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許太平心中才剛剛生出這個想法,就只聽見一道劍鳴聲,驟然炸響。

緊接著,道道猛烈的劍罡,好似一柄柄利刃從那風澤亭中破空而出。

“轟!”

差不多是在劍罡飛出的一瞬,那偌大的風澤亭,忽然憑空噴濺出鮮紅的血液來。

“呱!……”

同時一聲聽起來有些像蛙叫的慘叫之聲響起。

在這慘叫聲響起時,許太平有些愕然地發現,眼前的風澤亭忽然變作一顆碩大的蟾蜍腦袋。

只不過此時這蟾蜍嘴巴大張,腦袋上卻是出現了一道不停流著鮮血的劍痕,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恐懼。

看到這一幕,許太平似是明白了些什麼,當即朝那蟾蜍大嘴中望去。

只見那蟾蜍的嘴巴,正被一杆長槍撐著,想要閉上也閉不上。

而那嘴巴里面,正站著一名身材修長,模樣清冷的男子。

許太平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這男子的模樣,與黃老道士先前給他的瓷娃娃,生得一模一樣!

“所以說,我們剛剛看到風澤亭,其實是這蟾蜍妖所化,進到亭子裡,就等於進到他的嘴中……”

想到這裡,許太平心頭一陣後怕。

心想著,難怪左眼看到的畫面,僅僅只有一座風澤亭,原來這亭子的本身就是妖物所化。

不過除了許太平用瓷人召喚出來的男子之外,那蟾蜍嘴巴之中,還有好幾人。

“唰!”

就在此時,那劍修青年身形一閃,直接從那蟾蜍口中走出。

那蟾蜍口中還活著的另外幾人,一名和尚,一名精壯漢子,還有幾名面容青澀的年輕修士,這時也都飛快從蟾蜍口中跑了出來,一個個對劍修青年感恩戴德。

“砰!”

但就在這時,那蟾蜍妖忽然猛地咬斷了口中那杆長槍,然後吐出一條巨大的舌頭,一把將那劍修青年捲住。

同時,它的嘴巴之中“轟”的一聲吐出一團綠色黏液,將那劍修男子整個包裹其中。

看到這一幕,被劍修青年救出來的人中,除了一名和尚,其他人都驚叫著遠遠逃離開來。

許太平見狀,也沒有想太多,直接縱身躍起。

“噌!”

在躍至蟾蜍妖頭頂之時,他猛然拔出腰間斷水,一式“鳴蟬”轟然劈斬向那蟾蜍的腦袋。

“知!……”

隨著刺耳的顫鳴聲響起,百餘道薄如蟬翼的刀影,接連劈斬向那蟾蜍的頭顱。

“唰!”

刺耳的破空聲跟金石顫鳴之音中,蟾蜍妖的頭顱上出現了一道又一道刀痕,一顆頭顱險些被許太平這一刀直接剁下。

雖只是一式普通的鳴蟬式,但在掌握了這一式的極意之後,許太平再施展出來時,威力也遠超從前。

“呱……”

在又遭受到這一擊後,那蟾蜍妖基本上已經奄奄一息了,鬆開了卷著劍修青年的舌頭。

“砰!”

那劍修青年這時也以劍氣,將周身的毒液震散。

不過在震散身上的毒液之後,他卻沒有理會身後的蟾蜍妖,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持刀立在蟾蜍前面的許太平。

“是你叫我出來的?”

劍修青年冷冷看向許太平。

看得出來,他對許太平在這種時候將他叫出,頗為不滿。

“是黃老讓我進到風澤亭後,便立刻捏碎那瓷人,晚輩當時並不知這瓷人的功效,還請前輩恕罪。”

許太平很是真誠地向劍修青年解釋道。

他要是知道,這風澤亭就是蟾蜍妖所化,肯定也不會那般貿然地讓分身帶著瓷人進去。

劍修青年看了眼那蟾蜍腦袋上的刀痕,再又看了看許太平,隨後淡淡道:

“若你剛剛沒有出手,以本仙的脾氣,定然要給你一些教訓。”

聽到這話,許太平心中一陣後怕。

因為從眼前這劍修青年的話來看,他剛剛之所以會被那蟾蜍妖困住,完全是因為他想以此來試探許太平。

“以這位的實力,哪怕只是‘一些’教訓,恐怕也不是我能夠承受的吧?”

許太平苦笑一聲。

儘管他感受不到眼前這劍修青年的修為具體如何,但從一劍能解決這頭修為至少在妖王境巔峰的蟾蜍妖這點來看,他的修為至少在煉神境巔峰。

甚至是化境。

“黃老道是不是在南楚都城?”

這時那青年又向許太平問道。

“看你這表情,他肯定在那。”

正當許太平猶豫著是不是要告知那青年時,那劍修青年卻是擺了擺手,然後徑直從許太平身旁走過。

“前輩這是要去都城找黃老?”

許太平喊住了那青年。

“沒錯,去找他算筆賬。”

劍修青年點了點頭,隨後又冷笑著問道:

“你想攔我?”

“不、不、不,我只是想請前輩幫我跟黃老再道聲謝。”

許太平擺了擺手。

他現在已經可以斷定,眼前這劍修青年肯定是化境以上的修為,不然不可能敢去找黃老道的麻煩。

“知道了。”

劍修青年冷冷點了點頭。

“今日承蒙前輩搭救,不知前輩能否告知晚輩名諱?等日後有機會時,也好前去答謝。”

許太平忽然又問道。

“萬劍樓,雲闕,答謝就不必了,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劍修青年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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