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計生死,武夫有很多方式,可以讓自己的氣血驟然攀升。

比如說石衝此刻所施展的焚心掌。

這是鎮海樓每一位千戶以上的軍官,必修的一門掌法,掌法並不複雜,想要施展好,只需要一樣東西——捨身赴死的勇氣。

因為這一式拍向自己的掌法,會將焚海陣的力量強行灌入赤甲騎軍官的心臟之中,強行讓其血氣提升一階。

比如說,石衝是武聖境,那麼施展焚心掌後,他的血氣將相當於武神小成境。

而代價,便是烈焰焚心而死。

“咚咚!”

當石衝這一掌拍向自己的胸膛時,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臟的跳動之聲,同時也感受到了烈焰灼心的痛楚。

不過,只一瞬間,這痛楚便被氣血充盈帶來的暢快之感取代。

“轟!……”

在隨著石衝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氣後,狂暴的氣血之力,如同火焰一般在石衝身上擴散開來。

遠遠望去,就好似有一道火柱,從石衝身上衝霄而起。

對於這一幕,哪怕是一些才編入赤甲營的漁戶也已經不算陌生,因為在與魔物的這幾次較量中,前幾位萬戶,幾乎是都在死前施展了焚心掌。

所以此刻他們在看到那道火柱時,心中的情緒,已經不再是驚詫或激動,更多的還是悲壯。

因為這意味著,又有一位萬戶,在他們面前捨身而死。

“轟!”

恰在此時,那鯨魔又一錘朝赤甲騎軍陣當頭砸下。

似是因為感受到了石衝的異樣,那鯨魔這一錘的威力,要遠遠勝過方才兩錘。

應當是用了全力。

不過就在鯨魔巨錘砸下的一瞬,石衝忽然握緊手中圓盾怒吼一聲,將圓盾迎著那鯨魔的巨錘撞去。

作為軍陣的首領,他的戰意氣血,直接決定軍陣威力上限。

而此時決意赴死的石衝,無論是戰意還是氣血,皆已攀升至他此生的極境。

“轟!”

怒吼聲中,軍陣上空那由赤甲戰意與焚海陣火焰所化的那面盾牌,驟然烈焰升騰放大十倍不止,同時也隨著石衝的手臂揚起,主動撞向那鯨魔的巨錘。

“砰!”

圓盾與巨錘碰撞,發出巨大的震顫之聲,激盪起的氣浪與火焰,更是如同海嘯般朝四周擴散而去。

一些離得近的魔物,當場就被掀飛。

反倒是盾牌下的一眾赤甲騎,沒有受到半點那巨錘力道的衝擊,一個個滿臉的詫異。

不過馬上,他們便明白了,是萬戶石衝,替他們承受了這一錘的所有力道。

望著石衝那具出現了無數裂縫,不停地有火焰冒出的身體。

一眾赤甲兵感激之餘,心頭的戰意,還有那股洶湧的怒火陡然攀升至頂點。

而這時,萬戶石衝,那帶著些許疲憊的聲音忽然響起——

“諸位袍澤,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願!——”

眾將士幾乎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石衝聞言“哈哈”放聲狂笑,然後架起手中的長槍,直指前方那頭正再一次一錘向這般砸來的鯨魔。

“噝……呼……”

石衝深深地吸了口氣,再長長地吐出,跟著用盡全身氣力,像是要將這嗓子撕裂一般怒吼道:

“天海關男兒聽令,隨我屠魔!”

這用盡了石衝全部氣力的一聲怒吼,恍然九霄龍吟般,在這天海關前炸響。

“殺!!!——”

而一眾赤甲騎則是以一個“殺”,齊聲回應。

緊跟著,身形已經完全被烈焰包裹的石衝,恍然一個火人般手持長槍騎馬奔騰而出。

而他身後的數千騎,緊隨而至。

石衝的戰意,千名赤甲騎的戰意,在千騎衝鋒而出的那一瞬驟然合二為一,化作一頭伸展著翅膀的火焰,一頭撞向那頭鯨魔。

“轟!”

隨著一道爆裂之聲響起,鯨魔那巨大的身軀,只頃刻間便被火鳥攔腰而斬,隨後又在千騎憤怒吟誦聲中,被道道自軍陣中咆哮而出的浩然之氣撕碎。

而等眾將士回過神來時,屬於石衝的戰馬之上,已空無一人。

望著那匹孤零零的戰馬,千餘赤甲騎餘怒難消,他們繼續高聲吟誦儒門十六字真言,繼續朝餘下的魔物衝殺而去。

在失了主帥後,本應該立刻散去的軍陣,居然一直維持到了將城樓門口魔物全都屠盡的那一刻。

甚至那海中原本準備上岸的魔物,在感應那千餘騎身上的戰意後,都紛紛退回到了海中。

原本氣焰滔天的海中魔物,這一刻一片死寂。

直到察覺到那千餘赤甲騎身上的戰意散去,海面這才又重新沸騰了起來,大批、大批的魔物,再一次衝到岸上。

它們的意圖很明顯——趁赤甲騎失了一位主帥,向赤甲騎發起攻擊。

“轟隆隆!……”

不過在魔物再次衝到岸上的同時,老將軍張開泰也率剛從城內出來的兩千赤甲騎,以及五千漁戶一同衝入戰場,將那千餘赤甲騎跟漁戶全都換了下去。

而在老將軍與石衝那匹靈駒“擦肩”而過時,他彷彿出現了幻聽一般,耳邊響起了石衝那帶著些許不自信的聲音——

“將軍,石衝做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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