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老師知道是誰了,猛地說不出任何話。

瞧母親不說話了,張華耀轉過身,對謝婉瑩說:“謝醫生,你會參加下午的會議的,對不對?”

對面這位醫生大叔永遠像是皮笑肉不笑的,嘴角的漩渦很深,灰眸深不見底,是個叫人感覺特別有壓力的大佬。

謝婉瑩對此向來是實事求是,清亮的聲音咬字很清楚說:“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張醫生,是要由我的老師決定的.”

對於她的回答,張華耀挑了挑濃眉。

“誰來了?”門口聞聲而來好幾個人,見到張華耀如同一群受驚的小鹿,臉上全是慌張。

午後吃完飯,沒來得及休息,受邀來參加病例討論會的醫生陸續抵達了肝膽外科的會議室。

來的人,每一個踏進門口時見到坐在那裡的張華耀,無不驚訝。

朱會蒼到的時候差點腳收回去往回走了。

他背後跟來的於學賢把他推了下,使得他沒得退。

“你走哪裡?”於學賢說起他。

朱會蒼想翻白眼,想他是不是眼瞎了沒看見那個人坐在那裡。

論張華耀和國協心胸外科之間久遠的恩恩怨怨,只要是四年前在的人全知道。

據說不止張玉清,大多數國協心胸外的老醫生同樣不太想見到這個人。

“他來很正常,他是魯老師的兒子.”

於學賢忽然變得善解人意,說道。

“魯老師叫他來的?”朱會蒼猜應該不可能是魯老師,於是猜到他身上了,“是你叫他來的.”

“怎麼可能是我?”於學賢想瞪他了。

他沒這個膽子敢把這個人叫過來。

全醫院裡膽敢這樣做的只有一個人。

“曹勇?!”朱會蒼皺了眉頭,琢磨不透老同學的心思了。

只得先進去坐下,再看前面坐著的傅昕恆那臉是黑沉沉的,顯然心情比他更糟糕。

扶了把眼鏡,撓了撓臉,朱會蒼可以想象到傅昕恆心頭的巨大壓力。

眼看著他們心胸外的人,連對面向來作為競爭對手的心血管內科的人都顧不上了。

同樣的,正對面坐著的靳天宇,手裡的鋼筆像是聊勝於無地敲打桌面,沒和他們心胸外的懟眼色,是暗地裡使勁兒地瞄外院的那個男人。

大概只有在這一刻,心血管內科和心胸外突然必須卸下競爭意識,同仇敵愾一起面對外敵國陟的人入侵。

誰讓張華耀這個男人,如果真留在國協註定要當心胸外主任的話,不一定能欣賞得了他們這群人。

因為當初張華耀選擇去了國陟而不是留在國協,就是認為國協的心血管內外科比國陟差。

據聞現在這男人是在國陟當急診科主任了。

國陟急診科,專收心血管重症,當之無愧的國家心血管急救中心。

能當上國陟急診科主任的男人,其能力絕對是全國心血管領域數一數二的了。

壓力如山大齊齊壓在現場所有心血管有關的醫生心頭上。

其它科室醫生的心情比起他們兩個科室的人其實沒好多少。

大家全猜得到這男人是為誰來的,為什麼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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