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絕對不是愚鈍的人。

你或許可以說他很屑,說他很渣,說他幾乎為了目的而沒有原則。

但是你不能說他愚笨。

所以在這一個剎那,伏羲就已經確定了上古時代發生的事情,衛淵的性格,絕對不是那種主動挑事的,也就是說,絕對是歸墟之主主動向衛淵挑釁,這才導致了接下來的事情發生,才對導致衛淵和歸墟決死。

在這之後,阿媧補天。

簡單將當時那一次大劫分成兩個立場。

那麼毫無疑問,歸墟霸主和人族不是一個立場的。

若是尋常的時候,伏羲根本懶得去管。

愛咋咋。

但是媧皇正是在那一次大劫當中隕落的,和人族作對就是和阿媧為敵,也就是說大機率是導致媧皇隕落的因素之一,伏羲垂眸,此刻他正在大荒之上,完成他在萬法終末之地這數千年來心口推演出的一個可能。

伴隨著伏羲垂眸。

天地都似乎垂了下來,整個世界一片壓抑。

而珏聽到的聲音仍舊溫和:“啊呀,原來是這樣的啊,哈哈,這倒是讓人吃驚.”

“不過說起來,嗯,關於你的目標,你是先要從陣法當中救出瑤姬是嗎?然後,我建議你最好從瑤姬那裡借來一縷權能,將你自己現在的功體補全,呵……你之前應該是機緣巧合之下,清濁合一,又得到了你姐姐們的氣息,此刻重聚為了西王母功體.”

“等到你功體徹底大成,實力應該還可以更進一步.”

“至於歸墟的話,我忽然想了想,我確實是有點看那個歸墟之主不是很爽,這一次會幫你的忙.”

珏訝異。

明明就在剛剛,這位天機之主還表示‘我為什麼幫你’‘堂堂歸墟之主,進階十大巔峰不好惹什麼的’,結果轉眼之間,就直接變成了‘我看他確實是不爽,可以幫你削他’,而且從語氣來說,似乎是很有一種‘不是幫你削他,而是要直接把他削死的那個味道’。

“那麼,需要我如何幫忙?”

“天機之主冕下,需要整個歸墟的天機大陣陣圖嗎?”

伏羲搖了搖頭,道:“這個還是不必了.”

“哪怕是歸墟里面有你們幾個漏洞,其實也是不夠的,歸墟涉及到諸天萬界,其後手環環相扣,牽連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出問題,你們真的打算要滲透出達陣圖的話,大概立刻就會被那個歸墟之主察覺到.”

“無妨,我給你一物,你到時放在歸墟天機大陣之上,我自有手段.”

伏羲伸出手,一枚玉牌輕輕一拋,跨越空間,循著因果飛向珏。

“只是這樣嗎?”

“只是這樣就可以.”

伏羲回答。

珏遲疑了下,還是問道:“不是說,只是對歸墟的天機大陣有一點點了解嗎?”

伏羲理所當然回答道:“是一點點.”

他語氣平淡道:“這一座大陣的核心部分是我編的.”

“其餘的那些垃圾,我確實不怎麼知道.”

“相對而言,只能夠算是一點點.”

珏陷入沉默。

而後前面的虛空浮現出了一道道漣漪,而後一枚玉牌就這樣憑空復現,上面有著極為奧妙的陣法紋路,散發出了某種擾動空間和天機的玄妙力量,上面還穿著一串淡淡的金色絲線,少女伸出手,接住了這一枚玉牌,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端詳。

那穿過了玉牌的金色絲線就已經化作了淡淡的金色流光,融入到少女身軀當中。

剎那之間就已經消失不見。

珏微微一怔,可是把握天機,清濁二氣流轉變化,卻也察覺不到任何的不同之處,並未曾出現絲毫異樣,也沒有感知到對於自己的害處,而這個時候遙遠之處的伏羲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帶著溫暖的笑意道:“啊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竟然把阿淵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的財運都全部送出去了啊.”

“這下怎麼好啊.”

“啊!不好,我來不及了,哎呀哎呀,這天命竟然都已經化入了這天女的身軀裡面了.”

