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道宮。

“驚神大陣在玄荒塔內有兩種用途,一為定門,二為開門,如今才尋到了天門,主陣陣眼便被毀去,再想開門便只有重新佈置一套驚神陣。”

在看到驚神陣的陣眼被毀之後,老宮主先是向一旁雲詩柳解釋了一句,說到最後忍不住搖頭嘆了口氣。

“可惜了。”

雲詩柳聽了老宮主的解釋後,臉上頓時露出遺憾神色道:

“無論是許太平還是那張老,明明都已經做得很好。只可惜千算萬算,沒能算到那古魔赤垠在瀕死之際,還能轟出那麼一拳。”

在她看來,如果沒有這個意外,許太平此刻定然已經飛昇進入了玄荒塔的十二層。

“等等。”

雲詩柳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眼眸亮起,目光死死盯著面前的靈鏡道:“據我所知,許太平手上應當還有一件能夠回溯塔內光陰的法寶,若是能夠用上這件法寶,說不定能夠扭轉眼前的局面。”

在上清修行界內,雲詩柳應當是少數知曉許太平身上有這件法寶的人之一。

“不行。”

讓雲詩柳有些意外的是,老宮主對此並不贊同。

“雖不知他那件寶物具體為何,但既然你知曉這件寶物的存在,九淵便不可能不知曉。”

“既然知曉,那他們定然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在等著許太平,若真讓光陰回溯,其結局只可能比眼下更壞。”

老宮主非常篤定地向雲詩柳解釋道。

“老宮主您的推斷的確沒錯。”

雲詩柳思忖了一番後認真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再次看向那靈鏡繼續道:“但許太平不是老宮主你,說不定根本就想不到這一層。”

“不。”老宮主用力一搖頭,“他肯定想得到。”

在老宮主看來,若許太平連這點決斷之力都沒有,根本就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老宮主您沒看錯,他好像的確沒打算這麼做。”

在看到靈鏡內的許太平,只是用手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珠鏈便又放下後,雲詩柳當即點了點頭。

在她看來,許太平若想要回溯光陰,剛剛就已經做了。

“雖有些可惜,但就憑能讓天門重現這一點,也算是萬年未有之壯舉,值得我三皇道宮付出最大的善意。”

老宮主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語氣十分鄭重地說道。

“老宮主,您打算怎麼做?”

雲詩柳神色有些驚喜地看向老宮主。

能讓老宮主親口說出這種話,這份“善意”定然不會那麼簡單。

“許太平若願留在煉神境,三皇道宮弟子便會全力協助他等他,若他想要突破化境,三皇道宮將盡全力為他解除碎骨咒,助他突破化境。”

“而我們對他的要求只有一條,那便是在天魔戰場再開之日,他必須以戰將身份與三皇道宮弟子一同前往天魔戰場。”

老宮主目不轉睛地盯著靈鏡中的許太平。

“若許太平真有統帥四軍的戰將之姿,這份交易,很划算!”

雲詩柳用力一點頭。

經歷過天魔之爭的她十分清楚,在那殘酷的天魔戰場上,一名強大的戰將對於戰局的影響有多大。

“咦?”

正當雲詩柳在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向許太平以及他身後的青玄宗表達他們三皇道宮這份善意時,她忽然發現靈鏡之中的許太平忽然獨自邁步走到了登雲臺的中央,並仰頭望向蒼穹之上那兩扇正緩緩閉合的天門。

“他,他這是打算做什麼?”

雲詩柳聲音滿是困惑地死死盯著靈鏡虛影內的許太平。

一旁的老宮主,這時也將身子朝面前的那道虛影湊了湊,同樣對許太平的行為很是不解。

而就在此時,靈鏡投下虛影之中的許太平,忽然做出了一個令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舉動——

只見靈鏡之中的許太平往口裡塞入了一枚丹藥,並喝下一瓶靈液,然後在一瞬間將體魄提升到極境下的龍鯨體魄,一身氣血之力轟然釋放的同時,手按住刀柄,雙膝微曲,雙腳猛地一蹬地。

“轟!……”

巨震聲中,許太平整個人好似一顆炮彈一般,筆直朝那天門所在的方位飛射而去。

看到這一幕,一直死死盯著靈鏡投下虛影的老宮主,忽然有些失態地驚撥出聲——

“撞天門?!”

“噌!”

就在他這道驚呼之聲響起的瞬間,即將撞向那天門許太平,忽然拔出了腰間的雷魄刀,然後一刀以單純的氣血真元之力朝那天門斬去。

“砰!——”

在一道如同金石崩裂般的震耳碰撞聲中,那散發著天威氣息的兩扇巨大金玉門扉僅僅只是擴散出幾道如同水波般的金色漣漪,便將許太平剛剛那一刀的力道整個化去。

而許太平則被那金色漣漪之中傳來的反震之力,衝撞得筆直砸落向地面。

“砰!”

這一撞,連那座登天台都為之一震,密密麻麻地防護符文隨之浮現。

“老宮主,怎麼回事?什麼是撞天門?”

看了眼慢慢從地上爬起的許太平後,雲詩柳一把轉頭朝身旁的老宮主看去,很是詫異地問道。

“傳聞中,在諸位大帝在位時期,一名飛昇修士因為天門遲遲不開,一怒之下以血肉之軀撞向天門,並在氣血之力即將耗盡體魄即將崩碎之際,生生將天門撞開。”

“自此之後,諸多修士紛紛效仿,但最終成功者寥寥,而且……”

老宮主說到這裡時停頓了一下,散去了包裹住身體的灰霧,一對深邃的眸子死死盯著靈鏡之中的許太平,然後才繼續道:

“一旦天門不開,他將被天門之中的天威之力,震得魂飛魄散!”

一聽這話,雲詩柳當即變色,然後看著那虛影之中的刀奴道:

“此事連我都不知,只可能是刀奴告訴許太平的,但他為何要讓許太平這般白白送死?”

一旁的老宮主稍稍沉默後,忽然眸光冷冽地死死盯著靈鏡內的刀奴道:“因為這是他,也是玄荒大帝,給許太平出的最後一道題,最後一次考驗。”

……

“公子,別、別再撞了!”

登天台上,張老託著他那具重傷之軀,緩緩爬到許太平身側。

此時的許太平,身上的法袍幾乎全部碎裂,露出了早已皮開肉綻的體魄。

“張老,別擔心我,我……還可以試試。”

許太平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張老的肩膀,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站直身子,再次仰頭望向天穹之上那兩扇散發著浩蕩天威的巨大門扉。

“刀奴前輩,在您那個年代,你當真見過有人撞開天門?”

許太平一面仰頭目光一眨不眨地看向那天門,一面在心中向刀奴傳音問道。

“見過。”

刀奴點了點頭,再次來到許太平身側。

“好!”

許太平重重一點頭,然後眸光之中的神色再次堅毅如鐵道:

“既然前輩們撞得,那我許太平也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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