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建築中爆發。

“何人膽敢在‘天下第一春’鬧事!”

如同洪鐘一般的聲音,讓月影都有些眩暈感,而陳長生卻面帶笑意的看著空中的男子。

瞥了一眼下方的陳長生,男子皺眉道:“閣下在我門派鬧事,可是我‘天下第一春’有何招待不周?”

聞言,陳長生笑眯眯的招手道:“你下來,下來我就告訴你。”

聽到這話,懸浮在空中的男子緩緩落下。

“砰!”

一隻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男子的頭上,強大的衝擊力直接讓他一頭鑽進了石板當中。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天下第一春的高手,瞬間將陳長生團團圍住。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陳長生正坐在掌門的身上。

“嘖嘖!”

“你說你就一個搬血境而已,至於搞這麼大的排場嘛。”

“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你只要把這個雕像給推了,我就不為難你。”

聞言,被陳長生壓在身下的男子冷哼道。

“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但你想辱我‘天下一春’門都沒有。”

“此雕像乃我天下第一春祖師爺,我們寧死也不會讓你破壞它的。”

看了一眼屁股下面硬氣的男子,陳長生起身走到了雕像面前。

對於眼前這人的行為,男子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讓眾人展開攻擊。

輕輕的撫摸著面前的石像,陳長生開口道:“你知道‘天下第一春’這個名字有什麼寓意嗎?”

“萬物以‘春’為始,天下一春,自然是萬物之首。”

“錯了,天下第一春不是這樣解釋的,真正的含義是‘天下第一蠢’!”

“有件事你們可能不知道,天下第一春的創派祖師,在年輕的時候被人狠狠的訓斥過。”

“那人說她愚蠢無比,笨要死,而且還建議她開宗立派,名字就叫‘天下第一蠢門’。”

“現在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會打你們了吧。”

此話一出,男子的瞳孔瞬間收縮。

“你是......”

“進去說吧,我感受到故人的氣息了。”

聞言,男子立馬驅散了弟子,然後親自將陳長生等人請到大殿之中。

......

大殿。

“咚!”

“天下第一春第十九代掌門,徐茂拜見祖師!”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徐茂,陳長生淡淡道:“起來吧,我可沒有承認這個關係。”

“公孫懷玉那丫頭罵了我幾千年了,如果我承認了這個關係,那還不得被你們罵到天荒地老呀!”

“帶我去見一下故人吧,許久沒見,有些想他們了。”

聞言,徐茂當即起身,將陳長生帶向了一處密道。

胡土豆見狀想要跟上,但是卻被一旁的月影給攔住了。

看了一眼面色平常的月影,又看了一眼逐漸遠去的小道士,胡土豆想了想還是乖乖的待在了原地。

小道士有很多秘密,這個事情自己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可是自己從來都沒有問過小道士的這些秘密,因為自己覺得,小道士的過往是什麼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就行了。

......

密道。

穿過了漫長的通道之後,陳長生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地下空間當中。

這巨大的空間當中,矗立著無數座墳塋。

其中最顯眼的那座墓碑上寫九個大字。

“玄武國左星河葬於此!”

輕輕的撫摸著墓碑,陳長生一句話也沒說。

良久,陳長生開口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和他們說。”

聞言,徐茂恭恭敬敬的離開了。

等徐茂走後,陳長生拿出了一罈百花釀,隨後又拿出了幾個酒杯。

“不打算見見嗎?”

“還是說,你們在怪我。”

話音落,一座墳塋顫抖了起來,壽血石從土裡冒了出來。

而這壽血石當中,封存著一個人。

此人正是虎賁軍的部將之一,楊瘋。

“先生說笑了,紫府聖地上下,從來沒有人怪過先生。”

“既然不怪我,那你們為什麼不來找我。”

“或者你們透露一點訊息讓我知道也行,”

“五千多年了,自從登天路一別,我再也沒有收到你們的訊息。”

“公孫懷玉那丫頭死活不肯告訴我你們在哪,我當時差點沒急的抽她。”

聽到這話,封存在壽血石當中的楊瘋嘴角微微上揚。

“先生,懷玉都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樣說她了。”

“不告訴你我們的下落,這是大家的主意。”

“先生有先生的路要走,何苦被我們這些死人拴住。”

聞言,陳長生給倒了一杯百花釀,隨後又放了一杯在楊瘋是面前。

“八百虎賁只剩下了你和公孫懷玉,懷玉選擇了另一種生活退出了戰場。”

“魅影軍團紮根下界,但同樣也是死傷慘重。”

“還在繼續前行的,只有巫力的七十二地煞以及紫凝,你們非要死光了才肯罷休嗎?”

面對陳長生的話,壽血石當中的楊瘋沒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神識卻傳了出來。

“這是我們的路,也是我們的選擇,先生會尊重我們的,對嗎?”

聽到這話,陳長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口看向周圍的墳塋說道。

“八百虎賁,不應該葬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

“虎賁百夫長楊瘋何在!”

“嗡!”

話音落,壽血石當中立馬傳出了一陣波動。

“末將在!”

“從今日起,你暫代虎賁統領一職。”

“上界風波再起,獸族猖獗,我命你帶領虎賁阻擊獸族。”

“讓八百虎賁重見天日!”

“末將領命!”

楊瘋的聲音在地下空間裡迴盪,彷彿他的身後依舊站著曾經的戰友。

望著語氣沒有半點猶豫的楊瘋,陳長生舉起酒罈,將手中的百花釀傾灑在地上。

死了!

都死了!

自己一手打造的虎賁軍團都死了,剩下的唯那八百具冰冷的青銅盔甲。

僅剩的楊瘋,也只不過是殘存最後一口氣守護這個地方而已。

最後一滴百花釀落地,陳長生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虎賁不需要同情,虎賁只需要命令。

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對虎賁最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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