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錚!……”

幾乎是同時,一道刀光,一道劍光,一白一黑,攜著“轟隆隆”的刺耳破空之聲沖霄而起。

遠看去,就好似一黑一白兩頭巨龍,從泰嶽山群峰之間騰空而起,直上天穹。

那刀勢與劍氣激盪的氣浪,更是化作了一陣陣極為猛烈的罡風,驟然擴散開來。

哪怕相隔數十里,那罡風也還是重重拍打在了觀戰眾人的身上。

雖然這罡風拍打在他們身上時,已經弱了許多,但那接連兩道罡風之中的刀意與劍意,卻是令在場不少修士心神遭受重創。

即便是玄牝真君等一眾高階修士,在感受到這兩道劍意和刀意後,也都面色微變。

因為單論刀意劍意,哪怕在他們遇上的刀修劍修之中,也能入一等之列。

正當眾人驚訝與許太平與蘇蟬這一刀一劍的刀意劍意時,伴隨著又一道刺耳的劍鳴聲,只見靈鏡之中的那道黑色劍光,忽然匯聚成一顆巨大圓球,圓球的四周,不停有如針刺般的劍光從圓球之中刺出。

只不過,這些如針刺一般的劍光,僅只刺出四五丈,便又被圓球給吸了回去。

不過隨著試圖刺破黑色圓球的劍氣越來越多,那黑色圓球所散發出的劍勢與殺意也越來越強烈。

而在不遠處。

與許太平身形相融的那道刀光,除了由那聳立天地的模樣,變作了橫在天穹上的模樣外,並無太大的變化。

見狀,廣陵閣弟子所在廂房內,張墨煙頓時有些擔心道:

“如今看來,這蘇蟬即便只吃下一顆半的金光,其修為與戰力也至少有問天境大圓滿的境界。”

在稍稍停頓了一下後,她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道:“說不定更高。”

眾人聞言皆是心頭一凜。

因為更高的修為,也就意味著蘇蟬能夠施展的神通手段更多。

牧知行這時也點了點頭道:

“墨煙姑娘說的沒錯。”

說著,他的目光從蘇蟬那化作一隻黑球的劍光上,挪動了許太平那橫在天穹之上的刀光上,然後才繼續道:

“而且,許太平合道後所傳承的那道逆轉光陰之力,應當是限制的。”

“否則剛剛他那一刀,不止是能夠斬落金枝,還能夠結果蘇蟬的性命。”

說到這裡,牧知行又搖了搖頭道:

“許太平能夠將蘇蟬逼到這一步,就算是放到上界的同輩修士之中,也沒幾個能夠做得比他更好了。”

聽到牧知行這話,一時間廂房內的氣氛,再一次凝重了起來。

不過與只能看到表面的眾人不同,此時與雲夜一同並肩站立在劍坪外的雲詩柳,卻是清晰感應到了蓮瞳施展在許太平身上的光陰之力。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劍坪上方的靈鏡觀戰虛影,很是驚訝地喃喃道:

“這頭陰神,不但能夠令所視之物光影逆轉,居然還能夠直視自身,向光陰之力借來自身未來之力。”

不愧為三皇道宮數一數二的強者。

只靠神魂感應,便洞悉了許太平蓮瞳的第二道光陰之力。

一旁的雲夜則一臉興奮道:

“小姑你的意思是說,許太平極可能向光陰之力借來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後自己的力量?”

雲詩柳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道:

“沒錯,但應當不會太久遠,以許太平眼下的修為,至多能夠借來十年後的自己的力量。”

說到這裡時,雲詩柳皺了皺眉,隨後才繼續道:“但若十年後的他,修為並無精進,甚至已經身隕,那他輕則白白浪費一道光陰之力,重則……當場身隕。”

雲詩柳雙手環胸,長長吁出了一口氣道:

“他這就是在賭!”

不過雲夜在聽過雲詩柳的推斷後,卻是用力一搖頭道:

“小姑你錯了,別說十年,就算是百年,許太平只可能身隕,絕不可能泯然眾人!”

雲夜絕不相信,這位只用一劍,便讓自己生出心結的修士,會在十年後泯然眾人。

其實不止是他們。

就連許太平自己也十分好奇,自己十年後的修為戰力,究竟是否有所提升。

“轟!”

這時,伴隨著一陣毫無徵兆地氣爆之聲,許太平的周身,忽然擴散出了一股極為剛猛的氣息波動。

同時,他體內那原本已經消耗大半的氣血與真元,不但恢復如初,而且較之方才,無論是氣血真元的深厚程度還是精純程度,都足足提升了兩倍不止。

不過讓許太平有些詫異的是,雖然他的真元氣血提升了,但他的修為境界,並未跟著提升。

許太平頓時很是驚訝道:

“雖然靈月姐曾說過,望天境的這一重境界,只要氣血與真元之力還在增長,突破得越慢越好。”

“但就這般壓制十年,是不是太長了些?”

就在許太平這般想著的時候。

劍坪旁邊的雲詩柳,在感受到許太平身上氣息變化之後,當即“咦”了一聲,隨後很是詫異道:

“這道光陰之力後,許太平身上的氣息的確精純深厚的兩倍不止,但修為似乎依舊還是望天境……”

說到這裡時,雲詩柳忽然停頓了一下,隨後眸光之中露出一股駭然之色道:

“許太平之前的戰力,便已經可以媲美問天境,他十年後居然還能在境界不提升的情形下,讓自身真元氣血繼續提升,他莫非是……是在尋求那傳說中的極道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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