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張老有些不解。

“對,是您。”

許太平點了點頭,然後在張老困惑的目光之中,從玄荒戒內取出一柄劍,一邊在地上勾畫,一邊向張老解釋道:

“雖然我們能夠匿身一盞茶的功夫,但九淵手上那份輿圖,至少能在一炷香內知曉我們的大致方位,就算我們逃得再快也無用。”

“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路只有一條,那便是躲或者藏。”

“那輿圖只能知道我們的大致方位,所以只要我們想辦法將氣息跟身形隱藏起來,就有可能躲過九淵的圍剿。”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笑著將目光看向張老道:

“想必張老您,定然精通不少躲避或隱藏身形的陣法吧?”

張老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然後連連點頭道:

“公子您這話,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盞茶的功夫老夫或許跑得不遠,但足夠讓老夫佈置出一道簡易的匿身陣法來,足夠我們先支撐個一炷香的功夫!”

一旁的南星這時也差不多聽明白了,原本滿是憂慮之色的臉,一下子明朗起來。

“張老,原本我覺得有一座匿身陣法躲避,的確也已經足夠了。不過剛剛聽了南星姑娘的情況之後,我忽然又有了一個主意。”

許太平忽然又一臉嚴肅地看向兩人。

“公子請說。”

張老和南星異口同聲。

“張老您可會佈置土行遁地陣法?”

許太平忽然向張老問道。

“噝……鏽獅公子,您居然還聽說過這道陣法?”

張老一臉驚訝地看向許太平。

許太平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這是他這兩個月裡,與靈月仙子商議對策時,靈月仙子曾提到過的一種陣法,說是但凡大陣師都能夠佈置。

而這個陣法最為獨到之處在於,能讓陣內之人以極快的速度在地底穿行,這樣就能夠完美地避過魔修的圍剿。

“不瞞公子,老頭子我,還真的可以佈下此陣。”

張老稍稍有些得意地捋須笑道。

“那當真是太好了。”

許太平聞言頓時一喜。

之前與靈月仙子商議此法時,他最擔心的就是張老不會佈置此陣。

“不過,此陣老夫雖然能夠佈下,但陣法開啟後,須得有人在另一頭手持符籙接引才行,否則極有可能在地底失去方位,甚至有可能出不來。”

張老忽然又皺眉道。

聞言,許太平當即將目光看向了公輸南星,然後才道:

“不出意外,九淵的人肯定也會以為南星姑娘已死,為了節省那魂器的靈力,定然不會在上面寫下南星姑娘的名字,也就是說南星姑娘的行蹤他們是追蹤不到的。”

“到時候,南星姑娘便能催動符籙,接引我們過去。”

真正讓許太平下定決心用此法避過九淵魔修的,其實正是南星姑娘剛剛那番話。

要不然,想要施展此法,難度實在是太大。

聽到這話,張老忽然一拍大腿道:

“此法可行!”

一旁的公輸南星,也是連連點頭道:

“如此一來,我們便有了兩重保障,即便被那些魔修發現了躲藏位置,也不用擔心。”

許太平點頭笑了笑道:

“這也只是一重保障,說不定根本就用不上。”

話雖如此,但許太平心中其實有預感,光靠那匿身陣法極有可能躲不過去,因為他的對手可是那魔主天刑。

“張老,趁現在還有些時間,我們再來看看,身上的法寶法器,是否能夠支撐我們佈下兩道陣法。”

許太平一邊說著,一邊將玄荒戒記憶體放著的一些物品,全都拿了出來。

這些全都是他們從玄荒塔一層到三層搜刮來的。

“其實應當是足夠,玄荒塔前三層的寶物,可都在我們手中。”

張老笑了笑。

他們身上的東西,是否夠佈置兩道陣法,他心裡其實是很有數。

“撲通!”

“撲通!”

就在三人快要將物品清點完畢時,連續兩道墜地之聲響起。

轉頭一看,發現原來是姍姍來遲的玉竹與翟墨。

“公子,對不住,來晚了!”

翟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公子,家裡出了些事情,來晚了,還請公子莫怪。”

玉竹這時也一臉歉意地說道。

“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許太平站起身來,連連搖頭。

他原本還在擔心他們會不會也出了什麼事情。

“南……南星……南星姑娘?!”

正當翟墨笑呵呵地打算走到許太平跟前打個招呼時,他忽然停下腳步,一臉愕然地驚撥出聲。

“大驚小怪些什麼?我沒死,死的人……不是我。”

南星白了翟墨一眼。

“死的不是……你?”

翟墨有些不信,當即將目光看向許太平。

“她是南星姑娘沒錯,青龍令是不會認錯人的。”

許太平拿起手中的青龍令衝翟墨晃了晃。

“呼……嚇死我了……”

翟墨長長撥出了一口氣,大手將胸口拍得砰砰作響。

而就在此時,這座空曠的大殿忽然“轟隆隆”作響,劇烈顫動了起來。

“公子,塔靈在催促我們上去!”

張老忽然一把收起地上的東西,有些緊張地看向許太平。

“那我們登塔吧!”

許太平點了點頭,迅速收起地上的東西,然後拎著玄荒塔獎勵的一柄名為“赤雲”的長刀快步朝玄荒塔第四層的大門走去。

張老和南星等人緊隨其後。

縱使知道門口等待著他們的,極有可能是魔修的屠刀,幾人臉上也不曾有過半絲膽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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