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婉來的突然，走的也很突然。似乎過來就是跟李楊聊聊天一樣，沒打算真的對李楊做什麼。
但李楊知道，楚清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猜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快速生根發芽。聽了楚清婉那些話，李楊難免會想很多之前沒想過的問題。
他猜楚清婉是獵殺者組織的人，但楚清婉並沒有親口承認。不過這麼年輕就有C級以上的戰鬥力，楚清婉必然是大組織的，獵殺者組織的機率最大。
可笑當初他還以為楚清婉是學校的同學呢，估計那時候楚清婉就已經看穿了他，甚至還曾嘲笑過他吧。
這麼看來上一次在校園偶遇楚清婉，或許也根本不是什麼偶遇，就像今天在路邊偶遇楚清婉一樣，都是楚清婉在等他。
如果楚清婉對他下手，他不知道自己能否脫身，畢竟短暫的交手證明了對方實力遠超於他，或許他連狂化都沒開始呢，就已經被殺死了。
至於他的心靈控制，想要控制一個實力在自己之上的，多半會受到難以承受的反噬。
還好，他沒有去自己的大本營，那裡應該沒暴露。但是一個外組織的覺醒者來了冰城，他之前一點察覺都沒有，這也讓他看到了自身的不足之處。
李楊開車返回市區，回到出租房後，給張強發了條微信。
“有點事想問你。”
“每天這個時候你不都在鍛鍊麼，今天怎麼閒下來了？”張強很快回復，李楊應該不會沒事兒找他閒聊。
“組織裡的研究都用什麼實驗體？”李楊繼續問道。
張強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字，皺起了眉頭，李楊怎麼會忽然想到問這個問題？
“跟其他科學研究一樣，先用小白鼠，然後用猴子、猩猩什麼的，最後用人，甚至是覺醒者。”
李楊眼角縮了一下，還真是如此嗎？那是否跟楚清婉說的一樣？
“人是哪兒來的？實驗體覺醒者又是哪兒來的？”
“人就是那些科研人員自己，他們都用自己做實驗。你知道我們的研究成果都是什麼，甚至包含了如何讓普通人成為覺醒者的研究，那些研究人員，誰願意把這種可能成功的機會給別人？”
“受限於材料，很多實驗都只能做很少的次數，他們就算是研究成功了，也未必有機會輪得到他們使用，那麼不如賭這一點可憐的成功機率，反正他們每一個對自己的研究都非常自信。”
“覺醒者也是一樣，都是組織的編外人員，或者是後勤人員。我就知道有兩個好運的傢伙，是這樣讓實力更進一步，然後加入到戰鬥小隊的，其中有一個你還認識。”
“我認識？是誰？”李楊有些疑惑，他見過的小丑組織成員並不多，是某個教官嗎？
“黑十。”
誰？黑十？那不是芳姐！
李楊一直以為芳姐是天賦異稟，早早的加入組織，然後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卻沒想到，芳姐竟然是靠著成為實驗體，僥倖獲得了成功，然後才實力躍升，加入了黑桃小隊。
“李楊，你問這些幹什麼，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張強問道。
“沒有，就是忽然想到這個問題，隨口問問。”李楊沒有繼續問下去，他若是繼續追問那些被抓住的覺醒者如何處理，那張強一定明白他在懷疑組織。
張強的解釋也非常的合理，李楊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或許真的是他想多了，組織裡有那麼多主動願意當實驗體的人，又何必拿那些被抓的覺醒者做實驗呢？
萬一試驗成功了，讓某個實力得到了突破，造成的亂子也不會小啊。
“對了，你是怎麼發現其他覺醒者來到自己管轄區的？”李楊覺得那些人都可以化妝，甚至很多組織內都沒有相關的資料，無法判斷啊。
“透過總控室的電腦智慧提示，加上自己的檢視來判斷。怎麼，懷疑冰城有外組織覺醒者過去了？是否違反規定？”
“沒，我就是問問。”李楊想了想，貌似楚清婉除了讓一個普通人昏迷之外，沒發現做了什麼其他的事兒。
而那個昏迷的普通人他也檢視了，就是被普通的麻醉劑給弄昏了，李楊離開的時候在對方臉上潑了一瓶水，對方已經甦醒。
關了手機，李楊靠在沙發上。組織抓了那麼多覺醒者，就白養著嗎？真的沒有對那些覺醒者做什麼事？
那些按照組織內的規矩被處死的呢，屍體是怎麼處理的？
李楊的腦子很亂，他很怕一直以來覺得代表正義的組織，私下裡卻是另外一幅樣子。他也知道，那個楚清婉的計謀成功了，因為他真的忍不住胡思亂想了。
……
楚清婉坐在一輛商務車的後座，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容，前面的司機看著倒視鏡：“小姐，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沒什麼，遇見一個有趣的人而已。”
“是新人類嗎？那見到小姐，肯定是哭著喊著要加入小姐麾下吧？”司機笑道。
憑小姐的美貌、實力還有地位，多少覺醒者高手都要拜倒在小姐石榴裙下呢，甚至還包括了一些女人。
“閉嘴，好好開你的車！”楚清婉忽然臉色就拉下來。
司機頓時噤若寒蟬，目視前方，死死的握住方向盤，根本不敢往後瞟了。小姐的脾氣他可是知道的，萬一讓小姐不順心了，他的下場絕對會非常慘。
他不明白，剛才小姐還笑容滿面呢，怎麼忽然就發火了。不過在這種時候，他也不會多嘴去觸小姐的黴頭，但他猜可能跟小姐說的那個有趣的人有關。
不會是那個人拒絕了小姐吧？！
這怎麼可能，居然還有人能在小姐面前保持定力？就連兩位堂主見到小姐的時候，也表達過愛慕之情啊。
不過好像小姐在面對兩位堂主的時候，也從沒露出過剛才那種表情，該不會？
楚清婉閉上眼睛，她可不會真的因為李楊曾經給過她一張紙巾擦拭淚水，就對李楊高看一眼，而是發現李楊出人意料的修煉速度。
更何況她不殺李楊比殺了更好，李楊肯定對小丑那邊產生了懷疑，這樣的人多了，小丑就會從內部瓦解，到時候還有誰是獵殺者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