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事?”夏寶兒慢問,神態清冷。

陸東流見她態度不好,也不介意,只是嗤地一笑。

“不愧是公羽斐喜歡的人,脾氣都和他如出一轍的臭。”

夏寶兒抿唇,眸色淡淡:“我常聽說,有些人吃飽撐著閒得無聊,就會跑出來胡言亂語。從前不信,現在覺得是真的了。”

陸東流一愣。

她什麼意思?說自己吃飽了撐的?!

他眉頭一皺,半天沒說話。

夏寶兒聽著雪花落在傘面上,壓住了撐著的傘骨,發出輕輕的響動。

她揚眉:“還有話要說嗎?沒有的話,恕我先行告辭。”

陸東流上前幾步:“你不怕我把你殺了?沒了你,定能讓公羽斐痛苦百倍。”

夏寶兒輕笑,精緻的面上,有著一絲輕嘲,卻顯得她清冷嫵媚,漂亮至極。

“你真可憐。”

陸東流擰眉:“你說什麼?”

“我說,你真可憐。”夏寶兒悠悠揚頜:“只有懦夫,才會選擇放棄女人,來得到什麼。

而比懦夫更加無能的行為,是將跟對方有關的記憶,一股腦的剔除。但記憶可以消除,一個人的本性卻無法更改。

我笑你可憐,是因為,你到現在,還想著攻擊我,來傷害阿斐哥哥。殊不知,在這點上,他早就強過你千萬倍。”

她輕笑:“至少,阿斐哥哥從來不以傷害姑娘為前提,來報復誰。”

說完,夏寶兒一拍裙襬,動作利落瀟灑。

“我不奉陪了。”她轉身,裙角劃過一道圓弧,帶起一陣輕微的雪塵。

“站住!”陸東流一聲怒喝,他快步走來:“你給我說清楚,我放棄了哪個女人,我又怎麼懦夫了?!”

夏寶兒還沒說話,陸東流就察覺到,身後一道猛烈的戾風襲來。

他連忙躲避,一道凜冽如白刃的風,擦著他的衣袍而過。

一片衣料被割斷,飄然而落。

公羽斐身著玄衣,從宮道那邊走來。

“陸東流,離我的人遠一點,別惹我不高興。”

夏寶兒扭頭一見公羽斐,頓時紅唇漾笑。

她扔掉傘,提裙飛快跑去,一舉撲入公羽斐懷中。

夏寶兒眼眸晶亮,撲扇長睫:“阿斐哥哥,你怎麼來啦?我剛剛正想去找你,等會我們去看煙火吧好不好呀!”

公羽斐在抱住夏寶兒的瞬間,面上薄怒隱退,清淺笑意,在冷眉俊目中,不加掩飾。

“好,”他笑著回應:“太子他們在滿月樓等我們了。”

滿月樓,是宮中最好的觀星地點,更是看煙火的好去處。

“那我們快走吧!”夏寶兒連忙挽住他的胳膊。

公羽斐輕輕碰了碰她的小臉,只覺觸手冰涼。

“方才為什麼把傘扔了,不怕落雪?”

夏寶兒眉笑顏開:“有你呀,我不怕。”

陸東流眼睜睜地看著這兩個人,把他當成空氣一般,攜手路過,然後頭也不回。

他咬牙切齒:“公羽斐!”

然而,對方理都沒理,帶著自己的小姑娘徑直離開了。

陸東流火冒三丈。

他不禁在想,他到底辜負誰了?又放棄誰了?

為什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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