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寶兒搖頭:“不是吖。”

少東家眼色一轉,似笑非笑地說:“那怎麼能辨認這麼多玉石,莫不是,小小姐有什麼法子?”

夏寶兒雖然年紀小,可聰明的很。

她仰頭,糯糯地說:“請恕我無法告知。”

少東家眉頭一挑。

這小姑娘,還挺會拿架子。

少東家留意到,她戴著面具。

身邊的那個少年,身姿挺拔,氣質清流,也不像普通人。

他一眼就看出,這兩個人或許是有備而來。

如此,少東家便有些陰惻惻地笑了笑。

“我忘了介紹,我姓餘,名金科,是京城玉商餘滿的兒子。小小姐應該有所耳聞,京城裡的那幾個賣玉石的鋪子,都是我們的。”

上來就自報家門,這就是想拿身份壓人了。

不過,夏寶兒聽到他說了自己的名字以後,面具下的小臉,忽然怔了怔。

這個少東家,說自己叫餘金科?

小傢伙頓時皺緊眉頭。

前一陣,她在林子裡邀請無處可去的魂魄們為自己尋找步伯伯妻子的屍骸。

那個幫她發現了的靈體,也說自己叫餘金科!

他提了一個要求,稱自己的屍骨被埋在某處,想讓夏寶兒找人幫他挖出來以後,送他回家!

現在屍骨大概還在步伯伯那裡存著,夏寶兒正想抽空去一趟。

可是,那個靈體說自己叫餘金科,父親也是個做玉石生意的商人。

但眼前這個少東家,為什麼也說自己是餘金科呢?

夏寶兒沉吟之際,這個少東家,便以為她怕了。

餘家在京城裡駐紮多年,實力背景自是不必說。

少東家音色裡,帶著幾分冷笑:“小小姐既不是出自玉石世家,來我的賭坊裡玩,也不守規矩,

自己賺錢便罷了,還帶著所有客人一起,三方當中,我損失最大。小小姐,你這事做的可不道義!

若是把你家長輩喊來了,只怕也要向我賠罪,我看,不如我不計前嫌,你將今日切開的玉石都還回來,

我就不與你計較這件事了,可好?否則,你就是踢館砸場子,到時候,可別說我欺負小孩。”

夏寶兒撲扇兩下長睫,眼裡光澤流轉,聲音稚嫩清脆。

“賭坊開門接客,我既不是沒有付賬,你們向我誇下海口,要了五百兩的天價,我也照付了。

我也不是帶人鬧事,否則,你這個坊子,我已經砸了。我已是很有禮貌,反倒是少東家你,

口氣蠻橫,還要從我這個小孩子的兜裡,將錢搶回去,你不講道理!若是你想跟我爹爹聊一聊,我也不怕。”

少東家哪兒想到,這個小孩,這麼難纏!

伶牙俐齒的小東西,欠收拾。

少東家手掌背後,輕輕摩挲片刻。

指上戴的血玉戒指,散著暗光。

此時,有道道黑影,從內室裡順著地面,逐漸蔓延過來。

若是尋常的人,定是看不見。

但公羽斐和夏寶兒微微一轉眼,便瞧了個一清二楚。

夏寶兒還沒說話,公羽斐已經掃了一記眼風過去。

他冷冷啟唇,不顧少東家就在面前,斥道:“滾。”

剎那間黑影彷彿被什麼擊中,驟然退縮。

以落荒而逃的速度回到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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