“想要拿出來,就只好剝離這個天女的命格了,可是阿淵你能下手嗎?”

“可不拿出來的話,阿淵就真的只能做一輩子的窮光蛋了啊.”

伏羲俊美的臉上浮現出溫暖而遺憾的微笑,嘆息著道:“嗚呼哀哉.”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我真的很悲傷啊淵.”

“真的.”

我哭了。

我裝的!……………………衛淵離開了塗山之後,女嬌抬眸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而後右手一揮,神農鞭直接泛起流光,化作了一道燦爛的碧色飛入袖袍當中,而後對著那邊的塗山氏老狐狸微微頷首,淡淡道:“下去吧.”

“將婚嫁之衣準備好.”

“是.”

女嬌轉身,袖袍寬大,腰肢嫋嫋,行過了那些努力搬動著各種虎狼之食的小狐狸精們。

而後走回到了那遠離這個時代塗山氏部族主體建築區域的院落,推開門,屋子裡面,禹王正盤腿坐在一座巨大的陣法之上,無數的靈材放入八方之位的各類分陣之上,散發出磅礴的靈光,而後在無盡的生機催化之下,飛速湧動入了禹王身上。

於是這一具身軀開始了飛速地恢復。

禹王的身軀不是戰死的。

是禹和帝俊交鋒鏖戰,一路戰鬥到了身軀逝去,戰魂仍舊戰意沖天,不肯休慼,怒而向天,否則的話,根本無法得到帝俊的認可,而認可之後,禹王的身軀始終被冰封於大荒日月所出之山下,此刻才被金烏送回來。

靠著神農鞭和諸多靈藥,嘗試恢復其生機,讓禹王真正意義上的復甦。

只是禹王睜開眼睛,看著桌子上放著的諸多‘美食’,還有那些他看了都要頭皮發麻的補藥,無奈苦笑道:“你這是,何苦要騙淵那小子?”

女嬌挑了挑眉道:“我可不是騙他.”

禹王爽朗的笑容凝滯。

女嬌伸出手挑起禹王的下巴,笑意盈盈道:“等到你恢復過來.”

“這些東西,都給我吃下去,一個都不準剩下,明白了嗎?”

禹王笑容呆滯。

而女嬌則是慢悠悠道:“更何況,如果不做出這麼多事情來,他怎麼可能會來,怎麼可能會相信我們要再度大婚一次呢?如果不這樣的話,又怎麼樣才能把他和珏,都同時間‘騙’到塗山的?”

禹王后知後覺道:“你把珏也要帶來,做什麼?”

女嬌身前淡淡的靈光粒子匯聚化作了兩套婚衣,一隻手撐著下巴,語氣平淡道:“長兄如父,長姐如母,更何況媧皇也已經迴歸,我本來打算,故意裝作生氣了,然後要設個陽謀,要讓他老老實實過來,而這個時候,他肯定會悄悄把珏也帶上.”

“因為那樣的話,我們不會太生氣,不會欺負他欺負地太離譜.”

禹王瞪大眼睛,懵懂道:“然後呢?”

“然後?”

女嬌伸出手撐著下巴,手指纏繞勾著鬢角的白髮,優哉遊哉道:“然後,就說是缺個伴郎伴娘.”

“給他們換了紅衣.”

“我們卻偷偷離開,然他們做那新娘新郎.”

“來一個假戲真做,偷桃換李.”

“就算是不能生米熟飯,洞房花燭,也給我徹底地把訂婚儀式走完,名字直接寫在一起,六禮要走的簡單點,定親,議親,而後迎親都是要有的,只是看著崑崙那邊的態度,若是說這一次順利,他們也同意的話,就是大婚,如果不順利的話,就是定親.”

禹王瞠目結舌:“這,這才是青丘國這麼熱鬧的原因嗎?”

女嬌瞪他一眼:“不然呢?”

“當真五千年還要重新成婚一起嗎?”

禹王恍然回過味道來。

這不就是騙阿淵回來當伴郎結果發現自己才是新郎的路子嗎?這,這才是這一次塗山氏計中計的真面目?不行,我是不是得提前告訴一下阿淵?而後一抬頭,就看到女嬌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禹啊,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禹王沉思。

禹王看了看那些虎狼之藥。

禹王面無表情,擊掌大聲讚歎:“好!”

