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就在天地間剎那死寂,眾人以為這一刀已經結束時,在又一道好似要貫穿雙耳的刺耳的蟬鳴聲中,那殘留於天地間的一道道金色刀影,陡然之間朝同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順著那金色刀影匯聚而去的方位看去,一道人影正雙手握住刀柄,以揮刀下劈之勢,一刀朝那前方的鬼主斬去。

這人,當然就是許太平。

“轟!……”

只一眨眼間,一道百餘丈長,刀身覆蓋著熊熊金色烈焰的刀影便匯聚在了許太平手中。

“唰!……”

刺耳的破空聲中,許太平一刀劈落,金色的刀痕,猶如那天空的裂縫般出現在了那鬼主的身前。

“轟!”

剎那間,金色的刀痕化作洶湧的刀氣,從那鬼主的身軀之中透體而過。

“砰!”

鬼主的劍域破碎。

“砰!”

鬼主的護體劍罡破碎。

這正是,不休刀域,驚蟬式。

看到這一幕,顧傾城與雲夜等人齊齊沉默。

“武夫、刀修還有那凝聚歸元真火的可怕手段……同輩之中,同境界之下,還有幾人能與他一戰?”

雲夜雙眸圓睜,兩隻手死死握緊拳頭。

一旁的羅成一臉不甘的咬了咬牙,輕輕搖了搖頭道:

“沒有。”

“唰!”

就在兩人說話間,伴隨著又一道巨響,只見在驚蟬式破掉鬼主劍域、劍罡之後,許太平真身手握雷魄刀,無比霸道地一刀朝那鬼主當頭劈下。

“砰!”

如金石崩裂般的碰撞聲中,眾人一臉愕然地發現,那鬼主還是憑著他那強橫無匹的體魄,接下了許太平的這一刀。

雖然代價是失去了一條手臂,且讓那近乎完美的體魄留下了一道數十丈長的刀痕,但這一場,終究是許太平輸了。

就如許太平先前預料的那般,驚蟬式,殺不死鬼主。

“小兄弟,我知道你還藏著一刀,不過接下來這一場,你我是沒機會打了。”

這時,只見那鬼主有些遺憾地看向許太平。

“鬼主好眼力。”

許太平點了點頭。

“不過就算有機會打,輸的應當還是你。”

他很是肯定地補充了一句。

“哈哈哈!……”

聞言,那鬼主忽然放聲大笑,然後無比豪邁道:

“今日能遇上你這麼個有趣的小傢伙,倒也不枉我被鎖在這鬼地方几萬年!”

說著,就只見他身形猛然騰空而起,一手拖著書卷,一手提著長劍,攜著身後鬼將匯聚而來的戰意,帶著那好似要將這片天地刺穿的劍勢殺向許太平以及他身後三百青龍甲。

正常情形之下,許太平即便拿出所有底牌,也不可能接得住這一劍。

但此刻,他毫不畏懼,因為他身後有著一頭真龍。

手握青龍令的他,早在那一式驚蟬斬出的瞬間,便感受到了身後真龍的氣息。

旋即,就見許太平高舉手中青龍令,眼神堅定地大吼道:

“青龍帥鏽獅,敕令青龍仙君,與我三百青龍甲,一同掃蕩群魔!”

話音方落,就只聽到“轟”的一聲,一顆巨大的龍首隨之出現在了他的身側。

然後,就只聽那青龍,用一道蒼老但卻威嚴無比的聲音開口道:

“得令!”

話音方落,那巨大的青龍騰空而起,同時衝那一劍刺來的鬼主張開巨口——

“轟!”

巨震聲中,一道似火非火似電非電的龍息,從那青龍巨口之中轟然噴吐而出。

“轟隆隆隆!……”

只一瞬,那鬼主的身軀,還有身後那數千鬼將,盡數在這口龍息之下化作灰燼。

……

八景道宮。

“多少年了?”

身軀隱沒在一團青色霧氣之中的一道高大身影,向身旁的副宮主雲詩柳問道。

“記不清了,一萬年?三萬年?至少在我記憶之中,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對這頭真龍下令了。”

雲詩柳搖了搖頭,然後面色凝重道。

“絕非偶然。”

沉默良久之後,那隱於霧氣之中的身影,再次開口道。

“是否偶然,就看這小子能否透過打穿那八面樓,一口氣登上玄荒塔第十一層了。”

雲詩柳笑道。

“若記得沒錯的話,八面樓頂樓守著的,便是玄荒大帝的那位刀奴吧?”

霧氣之中的身影問道。

“嗯,不過想上到頂樓,他還得擊敗被大帝關在樓內的七惡才行。”

雲詩柳道。

“只憑他一個人,是不可能上到頂樓的,還得看他能將這三百青龍甲留下多少,助他降服七惡。”

霧氣之中的身影繼續道。

“其他人不好說,雲夜和羅成他們這些道宮內門子弟,應當是不會留下吧?畢竟就算沒有宗門約束,以這幾人心高氣傲的個性,肯定也不願屈居人下。”

雲詩柳手託雪腮,喃喃自語道。

“這可說不好,剛剛那一刀之後,這許太平身上已經戰將氣象,有人願追隨於他,這很正常。”

霧氣中的人影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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