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這天刑魔主僅僅只憑著這兩點,便將他們此刻躲藏的位置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還真被我猜對了。”

天刑魔主忽然嘴角揚起。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許太平分身眼瞳之中,那道不易察覺到的驚慌神色,依舊還是被那天刑魔主尋到了。

看到這一幕的許太平,額頭忽然冒出了一層細密冷汗,暗道:

“他故意沒毀掉我的分身,就是為了透過我這分身來……詐我?”

很顯然,這天刑魔主,剛剛說他已經推測出許太平他們的位置,其實就是為了看許太平的反應,然後再從他的反應之中依次排除。

“你們幾個,將這金頂山西面那處坡地,全部圍起來,一隻老鼠都不要放過。”

這時天刑魔主看了眼身後幾名手下。

那幾人當即領命,然後就聽“嗖嗖嗖”的破空聲響起,一杆杆血紅色的長矛“砰砰砰”地插在金頂山下面那片坡地的四周,最後化作一座血牢,將許太平他們整個籠罩其中。

“他們那幾人中,有一位精通陣法的陣師,此刻定然都躲在那陣師佈設的大陣之中,我們只需守在外面靜待那大陣靈力耗盡即可。”

在那幾名魔修佈置血牢時,天刑魔主則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繼續笑眯眯地盯著許太平的分身。

不得不說,這人的洞察之力,要比許太平遇到過的任何修士跟魔物都要強。

哪怕此刻的許太平,只是在藉著分身的眼睛與之對視,也仍舊有一種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的錯覺。

但好在,原本許太平要偽裝出來的神態,跟此刻差距不大。

“公子,萬幸我們提前布好了土行遁地陣,不然的話就真的要成這九淵魔眾的籠中之鱉了。”

在看到將整座金頂山西面籠罩起來的那座血牢後,張老忽然一臉後怕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按照他最初的計劃,是想靠著一座匿身陣法一直躲藏下去,直到魔淵那件可以追蹤他們的魂寶失效。

但現在看來,這天刑魔主,應當還有一件法寶能夠確認他們大致的方位。

更關鍵的是,這位天刑魔主洞察之力驚人,張義覺得就算沒有那件寶物,此人也還是能夠尋到他們大致的方位。

許太平聞言點了點頭。

此刻他僅僅只是為了在與那天刑魔主對視時,不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他便快要耗盡心力。

“這人的眼睛定然有問題!”

許太平暗暗撥出了一口氣,然後在心中喃喃道。

“好了,將這分身毀了吧,什麼千年來第一人,不過如此。”

在發現許太平的眼神之中,已經只剩下驚悚與困惑之後,那魔主天刑的眼神之中忽然露出一抹失望神色,當即轉頭看了眼身旁的那壯漢。

“遵命!”

壯漢嘿嘿一笑,然後毫無徵兆地“砰砰”朝前邁出兩步,最後一拳重重轟在了許太平的分身身上。

“砰!”

巨震聲中,許太平的分身,被那壯漢拳頭中的巨大力道衝擊得重重撞在崖壁上。

但儘管如此,這道分身也依舊沒有散去。

“還挺抗揍的嘛,再吃我一拳試試!”

壯漢見狀也沒多想,當即抬起拳頭,又一拳朝許太平轟去。

“砰!”

結果許太平那具分身,毫無懸念地又一次重重撞在了崖壁上。

看到這一幕,原本已經對許太平這具分身失去興趣的天刑魔主,眼神之中忽然露出一抹狐疑神色。

“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你還能挨我一拳!”

而那壯漢此時則是有些惱羞成怒,二話不說,又一拳“砰”的一聲重重砸在了許太平分身身上。

“砰!”

跟前兩拳一樣,許太平那分身雖然仍舊無力反抗,但卻也依舊沒有散去。

“小傢伙,你大爺我,就不信打不散你的分身!”

說著,面紅耳赤的壯漢,便又要揮拳砸出。

“等等。”

但這次,一旁的天刑魔主,並沒有讓他繼續掄拳,一把將他的胳膊拉住。

看到這一幕,強忍著劇痛的許太平,心中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魚兒上鉤了。”

他在心中這般想道。

以這魔主天刑生性多疑的個性,在看到許太平這般反常的舉動之後,等一下定然會親自上前查驗,而許太平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天刑大人,還請再給屬下一點時間,屬下定然能將這人的分身毀去。”

壯漢還以為那天刑魔主要責罰他,當即便一臉誠惶誠恐地保證道。

“寧肯承受分身之痛,也不願意散去分身,你在等什麼?”

天刑魔主冷冷注視著許太平的分身。

許太平沒有回答,依舊只是面無表情地與天刑魔主對視著。

“大人,您的意思是,這人是在等幫手?”

一旁的壯漢忽然一臉愕然。

“也有可能,是在等候某個時機。”

天刑魔主點了點頭,然後面無表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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