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輕快,臉上帶著滿足地笑容,而後便又落座。

邵梓琪打著酒嗝,又灌了一口酒,抬眼看向楚雲錦,又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楚雲錦見她這樣,又看向回來的清韻。

清韻說道,“邵小姐吃醉酒就是如此。”

“哭夠了,待會就睡了。”楚雲錦無奈道。

清韻瞧著大家也都喝的七七八八,東倒西歪的,她又看向楚雲錦,見她還是很清醒。

楚雲錦抬眼看著遠處。

她衝著那頭招了招手,“這夜深露重的,二位王爺何必做樑上君子呢?”

凌王聳聳肩,縱身一躍,從大樹上落下,翩然落在了花園內。

穆景煜也不緊不慢地過來。

楚雲錦看向冬月,“再拿兩壇酒來。”

“是。”冬月垂眸應道。

楚雲錦並未起身,只是仰頭等他們坐下,拿過兩個大碗,冬月將新拿來酒遞給她。

她親自倒滿,推給二人,“二位王爺暖暖身子。”

凌王瞧著對面還在傷心地哭著不停地邵梓琪,無奈地端起碗,仰頭灌了下去。

穆景煜端著碗,慢條斯理地喝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品茶。

楚雲錦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徑自倒完一碗,一飲而盡。

她又給凌王倒了一碗。

凌王灌了下去,打了個酒隔,便直接趴在了石桌上。

楚雲錦湊近,又抬眸看向穆景煜,二人四目相對,他深邃的眸子此刻在月色與朦朧的燈光下折射出一道意味不明地暖光。

楚雲錦明顯被這明光吸引住了,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穆景煜放下碗,只是靜靜地任由著她打量。

一陣風吹起她胸前的青絲,劃過他的臉龐,像是掀起了一絲莫名地漣漪。

穆景煜的眼神突然變得幽暗,像是要將面前的她吸進去一般。

楚雲錦卻在此時打了個酒隔,隨即,便回過神來,與他保持了距離。

穆景煜的眼神也在此刻恢復如常。

楚雲錦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拎著酒罈子,便這樣仰頭灌了幾口,抬眸斜睨了他一眼,“王爺深夜造訪,就是為了在這看臣女喝酒的?”

“嗯。”穆景煜竟然理直氣壯地應道。

楚雲錦差點沒有被酒嗆到。

這人……還真是……難以捉摸。

冬月與霜降對視了一眼,默默地退到了假山後頭。

就連清韻,也藉著扶邵梓琪回去,還不忘讓冬月與霜降將武明月,楚雲瑩姐妹幾個捎帶著,便這樣離開了。

莊斐與邵鉞也在此刻搖搖晃晃地起身,勾肩搭背地走了。

這不,這園子內便只剩下了穆景煜與楚雲錦,還有一個被丟在一旁沒人管的凌王。

楚雲錦覺得這氣氛有那麼一丁點不對勁。

她其實許久不曾如此喝酒了,今兒個也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了一陣惆悵,頓覺得自己是越發地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反倒將自己從前的樣子給忘記了。

她將酒罈丟在一旁,隨即起身,便要離開。

只不過,一個不留神,腳下踩了個不知道是誰丟在地上的酒杯,便這樣往前一個趔趄。

她以為自己要摔倒的時候,卻被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半眯著眼,抬眼再次地對上了那雙漆黑的雙眼,“我以為你就是塊冰,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是暖的。”

她說著,指了指他的胸膛。

穆景煜卻並沒有放手的打算,反而得寸進尺,直接將她橫抱起來,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往前走了。

不遠處,莊斐靠在假山上,目送著他們離開。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滿是落寞。

邵鉞看向他,“該放下了。”

莊斐自嘲地一笑,“若是能輕易放下,又何必如此?”

被抱著的楚雲錦迷糊了一會,便回過神來,連忙從他的懷中跳了下來。

她靠在一旁的垂花門上,“王爺,天色已晚,臣女要歇息了。”

穆景煜只是淡淡道,“好。”

楚雲錦衝著他咧嘴一笑,目送著他離開。

適才熱鬧的花園內,如今只剩下一地的酒罈子,還有趴在石桌上喝醉的凌王,無人問津。

翌日,楚雲錦醒來已經是晌午。

她半坐起來,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扭頭便見冬月已經掀開帷幔。

而她的身側橫七豎八地躺著楚雲茉等人。

楚雲錦徑自下了床榻,看向冬月,“昨夜景王何時回去的?”

