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再跟吾等說說,在清源山與虎妖那一戰唄。”

“是呀師哥,我們也想聽聽。”

“都說過多少次了,不過既然汝等想聽,那便再說一遍吧,這是最後一遍!”

深夜,酒足飯飽之後,鬼斧門的石愷開始跟一眾師弟師妹們,吹噓起了自己的修行經歷。

“話說那虎妖,高兩丈,身長五丈,那體魄,端的是如一座小山一般……”

“噝……”

正當石愷說得起勁時,他忽然打了個寒顫,渾身哆嗦了一下。

“哪裡的風啊?”

石愷伸手摸了摸肩膀,只覺得渾身涼颼颼的,一臉不解地看向四周。

“風?沒有風啊師哥。”

其他幾名鬼斧門弟子則是一臉詫異。

這桑木谷,地勢很低,周圍又有山巒作為屏障,極少有風颳進來。

“大約是今夜喝多了酒,不用大驚小怪的,你們先等著,我去方便一下。”

石愷擺了擺手。

聞言,其餘鬼斧門弟子連忙笑著點頭。

外出歷練,大家也不像在門派中時那般講究,特別是些男弟子,沒辟穀時找個山林方便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一眾鬼斧門弟子傻了眼。

只見那石愷起身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到身後的林子,而是四肢趴在了地上,開始如野獸般在地上爬行。

爬行途中,他時不時地還會抬起手臂,用舌頭舔舔。

在爬行至最近的那棵樹旁邊時,石愷忽然拉開了腰帶,抬起了腿,開始對著那樹幹撒尿。

在一陣嘩嘩的水聲中,鬼斧門的眾弟子神色五味雜陳。

外出歷練不拘小節,這一點他們懂,但自家師哥這是否也太過不拘了些?

不過石愷對此卻毫無所察,拉上褲腰帶,十分熟練地爬回到了原本坐著的位置。

“剛剛我說到哪裡了?”

石愷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掃了眼面前的眾人。

“師哥……你……你說到那清源山妖虎了。”

坐在石愷對面一名女弟子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不錯,就是那妖虎!”

石愷一拍大腿,繼續開始講述起了他在清源山,大戰那頭妖虎的事蹟。

不得不說,這石愷的口才是一絕。

短短片刻間,便憑藉他精彩的講述,將眾人的注意力從被他撒了泡尿的那棵樹,重新轉移到他說的這個故事上。

聽到精彩時,眾鬼斧門弟子,都忍不住拍掌喝彩。

一名手裡拿著一隻羊腿猛啃著的弟子,在準備擊掌喝彩時,發現手裡的那隻剩下骨頭的羊腿有些礙事,於是隨手將那骨棒扔了出去。

“汪!”

但誰承想,他才將骨棒扔出去,原本正講得面紅耳赤、唾沫橫飛的石愷,忽然如同野犬般大叫一聲,縱身一躍,一把將那名弟子扔出去的骨棒給叼了回來。

“啪嗒!”

在一眾鬼斧門弟子的目瞪口呆之中,石愷將那骨棒重新叼回到放在了那名扔骨棒的弟子面前,並用一種十分期待的眼神看向那名弟子。

那神情似是在說——“再扔一次吧主人!”

鬼使神差似的,那弟子從地上撿起了骨棒,又一次將骨棒高高拋起。

“汪!”

結果,還是像剛剛一樣,他們那師哥石愷當即縱身躍起,無比精準地將那肉骨棒叼住,隨後再一次送到了那名弟子面前。

看到這一幕,剛剛還覺得只是巧合的鬼斧門弟子們,一瞬間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中齊齊冒出了一個念頭——

“我家師哥變成了狗!”

“咦?你們在做什麼呢?師哥,你怎麼不講了?”

就在這時,一名剛剛因為實在是憋不住,去林中方便了一下的鬼斧門弟子,這時回到了營地邊上。

見師哥伸著舌頭趴在地上,一眾師兄們又都是一臉見鬼的模樣,他感覺十分不解。

不過沒等眾人回答,石愷忽然上前抱住那名弟子的腳,用力在他身上嗅了嗅。

當嗅到他屁股的位置時,石愷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比興奮,當即一把鬆開那名弟子的大腿,很是激動地朝那名弟子剛剛方便的那片林子衝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石愷便鑽進了林子。

“你……剛剛在林子裡,是大的還是小的?”

有弟子忽然有些緊張地看向那名剛剛從林子裡走出來的弟子。

“大……大的啊,怎麼了?”

那名剛剛從林子裡走出來的弟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很是困惑地問道。

“完了。”

一眾鬼斧門弟子面面相覷。

隨後,就聽見一位與石愷要好的弟子,一邊朝林子飛快衝去,一邊大喊道:

“師兄,那東西可不能吃啊!”

……

一炷香後。

雞飛狗跳的桑木谷,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只偶爾從鬼斧門營地帳篷之中,傳來幾聲“嘔”的嘔吐聲。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坐在篝火前的玄知小和尚,雙手合十,一臉慈悲地念了聲佛號。

“玄知小法師,你們出家人,不是講究以慈悲為懷嗎?我怎麼感覺你見那石愷吃那物時,還挺開心的。”

許太平撥弄了一下篝火,然後跟面前的玄知小和尚開起了玩笑。

“阿彌陀佛,許兄你有所不知,那位石施主原本是要吃完的,而小僧只讓他吃了一半,這未嘗不算一種慈悲。”

玄知小和尚衝許太平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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