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想修行。你能教我嗎?”
獨臂男孩聲音輕微地幾乎不可見,讓凌霄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什麼?”他出聲問道。
“不行嗎?”
獨臂男孩原本期盼的眼光瞬間黯淡下來,點點水花在眼眶中浮現,惹人憐惜。
凌霄這才反應過來,有點驚訝的問道:“你是想要修行?”
“嗯,嗯!”
獨臂男孩用力的點點頭,目光中充滿著無盡地希望。
凌霄聽後也是一陣沉默,久久沒有回覆。
“還是不行嗎?”獨臂男孩自語。
他躬身道歉:“大哥哥,是我唐突了!修行法門是修士最珍貴之物,怎麼能隨便授予他人?”
獨臂男孩轉身就要離去。
“站住!”
凌霄出聲,笑罵道:“回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教你修行了?”
獨臂男孩原本死灰的目光,漸漸地有了神彩,臉色驚喜:“真的?”
“其他的我不敢說,但修行典籍我有的是!”
說著凌霄取出十數本修行典籍,對著獨臂男孩晃了晃。
這些大多是他混沌宮之行的戰利品和收穫地一部分,最次的都是大能層次的典籍,其中不乏有教主級別的秘術,都是無價之寶。
“這本武典,可直通大能之境。”
“這門仙法,乃是教主級存在所創,修成可達教主境界。”
“還有這道秘術,也是不弱於教主級的攻伐大術。”
凌霄指著十幾本典籍一一介紹,聽的一旁的獨臂男孩直流口水,雙眼發出綠油油的光芒,恨不得撲上去攬在懷裡。
“不過...”
凌霄突然收回了這十幾本秘術,對著獨臂男孩嚴肅地問道:“你要修行的事,你爺爺和姐姐知道嗎?”
獨臂男孩身子微微一顫,結結巴巴的回應:“當...當然...知道...”
“嘿!小子,還想騙我!”
凌霄一巴掌拍在獨臂男孩的腦門上。
“走!先跟你爺爺說一聲,再來跟我學習修行!”
凌霄拉著獨臂男孩的左手就要去找那獨眼老者,但獨臂男孩卻賴在原地不走。
“不!我不去,我爺爺不會同意的!”他死活不願去找爺爺。
“不問問,你怎麼知道你爺爺不會同意?”
“咳,咳!”
遠處傳來一聲咳嗽,凌霄抬頭望去一道背影正慢慢離去。
“記得回來吃飯!”正是那獨眼老者的聲音。
“爺爺!”
獨臂男孩身子一抖,躲在凌霄身後不敢露頭。
凌霄一怔,隨即理會了老人的意思,拉著獨臂男孩走出谷口登上一處高坡。
“大哥哥,我爺爺是不允許我修行嗎?”獨臂男孩小聲詢問。
凌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盯著他的眼睛:“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修行?”
“我想變強!”男孩抬頭應道,眼中充滿無比地渴望。
“你為什麼要變強?”
“我恨自己弱小,我想成為強者!”男孩語氣中充滿堅定,眼神中有著無比的堅持。
凌霄沒有再次問下去,他知道男孩突然想要修行的原因,應該是上一次張家一行人地原因。
至於所謂的詛咒而無法修行的事,凌霄沒有開口。在他看來,沒有人不能修行,區別是你有沒有那顆不畏艱險的道心。
“你還沒有名字吧!”凌霄突然問了一句。
“嗯?”
男孩滿臉的疑惑。
他摸了摸獨臂男孩的腦袋說道:“修士不能沒有自己的真名,你得取一個名字。”
“唔...”
男孩歪了歪頭,想了良久也沒想出個好名字來:“大哥哥,你幫我取一個吧!”
凌霄一笑,沒有拒絕。
他引男孩走上修行路,也算是男孩的師父,有資格為他取名。
“你喜歡什麼兵刃?”他問道。
“刀!”獨臂男孩不假思索地回應。
“刀?”
凌霄聽了微微思索,他看了看獨臂男孩空蕩蕩的右袖,眼睛一亮。
“既然你喜歡刀,你天棄一族的姓氏也早已忘記,那就叫左刀!”
“左刀?”
男孩默唸幾聲,看了看自己唯一的手臂。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你乃天生殘缺之人,對於修行比常人困難的多,且有那不知名的詛咒加身,更是難上加難!”
“而刀乃百兵之膽,希望你有足夠的膽氣和道心配的上你的刀!用你唯一的手,駕馭你的刀,劈開路上的艱險,破除那所謂的詛咒。”
“嗯!”
左刀用力的點點頭,他看著自己的左手,想象著自己握刀的樣子,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彩。
落日的餘暉,猶如那逝去的舊時光,為明日的朝陽掀開序幕。
......
