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陸東流還沒入睡,窗子大敞,露出春夜的皎白月色。

自從發覺,太戍真人不惜在凡人面前露相,也要保全夏寶兒的名譽。

他就變得愈發焦躁。

對付公羽斐和夏寶兒的事,比他想象中要棘手。

他也可以就這麼放棄,不再和公羽斐作對。

然而,每當想起公羽斐,他就恨的牙癢癢。

心裡總有一道聲音告訴他,公羽斐曾害他失去諸多珍貴的東西。

但到底是什麼,他卻想不起來了。

只是一股執念,讓他千萬別放過公羽斐。

就在這時,陸東流瞥見窗外,有點點光亮朝他飛來。

他一時疑惑。

緊接著,顆顆拇指大小的圓珠,散著淡淡的光芒,愈發洶湧地奔騰而來,數量之多,帶來的光芒猶如白晝一般!

就在陸東流察覺到不對,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被這些發光的小珠子剎那間鑽入眉心。

頓時,一股撕裂的疼痛,自腦部開始蔓延。

陸東流捂著額頭,跌跌撞撞後退,撞倒桌椅,最終狠狠摔在地上。

他不停掐訣,想讓自己好受一點。

然而,頭疼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更加劇烈!

有什麼東西,像是快要衝破禁錮,從他的腦海裡鑽出來一樣!

這絲絲縷縷的疼痛,就像是數根銀針,刺入了指甲縫!

疼!鑽心的疼!

陸東流大口喘息,額頭上冷汗如雨!

直到,一雙黑靴,定定地站在了他面前。

陸東流皺眉抬眸,強忍著痛楚,咬牙道:“公羽斐……果然是你。”

公羽斐眉眼沉著冷淡,一塵不染的玄衣,邊角用金絲勾勒出的雲紋,更將他襯出幾分雅貴。

此刻,他垂著眼眸,看著趴在地上的陸東流,目中浸染無情。

“公羽斐!”陸東流忍著痛楚,使盡渾身解數嘶吼:“你膽敢對我使用法咒!”

他話音剛落,公羽斐就一腳黑靴,踩在了他的背上。

陸東流吃痛一聲。

公羽斐語色冰冷,身姿微垂,玉冠下的烏髮,滑到臉側,為他增添一絲陰沉:“你剛來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在我的地方,要守我的規矩。

倘若你是個乖覺的人,就該知道,不能去招惹寶兒。偏偏你不老實,背後謀劃有損寶兒名聲。”

說著,他薄唇一勾,笑的譏諷:“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原本以為你該長點本事,沒想到,你還是喜歡欺負女人。”

公羽斐腳下一踢,將使不上勁的陸東流踹的滾了一圈。

陸東流奮而起身,正要掐訣唸咒,卻發覺自己手臂痠軟的厲害。

他咬牙,惡狠狠地看向公羽斐:“你對我做了什麼!”

公羽斐冷笑:“並不是我做了什麼,而是當年你選擇遺忘,現在我只不過,挑起了你記憶的一個源頭。”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陸東流:“你欺負寶兒一次,我就讓你焚心蝕骨,痛苦百千回。”

陸東流大口喘息,只覺得腳下發軟,就要站不穩了。

最後,他再次摔倒在地!

在他昏迷前,看見公羽斐眼裡殺伐氣息翻滾,薄唇吐出一句:“再讓我知道你欺負她,我就弒神。現在,你好好享受吧。”

公羽斐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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