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玄元分身訣的禁忌為何?

自然是三氣歸始,玄黃點睛。

所謂三氣,是指有太清玄元分身術修煉來的始、玄、元三氣。

其中玄元二氣歸元后,所得到的分身便是玄元分身。

此分身與真身極似,可代真身施展神通,也可代真身修行。

但即便如此,這玄元分身依舊不能脫離真身,單獨存在。

可若是在玄元分身之中,再注入一道始,讓始、玄、元三氣歸元,這玄元分身就會如那畫龍點睛一般,真正由分身化人。

靈月仙子在許太平修煉太清玄元分身訣之初,便已經特別警告過他,一旦他為玄元分身注入始氣,這世間將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許太平。

而這必然為天道所不容。

二者必死其一。

所以在看到第二位蘇蟬出現時,許太平立刻便回想起了太清玄元分身的訣的這道禁術。

因為唯有這道禁術,才能夠讓兩個一模一樣的蘇蟬,一同存在於這天地間。

蘇蟬在聽到許太平言語中的“禁忌”二字後,忽然微微一笑道:

“若說觸碰禁忌,小師弟你又何嘗不是呢?”

在說這話時,方才與許太平交過的那具蘇蟬殘軀,陡然間化作極細的黑砂,一點點飛落到另一個蘇蟬的掌心。

看了眼掌心堆積著的那團堆積成錐形的黑砂後,蘇蟬再一次將目光看向許太平,接著道:

“畢竟早在荒古時,靈骨碑便已裁定,凡骨不得修行。”

許太平沉默不語,靜靜等待著蘇蟬繼續往下說。

蘇蟬將那一捧黑砂託舉至頭頂,隨後手掌傾瀉,任由那黑砂一點點傾倒在自己身上。

只眨眼間,那細細的黑砂,便已經撒遍他的全身。

在做完這一切後,那蘇蟬這才繼續道:

“若說觸碰禁忌,遠古時,人族為求長生,與龍鳳二族合謀,以自身為誘餌斬殺百萬神靈,最終將神靈氣運散播人間,令人族自此得以修行,得以重開登天大道。”

“這又何嘗不是在觸犯禁忌?”

說到這裡時,那蘇蟬殘軀所化的黑砂,忽然化作一件黑色鱗甲,穿戴在第二位蘇蟬的身上。

同時,餘下的黑砂,則化作黑劍饕餮,懸掛在了他的腰間。

一時間,原本身上感受不到什麼氣息的第二位蘇蟬,驟然間爆發出一陣極為猛烈的氣息波動。

不過這氣息雖然與被許太平一拳轟殺的那位蘇蟬一模一樣,但從氣息波動上強弱來看,交織許太平交手的那位蘇蟬,要弱了至少三成。

甚至是更多。

看到這一幕的許太平,緊繃的心絃,鬆弛了少許。

一如他之前預料的那般。

魔母之所以能夠將天魔第二爭,選定為他與蘇蟬的生死之爭,原因便是蘇蟬以太清玄元分身術點化的這具身軀,比之他原本的真身(也或許是另一具被點化的玄元分身)要弱了許多。

不然得話,要真是一面倒的戰局,這場天魔之爭將會為上清界這片天地的天道法旨所不容。

哪怕是魔母的法旨,也將化為虛無。

而蘇蟬在繼承了上一任真身的力量後,看向許太平眼神明顯變得更為冷漠。

只見他手按著劍柄,面無表情地看著許太平,繼續道:

“若連觸碰禁忌的勇氣都沒有,人族只怕還是那山中野猴,只能靠野草野果為食。莫說遇上龍族,便是遇上最為尋常的猛獸,也無反抗之力,只能淪為其腹中餐食。”

聽到這裡時,稍稍控制住了劍傷惡化的許太平,抬頭看向蘇蟬道:

“對於何為禁忌,立場不同,看法自然也不同。”

“而於我而言,但凡是能夠吞沒我心智,或者令真我不在的一切術法神通,皆為禁忌之法。”

“縱使旁人看來並無分別,但我既非我,我道又因何而存續?”

說到這裡時,許太平在深深地看了眼蘇蟬之後,這才問道:

“蘇蟬,你還是蘇蟬嗎?”

蘇蟬聞言,眯眼一笑,隨後眸光古井無波地迎著許太平的目光看去道:

“小師弟,只要那大道之上有蘇蟬其名,蘇蟬又何須是蘇蟬?蘇蟬又怎會不是蘇蟬?”

許太平聞言,認真思忖了一番,隨後點了點頭道:

“的確可以如此。”

不過馬上他便又搖了搖頭道:

“但於我而言,這不行。”

在稍稍一停頓後,許太平手按刀柄,語氣無比堅定道:“許太平,只能是許太平。無論是過去,此刻,還將來,都只能夠有一個許太平。”

蘇蟬的言語,對於許太平的道心,並未有絲毫動搖。

蘇蟬聞言先也是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

不過在說完這話後,蘇蟬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極為冷冽,跟著就見他握緊手中的黑劍,仰頭朝天冷哼一聲道:

“老傢伙,你就這般恨我嗎?”

“哪怕用掉最後一條命,哪怕散盡一身氣運,也要將這小傢伙送到我面前來,毀我道心!”

說到這裡時,他獰笑一聲,望向許太平道:

“老傢伙,既然你連這點師徒情誼都不願留,那蘇蟬今日,便要在你面前,將這小傢伙剝皮抽筋,挖骨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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