“景王並未離開,在屋外坐了一夜。”冬月看向她道。

“啊?”楚雲錦被喝下去的熱水嗆到了。

“主子您進了屋子,他便出現了,然後就在屋外的石凳上坐著,現在還未離開。”冬月壓低聲音道。

“他有毛病吧?”楚雲錦騰地起身,揚聲叫喚道。

“這個……”冬月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楚雲錦撓了撓頭,坐在梳妝檯前,看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隨便扯了幾下,便衝出了屋子。

穆景煜看著她穿著褻衣褻褲,披散著頭髮便出了屋子,他緩緩地起身,在楚雲錦行至他的面前時,將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楚雲錦要說出口的話,就被他這舉動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大婚的日子定了,你該隨本王入宮謝恩去了。”穆景煜的話,讓楚雲錦再次地啞口無言。

她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了。”

她悶悶不樂地轉身,想要將大氅丟給他,不過,對上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她也只能回了屋子。

等進了裡間,便將那大氅丟在了一旁,而後坐在梳妝檯前,待穿戴收拾妥當之後,才出去。

“凌王呢?”楚雲錦又問道。

“感染了風寒,先回去了。”穆景煜低聲道。

“哦。”楚雲錦又道,“那凌王與梓琪妹妹的婚期呢?”

“比我們的晚一月。”穆景煜說道,“九月初九是個好日子。”

“這是好日子嗎?”楚雲錦想著,那不是重陽節嗎?

“嗯。”穆景煜點頭,“這是欽天監選的。”

“哦。”楚雲錦仔細地算了算,那豈不是隻剩下三月了?

不是說,怎麼也要個一年半載的,怎麼就……

楚雲錦看向他,“這麼著急?”

“怎麼?你現在想反悔?”穆景煜的語氣有些低沉。

楚雲錦搖了搖頭,“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快嗎?”穆景煜慢悠悠道。

“快。”楚雲錦肯定道。

畢竟,她是真的不想成婚。

穆景煜卻突然湊近,再次地問道,

“快嗎?”

“不快。”楚雲錦對上他那近乎於威脅地眼神,立馬改口。

穆景煜這才滿意地向後退了一步,“時候不早了,走吧。”

“哦。”楚雲錦低聲應道。

等他轉身的時候,她已是滿面愁容。

怎麼就……三個月後呢?

楚雲錦好多事情都沒有解決呢。

師父的事兒,還有……她為何會來這裡。

她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語,一言不發。

穆景煜也並未勉強她,反倒是靜靜地坐在對面,自顧自地忙著。

直等到馬車停下,二人已經入宮。

她打起精神,隨著穆景煜一同去了太后寢宮。

太后已經在等他們。

見二人還未成親,就這樣一同前來謝恩,很是滿意。

天知道,太后有多歡喜。

在太后的眼裡,景王就是老大難,眼瞧著孫子都快要議親了,自個的兒子還未成親,也不知曉外頭是如何非議他的。

反正,太后是巴不得尋個女子,讓他轉轉性子,不然,整日如此沉悶,當真是悶死人。

反正,太后是快要被他給悶死了。

穆景煜今兒個身著一身玄色蟒紋袍,紫冠束髮,俊朗不凡。

楚雲錦穿了一身金絲雲紋邊的杏色長裙,頭上帶著淡黃色的芙蓉花簪子,瑪瑙耳墜子,容貌俏麗。

二人站在一起,當真是一對璧人。

在太后眼裡,這二人太登對了。

楚雲錦被太后看的渾身不自在。

這種感覺,讓她深知,若是她到時候真的悔婚了,怕是整個楚侯府都要跟著陪葬!

哎!

她不能將景王給殺了吧?

那就只能殺了自己。

可為了逃婚,讓自己死了,是不是犧牲太大?

