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雞頭牛後
“幹什麼，讓人看到怎麼得了？”鴛鴦推拒著賈瑞。
賈瑞並沒有過分，只是抱著鴛鴦說道：“這幾天想我了嗎？”
鴛鴦臉上有了一絲紅暈，之後用都快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想了.”
賈瑞得到自己要的答案非常的滿足，之後就放開了鴛鴦，和他並肩的往外走。
“你們老太太準備怎麼辦呀？你給我透個底.”
“我們老太太準備讓寶玉娶湘雲姑娘為平妻.”
賈瑞聽到這裡就開始皺眉了。
在沒有穿越到古代以前，賈瑞一直以為三妻四妾是三個妻子的意思，但是來到這個封建禮教統治的世界，賈瑞才知道其中的不尋常。
所謂的三妻四妾一直是民間的說法，正統王朝是不承認的。
在封建王朝只承認，一夫一妻多妾制。
那麼三妻四妾是怎麼回事呢？
首先說三妻，三妻的意思就是三個妻子。
“三妻”首先是“嫡妻”，是男方迎娶的第一個女性，其地位較高的，往往是正夫人，但是也不排除當家男性將其他受寵愛的女性立為正妻的可能。
還有兩個就是“偏妻”和“下妻”。
“偏妻”和“下妻”只是有妻之名，卻無妻之實。
也就是說，“三妻”中，一個髮妻也就是正房夫人；兩個平妻，專門輔佐髮妻，跟髮妻共同為丈夫分擔事情。
四妾呢，就是用來伺候這三個妻子的女人，雖然可以和丈夫同房，但是地位遠不如妻子，生下的孩子的地位也是很低很低的。
在法律上，除了髮妻其他的都不具有妻子的合法地位。
可以說三妻中除了嫡妻之外，其他的名為妻，其實都是妾。
賈母的這個安排表面上是顧及了史湘雲的臉面，其實是把史湘雲的身份踩在了地上。
在賈瑞看來，還不如把史湘雲嫁給一個平民子弟呢，這樣的話史湘雲至少還是一個正妻，也不用看人的臉面。
再加上自己和史湘雲，多少有一些香火情有自己的幫襯，史湘雲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差。
可如果給賈寶玉當了妾，那這輩子可就完了，她永遠得在林黛玉面前伏低做小，再也沒有抬頭的日子了。
雖然心中有些不同意見，但是這畢竟是關乎榮國府的事情，自己頂多就是能夠參謀一下，總不能以族長的名義強行決定吧，畢竟還有一個不是賈府的史湘雲呢！
因此在這件事上，最後很大程度上還要看史湘雲的態度，要是史湘雲態度堅決，不給賈寶玉當平妻的話，那麼自己也能夠從中說話，然後給史湘雲最好結果。
就在這胡思亂想之中，賈瑞來到了榮國府。
這時榮國府的兩位老爺賈赦和賈政，也在側門恭迎賈瑞。
賈瑞見到他們二人，只是點了點頭便，當先向裡邊走，兩個人趕緊跟在身後一起來到了榮慶堂。
進了大堂就見到賈母坐在正中間的貴妃榻上愁眉不展。
旁邊的邢夫人嘴角眉梢帶著一絲笑意，而王夫人滿臉都是憂愁。
就連平常非常活躍的王熙鳳，這個時候也站在一旁不說話。
整個榮慶堂的氣氛非常的凝固。
賈瑞進來了，賈母趕緊讓人看坐，賈瑞已先是行了一禮，然後這才和賈赦、賈政坐在了一邊。
“瑞哥兒，寶玉和湘雲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們府裡商量了半天，終於有個結果了，所以和伱這個族長說一聲.”
賈母坐在上邊，語氣有些沙啞的說道。
雖然賈瑞已經從鴛鴦那裡得到了訊息，不過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問道：“那不知榮國府怎麼安排？”
賈母說道：“事情已經出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就把這件事壓下去，別鬧得滿城風雨，壞了咱們賈家的名聲.”
說完這句話，賈母還偷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賈瑞。
而賈瑞低著頭看著腳下，好像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他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了。
賈寶玉做的這事情太混蛋了，這以後哪個女客敢和賈家來往，以後賈家的小子們娶妻都有些困難。
其實賈瑞想著快刀斬亂麻，乾脆把賈寶玉和史湘雲兩個人滲豬籠，這樣一來維護了賈家的名聲，自己這一邊也省事了。
可是想一想，史湘雲這個可憐的女孩，賈瑞就下不去手。
“我們府裡覺得乾脆讓湘雲給寶玉當平妻，這樣一來也說得過去.”
