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可能因為沒辦法催動劍訣,他這一劍的威力遠不如先前,還未飛到許太平跟前,許太平便身融刀光,一刀如滿月般繞在了那姬無憂的身後,然後再又一刀朝其後頸斬落。

“你不能……”

“唰!”

猛然轉身的姬無憂,望著眼前的刀影,忽然一臉驚恐地大吼了一聲,只不過他的話才剛出口,一道刀光便從他脖頸處掠過。

“砰!”

姬無憂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頭滾落在了地上。

自始至終,許太平手中的刀都沒有任何猶豫。

接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疼痛,猶如潮水一般向他襲來。

“砰!”

他腳下一個踉蹌,險些一頭栽倒,好在還是本能地拿刀撐住了身子。

這一刻滿場死寂。

因為但凡懂一些咒術的修士,很容易便能知曉,許太平的確中了那姬無憂的兩傷咒。

但正因為如此,他們此刻才會更加困惑,甚至是覺得詭異。

“兩傷咒如果不是精通咒術之人,根本無解,如今的情形只有一種可能,太平硬生生地扛下了十倍於姬無憂所承受的痛苦。”

沉吟良久之後,臉色無比凝重的青霄,忽然十分篤定地說道。

不只是他,在場的大多數修士,也在心裡得出了這個看似有些荒謬的結論。

“十倍於姬無憂的疼痛?”

趙玲瓏還是無法想象。

“正常人怎麼能承受住這種痛楚?”

紫嫣同樣一臉的難以置信。

“此一場,許太平勝姬無憂,獲得向七峰問劍的資格。”

就在這時,場邊督考的聲音,藉由傳音符傳遍整個鎮劍坪。

這一聲,也將眾人從議論聲中拉了出來,紛紛再次將目光看向了擂臺上那步履踉蹌,一身鮮血的少年。

不管怎麼說,這一場勝的確是許太平。

而且,勝得無可挑剔。

不過許太平卻是有些不滿意。

他本想在這一場中,透過與那姬無憂的對決,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的感悟,能不能尋到靈月仙子口中的極境,但姬無憂的兩傷咒打斷了他的計劃。

“呼……”

許太平略有遺憾地撥出了一口氣。

“太平,不用著急,不是還有一場問劍嗎?而且獲勝了,就該開心。”

靈月仙子的聲音忽然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

“嗯!”

許太平點了點頭。

隨即他抬起頭來,轉頭朝四周尋找著什麼。

最終,他迎著四周雲臺上的目光,將視線落在了趙玲瓏他們所在的雲樓上。

在看到趙玲瓏幾人後,他遠遠地朝著他們咧嘴一笑。

開心的事情,自然要跟親近的人分享。

陽光下,少年那滿是血跡的臉上,笑容無比地乾淨純粹,一如幾人當年初見時的模樣。

看到這個笑容,幾人臉上皆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恭喜你,小太平。”

趙玲瓏看著這張臉莫名地眼眶一熱

“恭喜。”

一旁的青霄同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儘管還沒有正式上山,但他心裡已經認可了這個小師弟。

“別急著說恭喜,接下來這七人,還要向七峰正式弟子問劍呢。”

今何知這時忽然冷冷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看擂臺上那少年不舒服。

“只要有一峰願意選他,問劍的表現如何,不重要。”

青霄反駁了那今何知一句。

七峰的選拔,其實在挑選出七名外門弟子之後便算是結束了,所謂問劍,其實是七峰對這七名外門弟子的一個考驗,以便於他們從七人之中挑選更適合自己的弟子。

如果表現得很差,也會出現無峰願選,最終還是回到山下的情況。

“我們第七峰一定會選他!”

趙玲瓏馬上語氣堅定地補充了一句。

如今許太平已經算是透過了七峰選拔,她就是撒潑耍賴也要求著她爹把許太平選進第七峰。

“你第七峰願意選他是你們的事,而我們第一峰,有權利第一個向他提出問劍。”

今何知淡淡一笑道。

“今何知,你真要做得這麼絕嗎?”

青霄語氣冰冷地向今何知問道。

“絕?”

今何知轉頭冷冷看向獨孤青霄,然後眼神滿是怨毒之意地說道:

“比你們峰主當年殺我孃親時做得還要絕?”

一聽這話,原本也打算與今何知爭辯的趙玲瓏,一下子沉默了起來。

“你孃親入魔了,我師父那麼做也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

青霄並沒有迴避今何知的目光。

“入魔?誰能證明我孃親入魔!而且當初要不是你,我孃親怎會遇上那魔種?”

彷彿被青霄這句話觸及到了逆鱗一般,今何知那張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一下子變得扭曲了一起,說話的聲音更像是在咆哮。

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

“總之,只要是能讓你,能讓你們第七峰覺得不痛快的事,我今何知都樂意去做。”

今何知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將頭轉了過去。

他絲毫都不掩飾自己對於七峰,對於獨孤青霄的恨意。

“師兄,這場問劍,能否安排我上。”

這時今何知身旁的葉玄忽然站了起來。

一聽這話,趙玲瓏一下子便緊張了起來。

雖然葉玄也才入門不到三年,但擁有金靈骨,且是金靈骨中火異骨的他,如今已經突破瞭望幽境,不但有著家傳劍術絕學,更是掌握了好幾門玄階術法,甚至極有可能已經掌握了御劍術。

這種御劍術,可不像姬無憂的以氣馭劍,那是真正能取敵首級於百里千里之外的御劍術。

這種對手,根本不是許太平能夠應付得了的。

“師弟,你也很討厭這小子是嗎?”

今何知笑著看向葉玄。

他原本就有意讓葉玄上場,如今對方主動提出來,他自然開心。

“師兄言重,我就是有些聽不慣他的名字,太平、太平,這世間何來太平?”

葉玄冷笑。

來青玄宗的這三年他性格上改變了很多。

在他來青玄宗的一年後,他便收到了天琅國被魏國滅國,天琅國皇室盡數被殺害俘虜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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