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打算認輸?”

或許是因為當局者迷,那烏圖跋並未發現有何異常,依舊一面調笑著,一面看準時機屈起一根手指,輕輕朝蕭玉一彈。

原本已經近身到烏圖跋跟前三尺的蕭玉,被一根憑空出現在其身前的一根血色手指,重重地彈中胸口。

“砰!……”

碰撞聲中,蕭玉被這一指彈得雙腳離地倒飛而起,重重撞在大殿柱子上。

不等他站起,遠處烏圖跋早已換指為拳,再以拳作錘,用力砸下。

“轟!”

幾乎是同時,一隻血氣所化的巨大拳頭,重重朝蕭玉錘砸了下去。

即便是隔了十幾丈遠的距離,眾人依舊能夠清晰感應到這一拳的威勢,若真的被這一錘砸中,以此刻蕭玉這具傷重之軀,只怕是被砸成肉泥都有可能。

“轟!!”

不過就在眾人一臉憂心之際,蕭玉周身氣息波動陡然暴漲,猛烈的罡氣混雜著熱浪“轟”的一聲沖天而起。

“砰!”

氣血與真氣所化的罡氣氣浪,撞向那如巨錘般砸下的拳影,撞得那拳影轟然破碎。

同時,只聽“咚”的一聲,蕭玉雙腳猛地在大殿的地面一蹬,跟著整個人如同一支離弦之箭一般,筆直地朝著那烏圖跋飛射而去。

“嗖!”

破空聲中,那蕭玉只眨眼間便已經欺身至烏圖跋身前一丈。

在先前那麼多次的攻擊之中,蕭玉一次也不曾靠近過烏圖跋身前一丈。

“轟!”

幾乎是同時,一道血色掌影陡然在蕭玉身後凝聚,然後一掌拍了空。

很顯然,烏圖跋在蕭玉雙腳蹬地飛掠而出的同時,便已經凝聚血氣之力出掌了。

只不過,他慢了。

看到這一幕,南星等人皆是一臉愕然。

她們不曾料到,這看起來已經是奄奄一息的蕭玉,居然還藏著這般龐大的一道氣血與真元之力。

“所以先前蕭玉那一次次不顧性命的攻擊,其實只是故意迷惑烏圖跋,令烏圖跋誤以為蕭玉根本無法欺在他身前一丈。”

翟墨雙眸圓睜,喃喃自語道。

“轟!”

就在眾人驚詫之時,蕭玉那早已蓄勢雙手,忽然交叉著猛地朝面前那烏圖跋一爪。

“唰!”

在一道猶如鷹唳般的破空聲中,兩道交叉著的爪影好似交錯著的鋒利刀刃,猛然向那烏圖跋切割而去。

蕭玉此刻的這一擊,出手的時機都無可挑剔,剛好選在了烏圖跋手掌前一刻。

再加上他此刻與烏圖跋之間的距離不足一丈,烏圖跋就算有心逃跑,也已經晚了一步。

就在眾人以為烏圖跋在這一擊之下,不死也要重傷之時。

“砰!”

隨著一道鑌鐵撞擊之音響起,眾人一臉愕然地望見,烏圖跋除了衣服碎裂了之外,身體完好無損。

反倒是蕭玉的爪影轟然碎裂。

“咔嚓!”

就連蕭玉的兩條手臂,也在與烏圖跋胸膛觸碰的一瞬,齊齊折斷。

而直到此時,眾人這才發現那烏圖跋自脖頸以下的部位,都化作了鑌鐵般的烏黑色。

“這烏圖跋,居然……居然用血氣之力,將體魄錘鍊成了鑌鐵!”

翟墨驚撥出聲。

同為武夫的他十分清楚,大多數武夫的體魄是靠覆蓋在表面的氣血之力才會變得堅硬如鐵,像烏圖跋這般將整個軀體都煉化成鑌鐵的武夫,至少在他們玄荒天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因為想要做到這一點,不但需要比讓氣血化形還要多的深厚氣血,而且還得日復一日地讓人如錘鍊鑌鐵一般地錘鍊自己的身體。

這等非人的痛苦,可能比死還要難受,沒有幾個武夫能夠堅持得下來。

“別說玄荒天,放眼整個上清界,現在也未必找得出一個這般錘鍊體魄的武夫。”

顧傾城一臉肅然地喃喃道。

“砰!”

就在眾人說話間,烏圖跋那如鑌鐵般烏黑色的拳頭,重重轟擊在了蕭玉的胸膛上。

蕭玉先是後背炸開一團血霧,跟著在烏圖跋拳頭的重力衝擊之下,雙腳離地,自下而上地朝大殿穹頂倒飛而起。

“轟!”

不等他撞上穹頂,一隻由血氣之力所化的手掌虛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一掌朝其當頭拍下。

“砰!”

巨震聲中,蕭玉的聲音再一次筆直地下墜。

但就在蕭玉的身體,即將砸落在烏圖跋身前的地面時,他忽然“啊”地嘶吼了一聲,跟著“咚”的一聲,一腳重重踩踏在了虛空之上,生生止住了下墜之勢。

接著,在眾人的驚異目光之中,蕭玉猛然抬腿朝下方烏圖跋劈下。

“轟!”

這一腳重重劈砸在了烏圖跋的腦門上,雖然沒能將那也已經變成烏黑色的腦門劈碎,但他腳上的巨力,卻是壓得烏圖跋腳下的地面猛然凹陷,就連整座破廟都為之一顫,碎石瓦礫如雨點般不停落下。

“這蕭玉……真正的殺招……其實是這一腳?!”

在呆愣了剎那後,公輸南星眼眸驟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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