賈母見到賈瑞沒有反應，終於是說出了榮國府商量的結果。
賈瑞抬頭看了賈母一下，然後問道：“湘雲妹子是什麼態度？”
賈母沒有說話，旁邊的邢夫人開口了，“出了這種事情，她還有什麼意見？”
賈瑞瞪了邢夫人一眼，邢夫人立刻就感覺到身上汗毛都立起來了。
賈瑞雖然現在貴為當朝丞相，獨攬朝綱，但是對賈家人還是比較和諧的，因此大家都沒有感覺到賈瑞的殺意。
今天賈瑞實在是煩了，不自覺之間身上帶起了自己權臣的威嚴，以及戰場上所帶來的殺氣。
只這麼一下，邢夫人就感覺到自己滲到了冰窟裡，那種感覺好像是遇到天敵的小動物，縮在那裡根本就不敢動。
“我看還是問一問湘雲的好，這畢竟是關係到她的終身大事，而且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史家的人，咱們賈家給她定了將來，有些不合適.”
賈政聽了點了點頭，然後懊惱的說道：“正是這個道理，我那孽障做出這種有損門風的事情，不能由一個小姑娘來承擔後果.”
說完這句話之後，賈政還不解氣，然後狠狠瞪了王夫人一下之後說道：“要我說，直接打死乾淨.”
賈母聽到這話不高興了，“行，你打死了他，我們娘幾個回金陵去.”
賈政見到賈母生氣了，趕忙站起來賠禮。
賈母這才緩和了一些。
“瑞哥兒的意思是同史家商量一下，可是這個道理？”
賈瑞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賈母對此並不感覺到有什麼為難，要知道她可是史家的大姑奶奶，再加上現在賈家如日中天，她一句話在史家比聖旨還要管用。
“那就這麼定了，我過兩天問一問兩個侄子.”
不過現在她的二侄子在外邊當官，只有三侄兒在京。
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把這件事完全定下來。
賈瑞見事情已經說定，便站起來離開。
賈政和賈赦本來還要送的，但是賈瑞給推遲了，讓他們回去陪著賈母說話。
賈政、賈赦見到賈瑞非常的堅決，也就不再違扭，便把他送到了榮慶堂門口，看著賈瑞離開，這才回榮慶堂和賈母繼續商量後續事宜。
賈瑞慢慢的順著遊廊往前邊走，在轉過一個拐角時，看到史湘雲的丫鬟翠縷。
一看到翠縷，賈瑞就明白史湘雲這是有話和自己說了。
果然翠縷上前去，先給賈瑞行了萬福，然後才低聲說道：“我們姑娘請瑞大爺去前邊說話.”
賈瑞點了點頭，便跟在她身後繞過遊廊，在一處假山處停了下來。
轉過假山，果然看到史湘雲在那裡站著。
史湘雲見賈瑞來了，趕緊上去先行萬福，然後低著頭退到一邊。
“湘雲妹子，你有什麼事要說嗎？”
史湘雲抬頭看了賈瑞一下，然後趕緊低頭之後說道：“前邊是怎麼商量我的將來的？”
賈瑞看了看眼前的史湘雲，心中也有些憐惜，原先的史湘雲是多麼大大咧咧性格爽朗的一個女孩子，看現在的樣子，患得患失，滿臉憂愁，讓人看了心疼。
“他們想讓你給寶玉當平妻，你怎麼看？”
史湘雲臉上有了一絲紅暈，不過她低著頭說道：“寧為雞頭，不為牛後.”
賈瑞也不多說什麼，他明白了史湘雲的意思。
原先史湘雲和林黛玉關係還算不錯，現在突然成了林黛玉手下的妾，史湘雲在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是無法接受的。
畢竟要說起身份，史湘雲的父親是侯爵，林黛玉雖然說是五世侯爵之家，但是到了林如海這一輩已經沒有爵位，只能是從科舉上出身。
因此光論身份的話，史湘雲要高林黛玉一頭。
在這個講究門當戶對的古代，史湘雲以侯爵之女的身份伺候林黛玉，這是不但讓史湘雲心裡過不去，也辱沒了史湘雲已經過世的父母。
賈瑞對眼前的姑娘很滿意，果然不愧是金陵十二釵之一，這機靈通透，不是普通的女子所能夠有的。
“既如此你就駁了他們，至於你的將來，我給你安排一個進士出身的寒門子弟，我想著有我幫襯著，你也不會過得太差.”
由於欣賞這位姑娘，所以賈瑞破例的作出了承諾。
史湘雲點了點頭，然後跪倒在地要給賈瑞磕頭。
賈瑞趕緊上前攙扶。
就這麼不經意間，史湘雲和賈瑞碰到了一起，史湘雲像是觸電一樣，趕緊的向後縮了縮，而賈瑞也覺得有些失禮，向後退了一步。
場面有些尷尬，不過賈瑞還是把話題給圓回來了。
“這樣，我這就派人給你的兩位叔父傳話，讓他們拒絕榮國府的事情，之後你的婚事讓他們託付給我，我給你安排.”
史湘雲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不過從眼睛中賈瑞看出了濃濃的感謝和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