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同去。”

許太平認真想了想,隨後將手中的那串佛珠遞到玄知小和尚跟前道:

“許兄你……”

玄知和尚明顯是有些沒想到,許太平會跟他同去,一時間有些愣神。

“我是有私心的,若是可以的話,我想尋到那塊靈骨碑。”

許太平將那串“眾生平等”佛珠塞入玄知和尚手中。

若能夠順利尋到這塊靈骨碑,重新開啟這血雨林的結界禁制,啟用那傳送陣,他前往鳳鳴山便會順遂許多。

等於是以冒一次大風險的代價,免除諸多小的風險。

“可是許兄,兩國皇室,還有宗門、世家,在血雨林內尋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線索,許兄你僅憑夢境之中見到的那幅血雨林從前的景象,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尋到那靈骨碑的。”

玄知和尚的臉色,再次變得凝重了起來。

如果許太平是因為尋找靈骨碑而答應與他同去,他肯定會拒絕。

“玄知法師,有沒有一種可能,那靈骨碑並非丟失,而是因為某些緣由被重新放回了金蟾谷內的某處機關之中,被重新封印了起來。”

“後人因為不知道機關開啟的方式,這才一直沒尋到。”

許太平向玄知和尚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在假定他左眼所見的景象是真實的前提下,他能想到的,靈骨碑的丟失只有這麼一種可能。

否則靈骨碑即便是重新找回來,也定然不會,還是像他左眼所見的那般,與那石臺渾然一體的出現在金蟾谷內。

“許兄說的這種情況,的確有人曾設想過,但金蟾谷內原本安放靈骨碑的遺蹟,早已損毀殆盡,只剩下些瓦礫,縱使真有開啟的機關也很難尋到。”

玄知和尚搖頭道。

“玄知法師,金蟾谷內的景象,你還有印象嗎?”

許太平沒有接話,而是又問了玄知和尚一個問題。

“有。”玄知和尚重重一點頭,隨後解釋道:

“在小僧尚未苦修時,師父曾為了找尋藥材,帶小僧在血雨林內遊歷過一遍。當時不但進過金蟾谷,還見過金蟾毒母。因為印象深刻,所以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許太平聞言心頭一喜,隨即又道:

“玄知法師,若我夢中所見的景象,並非從前,而是在靈骨碑重新現世之後。我們是不是,能從靈骨碑出現前後的景象對比之中,找尋到開啟機關的方式?若真的有機關的話。”

聽到這話,玄知和尚隨之眼前一亮。

如果是真武天的修士聽到這話,肯定會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不可能有人能夠提前見到未來的景象。

但這裡是氣運詭譎的幽雲天。

別說夢見未來,便是那讓時間長河倒流的術法,走南闖北的玄知也曾聽聞過不少,只不過是真是假就很難說了。

“那許兄你,儘量將你夢中的景象,說得更加詳盡一些,我看看能否找到不同之處。”

玄知小和尚神色微微有些激動道。

若真能找到靈骨碑,不光是眼前的困境能解,血雨林中的魔物也將會被封印,今後對於西涼、南楚兩國的百姓,皆是一樁大善事。

更不要說,靈骨碑這等神物,還有提升人族修士修為的效用。

“好。”

許太平點了點頭。

“太平。”

正當許太平準備詳盡地描述出,他腦海中左眼蓮瞳所見到的那幅景象時,靈月仙子的聲音忽然在他腦海之中響起:

“太平,你握住月影石,我來拿你左眼所見之畫面,拓印入月影石內,然後再讓小和尚仔細看看,或許真能找到靈骨碑。”

聽到這話,許太平心頭一喜。

“好。”

他二話不說,趕緊拿出了一塊月影石。

為了壓制一頁書的印記,靈月仙子現在每日能出現的時間越來越少,所以許太平相信她既然冒著風險開口了,那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許太平剛拿起月影石,他便感覺到眉心一熱。

隨後,便有一股暖流,開始順著他的經脈,一直流淌到手心,最後被那塊月影石吸收。

顯然,這是靈月仙子,在以她的神念將許太平左眼之中的畫面,拓印入月影石中。

這等將神魂之中所見的景象抽離出來術法,許太平曾詢問過靈月仙子,只有等到煉神境時他才能夠修習。

所以現在,他只能請靈月仙子幫忙。

“可以了。”

片刻後,靈月仙子的聲音再次在許太平腦海之中響起。

聽得出來,她的聲音十分虛弱。

“靈月姐,你還好吧?”

許太平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太好。”

靈月仙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實情。

許太平聞言心頭一震。

他是第一次見到,那般要強的靈月姐,主動承認自己狀況不好。

“那位一葉書的主人,最近似乎又突破了,想要壓制一葉書的印記,比我想象中還要困難。”

“不出意外的話,我勉強還能夠支撐七日。”

在這麼解釋了一句之後,靈月仙子開始語氣鄭重地叮囑許太平道:

“太平,若是其他事物,我定然不會讓你冒這種風險。但這靈骨碑不一樣,值得你冒險,它是這世間萬法的起源,能讓你找到所修功法的源頭,甚至可以將你所修功法,全部提升至極境。”

聽到這話,許太平渾身上下,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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