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呢？”莊斐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在看熱鬧。”楚雲錦慢悠悠地回道。
“是嗎？”莊斐扭頭看了過去，“你該不會是在看景王吧？”
“沒有。”楚雲錦皺眉，“我倒是能看見。”
“就是說你在偷看。”凌王在一旁得意地說道。
楚雲錦抿了抿唇，“景王可是臣女的救命恩人，看了就看了，怎能是偷看呢？”
“偷看就偷看，不丟人。”凌王說道。
“大姐姐什麼樣的男子沒有見過？”楚雲茉冷哼一聲，“景王又不是什麼天仙，我家大姐姐還不稀罕呢。”
這大堂內的男子卻是坐在最中間，端著茶盞，聽得津津有味。
“以為是來砸場子的。”楚雲茉嘴角一撇，“當真是雷聲大雨點小。”
“可能是因為……”莊斐朝著景王那瞥了一眼。
“自信些，將可能去掉。”凌王得意地說道。
楚雲錦嘴角扯了扯，這景王還真是……專治不服啊。
這走到哪裡，只要他出現的地方，那就沒人敢造次的。
這說書的也以為自己今兒個要出事了，倒是沒有想到，那人只是笑看著他，並未做什麼？
楚雲錦卻在打量著那男子。
“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莊斐一拍腦門，“這不就是……太后的侄孫……”
“他？”凌王一手摸著下顎，一手隨意地搭在几案上，“我怎麼不記得他長這幅樣子了？”
“凌王與他多久未見了？”莊斐問道。
“約莫……十年了。”凌王回道。
“十年了，定然是有變化的。”莊斐說道。
“他這是剛回京？”凌王皺眉，“不是該入宮給太后請安嗎？怎麼在這呢？”
“是啊。”莊斐又道，“這說書的今兒個說的也與他無關。”
“難道是看上那說書的了？”楚雲茉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一句。
“噗……”凌王噴茶了。
莊斐直接拍桌子捧腹大笑。
楚雲錦按住楚雲茉，連忙讓她去一旁躲著。
大堂內正在聽說書的耳尖地聽到了，仰頭朝著這處看過來。
他抿了抿唇，起身慢悠悠地上了閣樓，進了雅間。
“臣給凌王請安。”面前的男子恭敬道。
“孫澗西……”凌王看向他，“你何時回京的？”
這名字……
楚雲茉扭頭看了一眼他，強忍著笑意。
見喜？
這名字還真是獨特啊。
孫澗西最討厭別人提起他的名字了，雖說不能以貌取人，可是，這名字……總是讓旁人以為他是個女子。
更何況，他長得本就男生女相，每每都會用別樣的目光看他。
孫澗西抬眸看向凌王，“臣剛進京。”
“那該入宮去太后那。”凌王說道，“怎來這了？”
“臣聽說這迎客樓內有新鮮事兒，路過聽聽。”孫澗西說道。
“哦。”他點頭，“這熱鬧也看過了，該回去了吧？”
“不急不急。”孫澗西便看向了楚雲茉。
楚雲茉朝著他福身，“孫公子。”
“嗯。”孫澗西輕輕地點頭，又將目光落在了楚雲錦的身上。
楚雲錦卻微微頷首，“孫公子。”
孫澗西卻第一眼能認出她是誰來。
“楚大小姐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孫澗西笑吟吟道。
楚雲錦見他話裡有話，也只是笑著回道，“孫公子多年不在京中，卻對京城如此熟悉，還真是難得啊。”
孫澗西卻緩緩地朝著她走近。
凌王睜大雙眼看著。
莊斐皺了皺眉頭，已經準備出手了。
孫澗西彎腰俯視著她，“楚大小姐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兒。”
“有趣？”楚雲錦挑眉，“孫公子哪裡看出我有趣了？”
“孫澗西，別來無恙啊。”剛從屏風後出來的靈霽手裡握著鞭子，懶洋洋地靠著看向他。
孫澗西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向後退了一步，“嘿嘿，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先入宮給太后請安了。”
他說罷，便逃也似地跑了。
楚雲錦轉眸看向靈霽，“這是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靈霽嘴角一撇，“不過是先前被本公主揍了。”
“揍了？”凌王一聽，突然放聲大笑，絲毫不留情面。
楚雲錦便見孫澗西一溜煙地沒了影兒。
她又看向靈霽，“看來，他跟怕公主殿下啊。”
“怕就怕唄。”靈霽挑眉道，“看他那膽小的樣兒。”
“我瞧著倒是不錯。”莊斐意味深長地說道。
楚雲錦大概明白了他要打什麼主意。
“我看小公爺還是莫要有這個心思。”楚雲錦看向他，“莫要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是什麼話？”莊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我可沒有什麼壞心思。”
“我也沒說小公爺會有什麼壞心思。”楚雲錦笑看著他。
莊斐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不遠處。
楚雲茉卻在此刻出聲，“我怎麼瞧著這孫公子瞧見公主殿下，就像是耗子見到了貓？”
“哈哈。”凌王看著楚雲茉，讚賞道，“沒有想到楚五小姐如此有趣。”
楚雲茉挑眉，“臣女不有趣，臣女最是無趣，只會舞刀弄槍的。”
她說著，直接拿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凌王若是想要與臣女切磋切磋，臣女倒是願意。”
“哎。”凌王無奈地嘆氣。
楚雲茉得意地挑眉。
她看向楚雲錦，“大姐姐，這個說書的也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楚雲錦看向靈霽，“公主殿下可還想著去何處？”
“聽說這京城內的夜市很熱鬧。”靈霽看了一眼時辰，“不如咱們去瞧瞧？”
“是。”楚雲錦也覺得出去，總比待在這裡的好。
畢竟，這景王怎麼瞧著都不像是有這等閒情逸致來聽說書的。
她總覺得，他的目的不單純。
凌王卻說道，“正好本王也閒著，不如一同吧？”
“這個……”楚雲錦便看向靈霽公主。
“凌王若願意，那便一起吧。”靈霽倒也沒有拒絕。
楚雲錦暗自嘆氣，她是真的不知道對面還有個景王？
莊斐湊近凌王，嘀咕道，“那景王呢？”
“不必在意。”凌王擺手道，“走吧。”
其實，他也不想獨自面對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