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嶽安!”夏綺月氣的渾身發顫。

她指著跪在地上的段大少爺。

“你們欺我騙我這麼多日,良心就從未不安過麼!”

“這……綺月你聽我解釋,我也是傾心於你的,我比二弟,更疼你不是嗎?

雖然我倆婚後有過爭吵,但,那都是我娘攛掇的。都是我孃的錯!”

怪不得……段嶽安自從與她見面後,凡是說到詩詞,便推脫累了,要麼就是沒有興致。

他不僅才氣全無,詩裡的氣質儒雅,也與他大相徑庭!

原來,這都是因為,段嶽安與段二少,根本就是兩個人。

段嶽安方才,已經被嚇得痛哭流涕。

這會兒面對夏綺月,他哭著抬頭,雙手揪住她的袖子,渴望她還像從前一樣心軟。

“娘子,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千萬不能嫌棄我。”

說到這裡,他慌不擇言:“否則,你就等著我去坊間傳謠,讓大家都知道,你綺月大公主是個始亂終棄的女人!”

夏綺月自嘲地嗤笑了一下。

“就憑你?”

她甩袖,直接吩咐身後的小廝:“把他扭送到官府去,他惡意頂撞本公主,還與我動手,早已死罪一條!”

等天亮了,她就會進宮告知父皇一切!

段嶽安徹底慌了。

他從未見過夏綺月這般無情的模樣。

就算他跪在地上,想去追夏綺月的身影,也被兩個小廝拽住。

“娘子!你不能這樣,我待你也不算差啊,娘子,回來啊!”

夏綺月將他徹底拋在身後。

連看,都覺得噁心。

她一直以來,愛惜段嶽安的才華。

所以什麼委屈都能忍受。

因為明明他倆互通詩詞時,是那樣情投意合。

現在知道了段嶽安不是與她寫詞的人。

她又何必留情!

夏寶兒和柳修竹早已站在門口,聽到了一切。

小人兒歪著腦袋,烏髮襯著雪膚,有一種獨特的不食煙火般的水靈。

她正關懷地打量夏綺月的表情。

像是怕她傷感。

卻沒想到,夏綺月的眼神,有了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堅定。

夏綺月看向柳修竹:“柳公子,恐怕還要麻煩你的人,把他送到官府去,

剩下的事情,明日我會進宮,跟我父皇講明,今日多謝你了。”

柳修竹擺擺摺扇,很是灑脫闊氣地道:“柳公子我就喜歡打抱不平,何況是跟小公主一起,

你說是吧,公主殿下?”

他向夏寶兒討好微笑,奈何後者沒看他。

夏寶兒只是撲扇著眼睫,望著夏綺月問道:“大姐姐現在要回段府嗎?”

夏綺月點點頭,她蹲下身子,抱緊了夏寶兒。

小人兒身上的奶香味,竟在這充斥著香粉的樓裡,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

夏綺月含淚感慨:“謝謝你九妹,我跟他已經錯過了太久,現在我要回去見他。”

她口中所說的,正是段二少爺。

但是夏寶兒卻沒有姐姐這樣神情輕鬆。

因為,她莫名地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夏寶兒從夏綺月懷中退出幾步,仰頭看著自家姐姐。

竟能從她眉心中看到幾分晦暗的灰霧。

大姐姐,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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