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言徹底無言。

“金鱗榜有動靜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莫要激動,不一定是太平,也有可能是其他入榜的修士。”

就在此時,前方八角亭內一眾七峰弟子忽然驚撥出聲,眾人全都聚集在了放著那面靈鏡的石桌旁。

而此時的靈鏡內顯現的景象之中,一塊巨大的石碑上,一圈圈如同水波漣漪般的金光,正緩緩擴散開來。

按照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總結出的經驗,一旦這塊石碑開始出現這種景象,接下來便會有新的名字出現在石碑上。

“呀,怎麼沒了!”

正當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那面銅鏡,期待著在下一刻,許太平的名字會出現在上面時,靈鏡中的畫面陡然如煙霧般消散開來。

眾人頓時有些驚慌了起來。

“莫慌,這是靈鏡的靈力不夠了,得向你們投金精錢!”

大師姐姜芷趕緊開口向眾人解釋道。

這種情況,他們前些天輪流守著靈鏡時,也曾經遇到過。

不過姜芷摸出錢袋看了眼,發現裡面裝著的金精錢早已一顆也不剩,於是將目光看向了獨孤青霄。

“我的也用完了。”

獨孤青霄長嘆了口氣。

眾人聞言一下子有些緊張了起來,他們沒想到,這面靈鏡消耗金精錢的速度會這麼快。

“你們先在這裡守著,我找掌門借。”

獨孤青霄當機立斷道。

“我也去找師父借一些!”

徐紫嫣這時也跟了上去。

……

幽雲天。

金鱗堂內。

“府主大人,確認無誤,此令牌還有這方印章,確為當初我們給真武天送去的那一對。而且上面所浸染多年的血氣,同樣為這位許公子所有。”

一名白衣執事在檢查過許太平交出的令牌跟印章後,又恭恭敬敬地放回托盤,送到了府主丘善淵的跟前。

一旁的許太平在聽到這話後,心頭一顫。

暗道,原來這令牌跟印章還會在暗中吸收修士血氣,而幽雲府便是以此來驗證入榜弟子的身份的。

他沒想到,這入榜的步驟,居然會這般嚴密。

聞言,坐在金鱗堂上首的丘善淵,臉色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因為先前的那場變故的緣故,便是認出了許太平手中的印章跟令牌,他也不敢完全確認眼前之人就是真武天那名修士。

畢竟按照當初真武天九府發來信函之中的介紹,許太平的修為,遠沒到能一人獨自斃殺三名武聖境武夫和一名半步煉神境修士的地步。

更何況,這次針對他的刺殺,還有他們幽雲府的人作為內應。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既然確認無誤,那便由老夫來親自幫太平你入榜吧,畢竟是真武天五百年以來,第一位參加金鱗會的修士。”

丘善淵拿起那枚許太平的那枚金鱗印,聲音帶著些許興奮道。

雖然對於尋常修士,或者各國朝廷皇室來說,金鱗會有有沒有真武天的修士都一樣,不是什麼需要特別留意之事。

但作為幽雲府,作為幽雲府的府主,能否讓五方天地齊聚,直接關乎到幽雲府自身以及他們府主的氣運。

可以說,此次五方天地齊聚的金鱗會,只要能夠順利進行。

接下來幽雲府跟他這位府主,都會有幽雲大帝所賜的,大造化、大機緣。

而且還是積攢了五百年之久的機緣造化。

他能不激動嗎?

要是當初讓丘善淵知道,那幫人要針對的修士之中就有許太平,他可能都會直接跟這幫人翻臉。

“有勞丘府主了。”

許太平這時衝丘善淵拱了拱手。

雖然直到現在,丘善淵也什麼都沒向他解釋為何幽雲府的人會參與刺殺,但他也能夠看得出,這位府主對自己是存有維護之意的。

丘善淵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許太平的手道:

“我需要你一滴精血來作為印泥。”

許太平聞言二話不說,伸出一根手指,用真元從體內逼出了一滴精血到指尖,隨後遞到丘善淵跟前道:

“丘府主,夠嗎?”

“夠!”丘府主點頭。

旋即他將那滴血引到印章之上,然後再又取出一塊已經密密麻麻蓋滿了印章的玉璧。在仔細審視了一眼之後,才將手中沾了許太平精血的那方在一處空位之上蓋了下去。

“轟!……”

幾乎是在印章蓋上去的一瞬,一道金光自玉璧之上衝霄而起,筆直地撞擊在金鱗館上空懸浮著的一口銅鐘上。

“當!……”

渾厚的鐘鳴之音旋即響徹整個都城。

下一刻,聳立在金鱗館正中央一塊巨大廣場上的那塊石碑上,一筆一劃地勾勒出了一行字——

“真武天青玄宗弟子,許太平。”

……

與此同時。

真武天,青玄宗,幽玄居竹林內。

“嘩啦啦……”

獨孤青霄跟徐紫嫣,將借來的金精錢,一把一把地抓著放到那面靈鏡內。

很快,靈鏡之中,真武天金鱗館那座石碑的景象,再一次一點點地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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