死亡中重獲新生，活出第二世。
猶如世界毀滅也不可怕，難題在於如何重生。
太初曾有在青陽世界重立地火水風的想法。
太元、太始也是有意無意推動或者坐視青陽世界的衰落，直到消亡。
周清整理思緒，隱然間有種將魔界的破滅與自身的死亡歸結於一體的想法。正如他如今魔心深合魔界天道。
那麼天魔化身的命運，是否也和魔界繫結在了一起呢？
魔運蒼茫，前方的迷霧太多，不管最終的結局，總之掃除障礙，增強自身的實力總是沒錯的。
不知何時，玉潢洞天的大殿顫動。
殿中一個清冷脫俗的身影緩緩走出，一身杏黃，俏生生出現在周清身前。
她伸手朝虛空一抓，數之不盡的浩蕩香火匯聚，結成晶體。
“近來魔界動亂，中土三千州生靈塗炭，越來越多的人信奉道門，企圖保全生命。因此誕生了許多香火，我留之無用，這兩枚匯聚無盡香火的神晶便給你吧。”
這兩枚香火神晶是玉潢以朝夕訣的神通匯聚而成，裡面的念頭純淨無比。
周清接過之後，感受到其中澎湃無比的精神力，大受震撼。
“多謝娘娘。”
有了這兩枚香火神晶在，他後面操縱身上的諸多法寶就更加輕鬆自如了。
因為操縱法寶，消耗最大的不是法力，而是精神力。
有了香火神晶補充精神力的損耗，周清無論是施展一氣化三清，或者同時操縱諸多法寶，都會比過去更輕鬆一些。
這等純淨香火雜念的手段，周清其實遇見過類似的。
那就是九葬。
這個傢伙修煉了彌陀世尊的彌陀經裡記載的九蓮大法，就能化香火神念為己用。甚至生出無數化身。
真讓九葬肆意傳道，那麼它信徒都可以是它的化身，如此一來，當真是殺之不盡了。
其實由此推理，虛空宇宙的諸天萬界中，怕不是真的有將信徒盡數煉為化身的存在，若有恆河沙數的化身，即使追因溯果，恐怕都難以滅盡。
而且難免有一二遺漏。
這等存在，當真是無法消滅了。
玉潢送給周清香火神晶之後，便開始召若木過來，她要先發制人，先清理玄天大陸的種種動亂，在這個過程中整合道門的所有力量，不但要佈下九天十地生死大陣，還要煉製一張萬仙圖，與元屠道人等進行大決戰。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不過現在道門是她一個人說了算，一元會的底蘊發動起來，這件事完成的難度不高。
大決戰也是元屠道人願意看到的。
它要滅世，對手集中在一起，才是一勞永逸的最佳方式。
…
…
“我感應到了玄蛇劍。”擺渡人的心口有一朵若隱若現的黑蓮，介乎真實與虛幻之間。
周清眼睛一咪，“玄蛇劍？當初景陽借走了它，自此失蹤，現在居然出現在了魔界。”
周清感到意外，又彷彿覺得在情理之中。
擺渡人：“根據我的感應，這把劍大概是落在了元屠道人手中。它或許是打算用玄蛇劍來代替你身上的阿鼻殺劍，用在誅仙道圖上。”
誅仙道圖四劍齊出時，縱使煉虛也要避其鋒芒，甚至因此隕落。
而兩把殺劍駕馭誅仙道圖，其威力也不會小到哪裡去，對於煉虛之下的強者，基本能做到毀滅性打擊。
元屠道人現如今的戰力，確然更加難測了。
當初周清他們奪走太極乾坤圈時，元屠道人只分出一劍斬來，或許與其正在收攝玄蛇劍有關。
周清點了點頭：“無妨，我和娘娘會出手奪回玄蛇劍。接下來一段時間我需要用道德劍來融合阿鼻殺劍，以道德掌殺戮，雖然比不上聖德心掌殺戮劍，卻也是不錯的辦法，而且阿鼻殺劍如此一來，可以補全，不見得比元屠道人差多少了。你修成黑蓮，正好和我散落在玄天大陸的九大魔簡配合，清理魔界那些冒出頭的妖魔鬼怪，裡面許多都是曾經隕落的魔界強者的殘魂，死了就該消停點。它們不想體面，我們就送它們體面吧。”
擺渡人的黑蓮與九大魔簡配合，收拾那些殘魂綽綽有餘。
周清吩咐過後，就不必擔心。
若是九葬趁機出現，偷襲擺渡人，周清也可以藉由魔簡的感應，很快殺到。
說白了，擺渡人還可以當釣餌使用。
擺渡人自然明白這一點，也沒啥好說的。
九葬是它的心腹大患，能除去是最好的。
這個傢伙陰魂不散，最受傷的就是擺渡人。
而且擺渡人這次重修黑蓮之後，隱隱約約感應到景陽本性的道標。
根據它目前的判斷，景陽的本性，有一部分在九靈身上，但還有一部分應該是脫離魔界和它們原本的世界，去了極為遙遠的世界裡。
那裡黯淡無光，陰雲慘布。
恍若處處都有九幽最深處的本源氣息。
彷彿是一個完整的九幽大世界似的。
興許將來還會遇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