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公子與二小姐更親近。”靈福壓低聲音，“表公子弱冠之後，舅夫人還與大夫人提起過此事兒呢。”
“這你都知道？”楚雲錦捏了捏靈福的臉頰。
“這也是與靈芝親近的小姐妹說的。”靈福看向她，“不過，大夫人對二小姐另有打算，以二小姐還年幼，大小姐還未婚配，便給搪塞過去了。”
“原來如此。”楚雲錦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便更是了。”
“是擔心大夫人不同意，錢老夫人這是退而求其次了？”靈福順著說道。
“我就是那個被隨意丟來丟去的。”楚雲錦嗤笑一聲。
“大小姐可不是。”靈福連忙道，“您是天底下最好的。”
楚雲錦見靈福說的時候，一臉地驕傲，她嘴角也勾起淺淺地笑容。
靈福又道，“大小姐放心，奴婢會小心的，定然不會在這裡惹事兒，讓她們拿了話柄，到時候連累了您。”
“嗯。”楚雲錦點頭。
靈福便退了下去。
楚雲錦則是端坐在那軟榻上，又隨手翻了幾下賬本，只覺得索然無味，丟在了一旁。
靈福去而復返，“大小姐，二小姐與表小姐來了。”
“讓她們進來吧。”楚雲錦瞥了一眼那賬本，雙眸閃過一抹狡黠。
“是。”靈福應道。
沒一會，楚雲柔與錢嘉月相伴進來。
楚雲錦佯裝認真地翻看賬本，抬眸瞧見二人的時候，連忙將賬本合起。
二人正巧看見，極有默契地上前。
“大表姐。”
“大姐姐。”
“表妹，二妹妹。”楚雲錦笑吟吟地看著她們。
錢嘉月走上前去，看了一眼那賬本，又看向她，“大表姐在看什麼？”
“外祖母讓我看的。”楚雲錦頓時愁眉苦臉，“我看了半天，也看不懂。”
“我瞧瞧。”錢嘉月順勢拿過賬本，看了一眼，驚訝不已。
頓時，她的心裡便不是滋味了。
祖母竟然將府上的賬本給一個外人看，她才是祖母的親孫女啊。
這叫什麼事兒啊。
錢嘉月看著她，“大表姐，這可是賬本，祖母待大表姐真好。”
“可我也看不懂這些。”楚雲錦看著站在那嫉妒地盯著她的楚雲柔，又道，“我記得母親教過二妹妹如何看賬本，不如二妹妹幫忙給瞧瞧？”
“既然是外祖母讓大姐姐瞧的，我若看了，又算什麼？”楚雲柔說罷，便轉身走了。
錢嘉月見楚雲柔氣鼓鼓地離開，她連忙訕訕一笑，“大表姐，我先去瞧瞧。”
“好。”楚雲錦輕聲應道。
在錢嘉月前腳要踏出去的時候，還能聽到楚雲錦那憂愁的嘆息聲。
她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等追出去院子，拽著楚雲柔，“表妹，莫要傷心。”
“我要回家去。”楚雲柔覺得這個時候，只有母親是最疼愛她的。
她一面說著，一面哭著走了。
錢嘉月有心阻攔，可跟了一會，便又停了下來。
“大小姐，當真要讓表二小姐這樣走了？”錢嘉月跟前的丫頭纖巧問道。
“表妹要走，我也攔不住啊。”錢嘉月無奈地嘆氣。
纖巧看向她，“大小姐，奴婢瞧著老夫人是有意要將自己的體己給了表大小姐啊。”
“那也是祖母的東西。”錢嘉月斂眸，黯然神傷。
纖巧垂眸，便跟著錢嘉月一同走了。
沒一會，楚雲柔便離開了錢家，回了楚侯府。
錢嘉月去了錢大夫人那，稟明瞭緣由。
錢大夫人還記恨著李清歡上回在莊國公府受辱的事兒，鬧得她也抬不起頭來。
好不容易這風波過了，怎麼又鬧到她這了？
“你姑姑說的對，這楚雲錦就是個禍頭子，走哪裡哪裡不得安生。”錢大夫人張氏冷聲道。
“母親，祖母太偏愛大表姐了。”錢嘉月哭著說道。
“這老夫人也是，放著府上正經的嫡出小姐不教導，偏偏要……”錢大夫人也順著說道，只不過話說一半，似乎反應過來什麼……
“不對啊。”錢大夫人騰地起身，“該不會老夫人有意讓她嫁進錢家吧？”
“什麼？”錢嘉月一聽，連忙道，“嫁給誰？大哥嗎？”
“極有可能。”錢大夫人蹙眉，“可是你大哥可一直中意的是柔兒。”
“這可如何是好？”錢嘉月可不想楚雲錦嫁進來。
若是真的成了她的大嫂，那她日後還有活路嗎？
如今祖母便將自己的私房都給了她，日後整個錢家怕是都成了她的。
更何況，先前她與楚雲錦的關係並不好，這嫁進來……
想及此，錢嘉月心裡頭便越發地堵得慌。
“祖母若真的有此意，怕是也阻擋不了。”錢嘉月說道。
“嗯。”錢大夫人來回踱步，過了好一會，“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老夫人有這個意思，也得楚家點頭才是。”
“此事兒要不要與大哥說說？”錢嘉月小心地問道。
“不必了。”錢大夫人擺手，“他如今正是忙著的時候，可不能因這事兒讓他分心。”
“哦。”錢嘉月輕輕點頭，不過另有盤算。
這廂。
楚雲錦得知楚雲柔就這樣被氣走了，暗自搖頭，還真是任性啊。
“大小姐，二小姐這樣回去，指不定在大夫人那如何編排您呢。”靈福看向她，擔憂道。
楚雲錦淡淡道，“隨便她如何呢。”
錢老夫人得知楚雲柔氣沖沖地回去了，也只是淡淡地挑眉，“到底是將這裡當成自己家了，想法脾氣便發脾氣。”
“老夫人，表二小姐怕是氣惱那賬本的事兒，才會走負氣離去。”一旁的陳嬤嬤說道。
“她這小性子，這點事兒都沉不住氣，日後也難成大事。”錢老夫人冷聲道，“莫要理會，由著她就是了。”
“是。”陳嬤嬤垂眸應道。
其實陳嬤嬤也是滿腹疑惑，先前老夫人對錶二小姐可是極盡寵愛的，自從上回壽宴之後，態度突然變得冷淡了許多，反倒是疼愛起了表小姐來。
陳嬤嬤即便心有疑惑，卻也只能壓在心底，不敢多問。
怕只怕此舉，會惹來府上諸位夫人與小姐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