“我幫你!”

於是,禹王姒文命,果斷把自己兄弟賣掉了。

女嬌點頭道:“那禹你先恢復,我去一趟人間的崑崙山.”

她的腳步匆匆,禹王心中也是感慨,女嬌對於這個五千年都沒能送出去的狐狸精阿淵實在是上心,而女嬌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了頓,側了側眸子:“阿淵說,他知道契的下落了啊.”

禹的神色微凝。

女嬌微微笑著,垂眸道:“當年我們先成親,而後契也找到了婚約.”

“最後也就只剩下阿淵了.”

“所以,最後這一場婚禮,真的希望,契也能回來.”

……………………人間界·崑崙山。

衛淵曾經在這裡經受了崑崙山的試煉,曾經的紅衣捕快和江南大盜之事,正是在此地,經由崑崙鏡衍化而成,而這裡也還殘留有西王母的一道念頭,當時正是以西王母這一縷念頭催動崑崙鏡才完成了崑崙的試煉。

按照常理,完成了崑崙試煉之後,這一縷念頭本該消散,可誰知經歷許久竟然還在。

只是平素不能出去,也就只獨自在這裡飲茶,安靜等待著自己這一縷念頭的散去。

今日飲茶之時,卻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一陣陣驚慌失措的聲音。

似乎是誰打上門來一般。

西王母殘留的念頭嘆了口氣。

“又是她來了?”

她道:“不必攔了,讓她進來吧.”

遠遠聽到了應諾的聲音,還沒有見到人,就已經聽到了笑聲,而後果然看到那位塗山氏神女女嬌走來,人間崑崙山的守衛們想要攔住,但是如何能攔得下來,只得任由這位神女走入這裡,笑意盈盈:“果然又是在喝茶,要我說的,你今日下山去走走不也很好?”

西王母殘留的念頭平淡道:“不過是一縷念頭,何必下去?”

“招惹了氣機衝擊混亂,或許剎那之間就要煙消雲散.”

女嬌道:“若只是一縷念頭,你也未必能夠存在這麼久.”

西王母平淡道:“有話便說.”

女嬌笑盈盈道:“不,這個我倒是覺得真的如此,你應當也是知道的,哪怕是你我之身,也是分作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為功體,乃是神靈全能概念匯聚而成;第二部分是神魂,第三部分則是神魄,這後兩者正是精神之所在.”

“而魂魄之分,人之精氣曰魂,形體曰之魄.”

女嬌上上下下打量著這位雍容的女神。

確認了應該是用了某種方法從一米五長到了一米六。

而後在後者惱怒的時候,方才道:“我看你能夠存在如此之久,卻又沒有功體和精氣,或許並非是崑崙西王母的一縷念頭,而是崑崙西王母的神魄之一呢?”

西王母皺了皺眉,淡淡道:“那麼你且告訴於我,我之魂在何處,我之體在何處?”

“況且魂魄魂魄,自然是不可分離的,精氣為魂,形體曰魄確實是沒有錯,可也只是理論上不錯,你且告訴我,若我是魄,難道何處還有一神魂是【無面神女之相】,只是具備精氣,而沒有面貌形體嗎?”

女嬌也無言以對。

她在人世間如此之久,也算是見多識廣。

自然是沒有什麼氣韻神魂乃是【無面崑崙神女】之相的。

西王母反駁了女嬌,端起茶來,道:“不提此事,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女嬌笑意盈盈道:“沒有什麼.”

“只是徵求你一個意見.”

“嗯?未曾想到,你這狐狸精也會來問我,何時如此知禮了?”

西王母訝異,吹了口茶盞上熱氣,道:“說說看,若不是什麼大事,你如此知禮的情況下,我便同意了.”

女嬌點頭,狀若尋常道:“你覺得阿淵和珏洞房花燭生的孩子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西王母:“???”

“噗!!!咳咳咳……”王母娘娘把茶都噴了出去,瞪大眼睛,語氣都有些結巴了下:“洞,洞房花燭?”

ps:今日第二更…………四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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