楚雲錦在心裡各種腹誹。

穆景煜朝著太后恭敬地行禮。

楚雲錦也一同行禮。

“好,好。”太后滿意地點頭。

過了好一會,凌王才姍姍來遲。

他剛入大殿,便一臉幽怨地看向穆景煜。

太后瞧著他氣色不好,擔憂道,“這是怎麼了?”

“回太后,孫兒昨夜感染了風寒。”凌王委屈道。

“好端端的怎會感染風寒呢?”太后皺眉道。

“孫兒貪杯,吃了酒,又在冷風中睡了一夜。”凌王越想越難受,扭頭哀怨地看著穆景煜。

太后瞧著凌王這般,又看向穆景煜,“這是怎麼回事?”

“凌王弟酒量不好。”穆景煜嘆了口氣,“非嚷嚷著要在園子裡頭睡。”

“原來如此。”太后看向凌王,“你啊,還是趕緊回去吃藥,歇息幾日。”

“是。”凌王恭敬一禮,便退下了。

楚雲錦在一旁聽的那叫一愣一愣的,凌王直接醉過去了,怎麼可能嚷嚷著要在園子裡睡呢?

她抬眸不解地看向穆景煜。

而穆景煜面色坦然,還看向她,“你昨夜也吃酒了,待會該喝些醒酒湯。”

“原來如此啊。”太后聽著穆景煜對楚雲錦關切的話,頓時明白了。

看來是這幾個小年輕聚在一處熱鬧去了。

這不挺好?

太后喜不自禁,只說了幾句暖心的話,便打發他們回去了。

楚雲錦全程都是一臉懵。

等出了宮門,坐在馬車上,她才看向穆景煜,“景王殿下果然厲害。”

“本王厲害嗎?”穆景煜將手中的密函放下,抬眸眼神真摯地看向她。

“厲害。”楚雲錦肯定回道。

“嗯。”穆景煜滿意地點頭,便又繼續看密函了。

楚雲錦抿了抿唇,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他以為她適才是在誇他?

哎!

楚雲錦扶額,她覺得頭疼地厲害。

馬車緩緩地往前,楚雲錦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王爺,這不是回楚侯府的路。”

“誰說本王要去楚侯府了?”穆景煜抬眸看向她。

“那臣女自己回去。”楚雲錦說著,便要跳下去。

穆景煜卻拽著她的衣袖,“婚期已經定了,王府內也該重新翻修,本王的王妃是不是該去瞧瞧?”

“有這個規矩嗎?”楚雲錦一愣,問道。

“難道你不想去?”穆景煜又問道。

楚雲錦嘆了口氣,“王爺自己做主便好。”

“看來,你是不喜歡如今的景王府。”

“這個……”楚雲錦完全不知曉他這又要唱哪一齣。

穆景煜盯著她,“那便重新選府。”

“什麼?”楚雲錦睜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那王妃更應該去看看,到底選在哪裡?”穆景煜理所應當道。

“王爺……”楚雲錦無奈地看著他,“臣女去就是了。”

“好。”穆景煜這才鬆開她的衣袖,繼續坐著忙公務。

楚雲錦手撐著下顎,盯著他看了好一會,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這才是真正的景王?

果然脾氣古怪。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為何偏偏要跟她成親呢?

他明明知道她現在的處境,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會被困在那一隅之地,又為何如此呢?

楚雲錦自顧自地想著,自從太后壽宴之後,她發現,原本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穆景煜無非成了一個突然的闖入者,而且,她發現,自從太后賜婚之後,他便像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開。

哎!

她這是造什麼孽啊?

如果上天真的要懲罰她,乾脆將她再踹回到她從前的地方吧,又何必讓這樣的人來折磨她?

楚雲錦抓耳撓腮,滿面愁容地模樣兒,被穆景煜盡收眼底。

他深邃的雙眼微微垂下,收起那眸底不易察覺地笑意。

那是一種奸計得逞地得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穆景煜的聲音將還在自我苦悶的楚雲錦喚了回來。

她抬眸看向他,“哦。”

穆景煜率先下了馬車,待楚雲錦鑽出馬車,他將手伸了過去。

楚雲錦盯著那隻大手,努了努嘴,想要拒絕,不過對上他那雙眸子,只能咬牙搭了上去。

等她下了馬車,便鬆開了。

穆景煜並不氣惱,反倒是自然地與她一同進了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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