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落連忙拽著楚雲熙的手臂，縮在了身後。
“五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大姐姐還沒有回來。”楚雲瑩與楚雲茉撞個正著。
楚雲茉已經氣得大喘氣，“簡直是豈有此理。”
“五妹妹，誰惹你生氣了？”楚雲熙連忙起身問道。
“哼！”楚雲茉冷哼一聲，直接一腳將一旁的石凳踹倒，“若非是表姐攔著我，我定然衝過去，將那爛嘴的給撕了。”
楚雲茉的話，讓楚雲瑩與楚雲熙怔愣在原地。
楚雲錦正好進來，聽到楚雲茉在那罵罵咧咧的，她便知曉，這流言蜚語已然傳開。
“五妹妹。”楚雲錦喚著她。
“大姐姐。”楚雲茉疾步上前，“果然被大姐姐言中了，那李二夫人給了說書的不少錢，這迎客樓裡頭正在那繪聲繪色地說著你與李琅有染呢。”
“什麼？”楚雲瑩吃驚不已。
就連楚雲熙也是皺著眉頭，“這又是哪裡來的風言風語？”
“還不是……”楚雲茉氣得雙手叉腰，“我現在就去將那說書的舌頭拔了。”
楚雲錦說道，“這才剛剛開始，五妹妹，我讓你打聽的怎麼樣了？”
“哦。”楚雲茉這才想起正事兒來，拿起一旁的茶壺，仰頭猛灌了幾口，便說道，“這李二夫人與錢大夫人還有些干係。”
“怎麼說？”楚雲錦又問道。
“她便是錢大夫人孃家的妹妹。”楚雲茉說道，“不過不是一母同胞的，是一個姨娘生的，過繼到了她母親名下，嫁過去的。”
“這李家也算是有些名望的，怎允許娶一個庶出呢？”楚雲熙不解道。
“聽說是合了八字。”楚雲茉說道，“那李二老爺身子弱，當時也是為了沖喜，誰能想到，這嫁過去李二老爺的身子就真的好了。”
“還有這樣的事兒？”楚雲熙感嘆了一聲，“這世上的事兒還真是很難說清楚。”
楚雲錦沉默了一會，“一個庶女能夠過繼到正室名下，出嫁之後還真的沖喜成功了，想來這李老夫人對她也是極疼愛的。”
“原本也沒有想太多，只因李二老爺的身子的確不好，瞧著像是不成活了，這才有了這樣的心思，當時，錢大夫人的大嫂剛剛嫁去李尚書府，又因與按察使的李家是同宗，這一來二去的便想起了有這麼一出，後頭便合了八字，成了。”
楚雲茉又道，“大舅母說，這李二夫人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仗著自己嫁過去，李二老爺也好了，後來還連生了兩個哥兒，李老夫人便覺得她是個極有福氣的，對她也是偏疼了一些，這府上的庶務，如今都讓她管著。”
“怪不得呢。”楚雲錦慢悠悠道，“依著李清歡的性子，便知曉，這李二夫人沖喜一說，也不是那麼站得住腳的。”
“大姐姐覺得這裡頭有什麼算計？”楚雲茉看向她問道。
“嗯。”楚雲錦點頭，“不過也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可知曉那李二老爺是生來便身子弱？”
“這個……”楚雲茉搖頭，“母親倒是沒有說。”
“我知道了。”楚雲錦淺笑道，“有勞五妹妹了。”
“大姐姐，可莫要如此說。”楚雲茉連忙握著她的手，“能幫著大姐姐，我自是高興的。”
楚雲錦輕輕點頭，慢悠悠道，“的確有意思。”
“大姐姐，這李二夫人竟然如此編排你，這不是明擺著想要將你的名聲毀壞？”楚雲茉不滿地嘟囔。
楚雲錦淡淡道，“這就對了，這李清歡上回在莊國公府可是丟了臉，還有那紫幻草的事兒。”
“這倒是。”楚雲茉想了想，“大姐姐，你打算怎麼辦？有什麼要讓我去辦的？”
楚雲熙也附和道，“還有我。”
“就是，大姐姐，還有我們……”楚雲瑩看向她。
就連楚雲落也在一旁點頭。
楚雲錦眉眼間滿是笑意，沉吟了片刻，說道，“明日，我與五妹妹先去一趟李家老宅，我擔心這流言蜚語必定會特意傳到那，李夫人如今身子剛剛好一些，莫要因此事兒又病了。”
“我也去。”楚雲熙連忙道。
楚雲錦看向她，“也好。”
“那我便與六妹妹待在府上吧。”楚雲瑩知曉不能都去，不然到時候真的說不清楚了。
楚雲錦點頭，“好。”
次日，楚雲錦剛起身，便被老夫人喚過去了。
她進了正堂，便見楚大夫人坐在那，看著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雲錦啊，你一個好端端的女兒家，怎能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呢？”楚大夫人還不等楚雲錦開口，便傷心地數落著她。
楚雲錦斂眸，靜靜地上前，朝著老夫人福身，“祖母。”
“此事兒若鬧得太大，你的清白便也沒了，到時候除了這李公子無人敢娶，而那李公子還是個未有功名的書生，我聽說他們母子倆是被趕出去的，那李夫人重病在身，你這樣嫁過去，到時候楚侯府怕是都抬不起頭來了，你就算不在意自己的婚事，也要顧念著府上其他姐妹的前程啊。”楚大夫人捏著帕子，責罵著。
老夫人一臉嚴肅，顯然也在意這些。
楚大夫人見楚雲錦並未反駁，又繼續道，“你說你，老夫人讓你隨意出府，原本是以為你在外頭是做些正經事兒，不曾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勾當來。”
楚雲錦倒不是不想反駁，只是想要看看楚大夫人還有什麼更狠的話。
也很想知道老夫人作何感想。
她也好做出判斷，該如何辯解。
很長一段時間，楚雲錦都只是站在那不發一言，只聽著楚大夫人在那數落著她，控訴她如何讓楚侯府丟臉了，如何讓老夫人難堪了。
而老夫人也同樣是坐在那，臉色瞧著雖然不好，卻也沒有制止。
楚大夫人說久了，反倒覺得是自己在唱獨角戲，便抬眸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是兒媳的錯，生了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
楚雲錦的眉頭皺了皺，上前一步，朝著老夫人再次地福身，“祖母，孫女前去，也只是看望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