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秦荽讓蕭辰煜帶了一份最新的清單給了小王爺,收拾了一番後,坐著馬車出門了。

她並未去衙門接馬慧,甚至沒有派人打聽馬慧在衙門的事情,而是去了著火的香鋪。

香鋪的人非常多,暫時放假的夥計都回來了。

他們全是惶惶不安的模樣,大概是怕啟香香鋪得罪了了不起的人,自此後便開不下去了。

倉房那邊的人也心思各異,面露不安神色,好在盧鑲銀能鎮定人心,倒也沒有人跑出去看香鋪的情況,只不過,今日干活的人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秦荽一來,大家便把目光都黏在她身上,似乎想在她的臉上看到些情緒來,只不過,大家都失望了,秦荽的目光平靜,面容淡然,就連步伐都不疾不徐,毫無慌張或者擔憂的神情。

她徑直去了三樓,隨意轉了一圈後,便下了樓,剛到一樓,便看見小王爺領著一群人匆匆來了。

見到小王爺的那一刻,秦荽淡然從容的表情立刻帶上了一層凝重。

小王爺眼神陰沉,可見內心的憤怒,他對著秦荽冷聲道:“帶小王上去去看看情況。”

秦荽側身站在一旁,做出請的姿勢,小王爺抬腳上樓,這裡因為被砸,地上四處散落凌亂的東西,秦荽不許人收拾打掃,所以,呈現在小王爺面前的,還是那日樺曳走後的情形。

三樓本來沒有被砸,結果,如今卻是最慘的一個地方。

火勢雖然沒有大起來,可也燒了些東西,而且,煙霧燻黑了屋子,看起來黑濛濛的,一片慘淡。

三樓尋常幾乎不讓人上來,放的基本是最為貴重、要緊的物件兒。

就連樺曳那日帶人來打砸,也未曾上得了三樓。

站在三樓的樓梯口,小王爺驚訝之餘,不再往前走半步了。

“你樓下已經出了事,為何還不趕緊將三樓的東西送到倉房那邊去?”

小王爺終究是忍不住責怪起秦荽來,他一直以為這秦荽做事妥帖,為此,還將她的大哥和男人都特招進入接待使團的隊伍裡,待使團的人順利離開,論功行賞起來,秦耀祖和蕭辰煜都少不了功勞。

秦荽忙上前兩步,恭敬行禮答道:“樺曳郡主來找麻煩,我們所有人都嚇著了。當時只顧著清理樓下的損失,一時未能想到三樓的這寶貝。”

說到這裡,她抬起眼眸看了眼小王爺,又迅速低垂眼眸:“何況,這裡一直有人專門看守,哪裡想到,來縱火的人,居然是高手,將我們看守的人給弄暈了,樓下的人也是被迷暈,還是對面倉房的人發現起火,這才過來將人弄醒了。”

“你做事,還是大意了。”小王爺看秦荽說著說著,語氣裡帶著委屈和哽咽,便也不好繼續衝她發火,畢竟,秦荽和九王府的關係十分密切,雖然,他不明白是什麼緣故。

三樓被燒的,其實是一套迦南雕花卉福壽紋沉香杯,難得是這是一整塊料上取下的,此沉香杯用上等迦南香木雕刻而成,材質皮色古樸,包漿濃厚。杯的造型上侈下斂,杯身為荷花紋浮雕,草葉叢中,花開朵朵,搖曳生姿;最下面則是一圈福壽紋做底。

秦荽將還剩下的三個未燒燬的杯子拿給小王爺看,小王爺越看越生氣,問:“這一套是多少個杯子?”

“回稟王爺,本是一套十二個,如今只剩下這三個了。”

“這古老的沉香木經久彌香,每次舉杯,都有淡香溢位,真正是沁人心脾!”秦荽見小王爺心疼得皺著眉,又補了一句。

蕭辰煜在一旁說道:“這套沉香杯送來的時候,我們夫妻都驚喜連連,還怕是誇大其詞,當時還倒了水試過,即便是普通井水,也更清香甘甜。我們一直不願意說,就是怕有人惦記上這東西,這也是這貴重的東西未曾放在倉房的緣故。”

秦耀祖也跟著說了一句:“放在倉房確實不安全,畢竟,那邊來往的人更多。”

小王爺想說,你們為何不放在家中,可看了眼眼圈微紅的秦荽,嘆了口氣,道:“算了,此事是別人要算計你,你也是防不勝防。”

若是放在家中,那起火的,怕就是秦荽的家了,可家中還有孩子老人,豈不是更危險?

小王爺將三個沉香杯送還給了秦荽,道:“這個你先收好,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東西被毀?”

秦荽擠出一絲笑意,回稟道:“之前這裡還放了一套沉香、降真缽、木香匙箸,不過,昨兒剛好送去了倉房,其餘的倒也還好,跟迦南杯相比,都不算什麼了。”

如今這套杯子沒了,又該拿什麼來宴請客人呢?

一般陶瓷、玉石杯,即便再精美,也不如品香宴用香杯來的貼切。何況,這套迦南杯是老物件了,帶著歲月的沉澱和厚重,難得的是還保護得極好。

小王爺愁眉苦臉朝樓下走,秦荽不便跟緊,只能走在後面遠遠跟著。

小王爺上了馬車,突然對門外恭送自己的秦荽招了招手:“蕭二太太,麻煩過來一下。”

秦荽走過來,蕭辰煜也正好站在她身邊。

小王爺靠著視窗,低聲問秦荽:“我知道這次樺曳做得過分,我也非常生氣,可是,若是告官府,不要說你沒辦法,就是我去,也不會有好結果。就算我去太后宮中告狀,最多也是呵斥她一頓,或者責罰她禁足,給與你一定的損失賠償。大概也是意思意思罷了。”

秦荽等的就是小王爺主動提及賠償一事,於是,她也用不大的聲音說:“樺曳郡主即便是驕縱,聽說她已經收斂了許多脾氣,無論如何,也不該在所有人都為了迎接使團忙碌的時候,來這麼一出才是?小王爺想想,這後面,會不會有什麼緣故?”

小王爺玉白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視窗的雕花木框,眼珠子轉了好幾個來回,用疑惑的神情問:“難道,不是針對你來的?”

秦荽笑了笑,蕭辰煜在一旁補充道:“即便下官得罪了杜大人,但也是我們男人之間官場上的事,怎麼會牽扯到家中女眷身上?”

是啊,樺曳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是眼高於頂的貴女,她怎麼就無緣無故會大動肝火找秦荽的茬呢?她們之前甚至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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