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你必須做太子女官
第339章 你必須做太子女官
謝肅之一怔，旋即朗笑起來。
“好好好，你這小傢伙，是知道感恩的。”
隨後，他大手一揮：“乾爹陪你去祠堂。”
謝明安吃驚了。
既非祭祖的日子，也並不是清明和寒衣節。
說開祠堂就開祠堂？
他父親也太縱容沈寧寧了！
謝明安擰了擰眉，決定不去跟著胡鬧。
但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跟在了他們倆的身後。
祠堂內，燭火明亮。
謝家的列祖列宗牌位，沉默莊嚴。
語畢，齊大人走了，去妾室那休息了。
她道：“乾孃在上，請受寧寧一拜。”
齊岫薇心裡也委屈，母女倆抱著，低聲啜泣，哭成一團。
他眼眶通紅，為了不讓沈寧寧看見，不得已背過身去，緩緩喘息。
再一抬頭，謝肅之看見，謝明安眼神複雜地望著明亮的祠堂。
齊府並不太平。
“乾孃，我今日收了你四塊玉，打算拿去救人。”
她母親玉氏連忙走上前，將她摟在懷中。
哭著說：“老祖宗您何必為難她，薇兒還只是一個孩子，上次掉入水中，這身子骨還沒養好。”
齊老夫人冷哼一聲：“做太子的妾，也是貴人，比她嫁給尋常人要好，這個道理，剛剛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你怎麼還糊塗？”
齊大人不敢反駁什麼，只能皺了皺眉，答應下來。
“見過祖母。”齊岫薇上前請安。
“哼！我說的話，你們給我放在心裡，靜春既然進了冷宮，她是不成了，家裡斷了給她的貼補，讓她在宮中自生自滅吧。”齊老夫人說完，就拄著柺杖，由丫鬟攙扶著離去。
問齊大人：“爺，小姑姐她在冷宮中，本已經是萬分艱難了，咱們再不接濟，她……”
“來日天災過去後，我再去您的墳前，給您磕頭。”
沈寧寧跪在蒲團上，小手擎著三炷香。
齊大人皺了皺眉，對齊老夫人說：“母親，我看，此事緩緩再議也不遲。”
玉氏被婆婆如此訓斥，臉色一僵，眼淚簌簌地便流了下來。
沈寧寧抿了抿小嘴。
“娘……”她的聲音很小，膽怯中，帶著試探和不安。
“太子女官說好聽了是官，說難聽了，以後那便是通房，是妾啊！”
“她啊，一直期待著女兒能喊她一聲娘。”
她眼神掠過謝肅之的肩頭，看見院子門口，謝明安那立在一盞燈籠下的孤單身影。
齊大人低頭：“是兒子的錯。”
齊岫薇還沒好全，就被齊家老夫人，叫去了正房。
她驚訝，聲音軟糯稚嫩：“乾爹，你怎麼哭啦？”
齊岫薇面色發白，顯然是被齊老夫人的態度嚇住了。
“你還是多請幾個名醫來，把薇兒的病早日看好，我也好早日送她入宮。”
齊老夫人走後，玉氏才敢擦去眼淚。
說完，他看了一眼正在流淚，面色發白的齊岫薇。
她話都沒說完，齊老夫人已經重重拍打桌案。
齊大人語氣嚴肅：“母親的話，咱們照做就是，事到如今，也顧不得她了。”
她幾次張嘴，都不知什麼情感，卡在了喉嚨中，半天喊不出來。
謝肅之站在她身後，目光閃爍搖晃，似有隱約淚光。
“乾爹一時失態，讓寧寧看笑話了。”
“您若泉下有知，請您監督我的一言一行，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給您蒙羞。”
斑白的鬢髮，一絲不苟。
沈寧寧小手緊緊攥著衣裙一角，額頭上都生出細汗。
謝肅之欣慰至極：“乾爹豈會嫌棄寧寧，好孩子，去吧，讓你乾孃，也開心一回。”
他身披風雪，立在萬風吹來處，衣袍獵獵，他眼中的思念和悲痛，跟謝肅之的，何嘗不是一樣？
與此同時。
“她若泉下有知，也應是高興萬分的。”
齊老夫人卻態度堅決：“只要他一日是太子，咱們的賭注，就得押在他身上。”
齊岫薇哭著被母親送回了房間。
他輕笑連連，口吻有些苦澀。
沈寧寧想點頭，可是，水靈靈的目光，卻猶豫地看向外面。
疾言厲色的訓斥：“不準再提那個沈寧寧，她害你姑姑進了冷宮，又是謝府的養女，你應該記住，她是你的仇人！”
“要不是你的妻妾沒出息，不能給我們齊家生個兒郎，我也不用這一把年紀，還在為齊府的未來憂慮！”
“其實，只是想到你乾孃臨終前的願望，是尋回女兒。”
“到時你父親會請奏皇上，說什麼都要把你塞進去，你姑姑已經被打入冷宮，咱們齊家，在宮裡不能沒人，你可明白？”齊老夫人威嚴道。
小傢伙說罷，將香交給龐叔，看著他插入香壇內。
“嗯，”齊老夫人點頭，看著齊岫薇：“薇兒，方才我同你父母親商量過，等你好全了，過幾個月就送你入宮，做太子女官。”
謝肅之心中既喜，也痛。
她父親齊大人也在那。
沈寧寧便重新跪在蒲團上，看著沈思意的牌位方向。
孩子的聲音裡，全然是無措與茫然。
隨後，小手扶著蒲團左右，誠心地磕了三個頭。
沈寧寧躊躇道：“如果幹爹不嫌棄，我可以……”
謝肅之忽然問：“寧寧，你願不願意對著牌位，喊她一聲娘呢？”
這時，想起謝明安說她偷走了謝家小姐的人生，她心裡泛起苦味來。
“太子殿下身體時好時壞，咱們將女兒送到太子身邊做女官，興許不是一件好事。”
“母親說的不無道理，謝丞相一直與我們家不對付，倘若宮中我們不能安插一枚有用的棋子，對我齊家來說，實在是危險啊。”
謝明安立刻避開，躲去了院子門後。
齊岫薇一進去，就看見她母親玉氏眼睛紅紅，像是哭過。
齊岫薇覺得實在荒唐：“可是，寧寧才是太子殿下的……”
“就因為你糊塗，才養的女兒如此不懂規矩，身為我齊家女兒，半點為家族爭取榮耀的上進心也沒有，真是愧對列祖列宗！”
齊老夫人穿戴鎏金抹額，一顆祖母綠，襯出萬分威儀。
她好像在喊一個外人。
一雙水靈靈的眼眸，充滿了不自信。
她想拒絕，可眼前的謝肅之，眼神懇切。
沈寧寧站起身，回過頭。
齊岫薇錯愕抬頭：“太子……女官？祖母，太子殿下何曾說過要女官？”
謝肅之回過神，連忙用袖擦拭淚水。
玉氏好一番安撫，齊岫薇才不哭了。
等到屋子裡，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眼睛紅的像核桃，盯著床帳，難過的睡不著。
就在這時，窗牖外面，響起“叩叩”兩聲動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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