一柄尺許長的短刀,迎著朝陽不停微微的晃動。
刀柄上握著一隻稚嫩的手掌,其主人滿臉的稚氣,整張小臉已經煞白一片早被汗水佈滿,但大大的眼睛中滿是堅毅。
凌霄坐在一旁盤膝打坐,遙遙接引著太陽初升所帶來的的縷縷紫氣。
他頭頂一塊墨臺還散發出玄妙地氣機沒入天靈之中,助其參悟修行,身前還放著刻有尋靈天書的石板。
距小男孩左刀要求跟隨凌霄修行,已過去足有兩月時間。
這兩個月來,凌霄帶著左刀坐鎮谷口,防止林中野獸妖魔竄入谷中傷害村民,還一邊藉助文聖墨臺研習尋靈天書和教導左刀修行。
他沒有急於傳授左刀修行法門,而只讓後者不斷打熬身體,練習最基礎的刀法。
左刀的年紀還是太小了,修行的年齡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最佳的年齡是十二到十六之間,但因人而異。
過早的修行,會妨礙人體的正常發育,甚至有危及人體寶藏和根基的風險。過晚修行,身體骨骼經脈定型,也會成為修行的阻礙。
所以凌霄只是傳授了一些強身健體的法門給左刀。
這些法門雖然也有類似武道後天煉體強筋健骨,增加氣血的效果,但沒法練出絲毫的後天真氣。
雖然練久了氣力遠超常人,但相比真正地後天武者,在戰力上會有比較大的差距。
不過兩月,左刀打熬身體已初見成效。
手中的短刀看似小巧沒有多少重量,但足有三十斤之重,別說是幾歲地小孩,就是成年男子也是難以單手抓握太久。
那是一種特殊材質製成的短刀,重量可以隨心變化。
輕可以若鴻毛,也可重於山嶽。是凌霄在混沌宮中,從一刀修手中獲得的。
本來對他來說這東西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猶如雞肋,沒想到卻派上了用場,正好可以給左刀用來打熬身體。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凌霄頭頂的文聖墨臺又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縫。
巴掌大小的文聖墨臺,再也沒有一絲完好之處,通體都被各種細密的裂紋佈滿,隨時都有碎裂的風險,看樣子下次使用文聖墨臺之日,也是其損毀之時。
凌霄小心翼翼的將其收好,心中嘆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獲得一塊文聖墨臺,這種好東西一點也不嫌少!”
不過,轉眼心中就被喜悅充斥。
因為經過兩個月的研習,尋靈之術他總算是入門了。不敢說精通,但一些尋靈師奇妙的手段他已經可以使用。
想到這,他伸出食指輕點虛空,從體內引出一縷五色靈光虛空畫圖,咋眼間一道類似陣法之道的陣紋成型,隨之將其握在手中。
啪!
一巴掌打在地面,將手心的陣紋拍入地底。
他眼中有五色靈光閃動,在字秘術遠轉追蹤陣紋的能量在大地中游走的軌跡,並判斷成色如何。
兩月以來,除了對尋靈之術的日益提升。他還驚喜的發現在字秘對於學習尋靈術有著無上的妙用。
學習尋靈術最重要的是對於天地大勢和能量的掌控和追蹤,好隨時調整自身尋靈術法和陣勢變化。
前面的的天地大勢先不提,而後面對於天地能量的掌控和追蹤,是在字秘的拿手好戲。
在字秘乃是大道九字中,專精於能量操控的無上秘術!
對於金,木,水,火,土等五行能量,還有風,雷,冰甚至混沌氣的操控,可以說是天下無雙,就是帝級秘術也是遠遠不如!
有了在字秘的輔助,對於尋靈術的掌控和修行簡直是如虎添翼。
他相信尋靈術在其手中的威能必定更上一層樓,尋靈天師的境界,此生未必無望!
轟隆隆!
數里開外,一座百丈高的懸崖忽然崩塌,無數塵土和石塊被掀飛衝向天空,甚至些許石塊橫跨數里的距離落到凌霄兩人面前。
轟!
一條水龍捲沖天而起,將無數魚兒捲起刮向四方,下起了一陣魚雨。
原本潤物無聲的水流,此刻化作最狂暴堅硬的大錘,打碎路上的一切。
那水龍捲離開河流登陸上岸,掀飛了阻路的一切。
數丈粗細,高有十數丈甚至數十丈的千年古木被連根拔起,重於千斤本該穩如泰山的石塊也被掀起,化作動能恐怖的炮彈射向四方。
“哈哈哈...”
凌霄大笑三聲,腳下一跺躍上百丈高空,靈元力爆發藉助反震之力在空中橫移,宛如凌空虛度。
他揮動雙拳,血氣如龍打出一套拳法,強橫的力道和氣勁震動虛空,將飛來的石塊樹木盡數打碎半空,防止落入谷中傷到村民。
村長和獨眼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山谷,他們遙望遠處漸漸消散的水龍捲,眼中都有點點淚花浮現,神情激動至極。
“先祖的尋靈之術,終於重現世間了!”村長激動的低吼,眼中如釋重負。
多少個夜晚,他夜不能寐,害怕先祖的尋靈大術在他手中斷了傳承。
如今,先祖尋靈之術重現世間,他怎能不激動?
凌霄從高空落下,拉著左刀來到村長面前,語氣自信而堅定。
“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