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心理戰術
第229章 心理戰術
“聽好了啊，我只說一次。”吳俊清了清嗓子笑道，“第一，老師叫展明，這是他的真名不是編的；第二，他確實在斯坦福大學獲得了心理學的博士學位，而且是‘犯罪心理學’與‘人類行為學’的雙博士學位；第三，我可以回答你任意一個關於他的問題。”
“你這混蛋，耍我們是吧！？”霍剛皺眉道，“給我全部老實交代了！這個叫‘老師’的到底是什麼人，長什麼樣子？是幹什麼的？”
“抱歉啊警官，你沒資格問。”吳俊看著韓信笑道，“只有抓到我的人才有資格。”
“你這是把自己送上了死路！”霍剛訓斥道。
韓信則是陷入了沉思。
見狀吳俊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說：“對，好好想想，該問什麼問題能幫你抓到他？”
其實，不管是理智還是直覺，韓信都不想遵從這個規則。
因為一旦遵循了對方的規則，那就真的進入了對方的遊戲裡了，從而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可是韓信的職業決定了他必須得問這個問題，哪怕早一步找到這混賬也能救下很多人的性命。不僅僅是能拯救受害者，更是能拯救加害者。
不管是蘇慧琳也好、吳俊也好，韓信雖然痛恨他們的所作所為，但他依然覺得這些人只要能獲得正確的引導，就不會成為一個惡魔。
這不僅是偵探和罪犯、善與惡之間的對決，也是他與這個“老師”的理念對決，是一場證明誰才是正確的博弈，因為只有勝者才是正確的。
“他現在在做什麼？”韓信抱起了胳膊問。
問對方的下落、資料毫無疑問都是沒用的，根據這些東西找不到人。對方本來就是在全國各地到處跑，再加上是國外的留學生，很有可能已經入了外籍，在國內恐怕很難查到他的資訊。
“問得好。”吳俊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問那些無意義的東西。”
說著，吳俊清了清嗓子：“老師在給你準備一個禮物，這麼說可能有點模稜兩可，但其實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這個禮物對你和他都很重要，等這個禮物準備好之後，你們就知道到底誰的理念才是正確的了。”
韓信頓時陷入了沉吟：這個答案似乎什麼也沒回答，但是又顯得特別重要。
顯然這個老師和他的想法一樣，他們都是想證明自己的觀點才是正確的。
韓信知道，這個“禮物”一定是他們兩人最終的對局。
然而這表示著，之後將會有大量吳俊這樣的人出現了。或者……
韓信搖了搖頭，讓自己從這個想法中脫離出來：差點上了對方的當。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對方的一個心理戰術。
韓信冷笑著自語道：“這傢伙，知道我差不多已經要從他的陰影裡出來了，所以又找了個人，讓我繼續陷入他的陰影中。好想法，可惜沒用。”
與對方的博弈現在已經開始了，他必須小心應對，不能落入對方的節奏中。
韓信不會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引起的，錯在那個瘋子身上，而他要做的就是儘早抓住這個瘋子。
回答了韓信這個問題後，吳俊就靠在了椅背上開始了擺爛：“行了，我沒什麼要說的了。接下來就看誰的律師比較厲害吧，也不用問別的了，多的我也不知道。把我逼急了死給你看，到時候傳出去你們警方的名聲可就臭了。”
韓信和霍剛先來到了審訊室外，準備交流一下審訊室裡的事，趙琳姍和魏斌等人立刻包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起了審訊室裡的那些驚人的資訊。
“韓老師，我覺得您不應該按著他的規矩來的。”魏斌皺眉道。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但我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韓信解釋道，“雖然這樣會落入對方的節奏，但是警方與罪犯的博弈，不就是在對方的遊戲規則裡勝過他嗎？警方從來都是被動出擊，所以我們必須比他們更聰明、比他們更狡猾，才能在他們的遊戲裡勝過他們。”
“這倒也是……”霍剛無奈的說，“唉，我其實之前一直覺得您想多了呢，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麼個傢伙。不過既然知道他的姓名和學歷是真的，那就好辦很多了。而且有這傢伙的口供，我們完全可以指控這個‘老師’教唆犯罪。”
韓信搖了搖頭：“對方既然敢說出這些，表明他肯定有辦法避開警方在這方面的搜尋。我猜測，他可能已經入了外籍了，您在這邊查不到他的資訊和身份。”
這時候，胡晨看了看審訊室裡一副無賴模樣的吳俊，問道：“這傢伙該怎麼辦呢？”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該套出來的話也都套出來了，接下來就交給檢察官吧。”韓信沉重的嘆了口氣說。
霍剛一把拍在了韓信肩膀上：“唉，莫名其妙就惹到這個瘋子了，您一定也挺辛苦的吧？一邊抓壞人還要一邊對付這個瘋子。有什麼需要只管跟我們開口，我們一定鼎力相助！”
“我儘量不把大家拖入危險中。”韓信笑著點頭，“但一些小忙，我是不會客氣的。”
“嗨，幹這一行哪怕什麼危險呢？”魏斌顯得不以為然，“咱們一起面對這些危險，總比您一個人面對要好吧？您這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胡來。”
趙琳姍在邊上抓著他的胳膊連連點頭。
“沒錯。”陸文博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不管您有沒有編制，您都是咱們的人。既然是自己人，就得互相照顧嘛。”
這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哎，這個編制呢，就說到點子上了呢。”
眾人回頭看去，在身後發現了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十多歲的男子，他的身材雖然已經有點走樣了，但依然是虎背熊腰，年輕時想必是個非常壯實的小夥子。
“周叔！”、“周叔好！”霍剛等人連忙立正行禮。
“這位是咱們廳的一把手，周志雄。”霍剛向韓信小聲介紹道。
“您好。”韓信向周志雄微鞠一躬。
“哎，別那麼拘謹。”周志雄說著，拍了拍韓信的肩膀，“小夥子，你最近的表現很亮眼嘛。我可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從某個老朋友口中聽到你的事呢，耳朵都聽出繭啦。”
韓信微微一笑：“顧問嘛，不就是到處湊熱鬧。”
“剛才這個小陸說的事啊，我覺得提得挺好的。”周志雄冷不丁的轉向了陸文博笑道，嚇得陸文博一個激靈，但周志雄隨即就向韓信問道：“韓顧問啊，你有沒有興趣正式加入我們呢？你也知道，這個編制還是有很多好處的。你們年輕人怎麼說來著？”
周志雄想了想，回道：“宇宙的盡頭就是考編，對吧？正式成為咱們的專職顧問，不就直接入了編制了嗎？”
“這個……”韓信仔細考慮了一下，入編當然是有諸多好處了，但是壞處也是有的。
首先入編之後的福利是挺好、未來等級上去也有一定的權利，但是賺得還是比當up主要少很多。入了編制就不能再繼續以個人的名義去發影片，更別說幫白曉鋒抓找回狗了。
其次，習慣了up主自由的生活後，在編制裡上班，讓韓信覺得有點拘束。
然而最關鍵的一點是，入了編制那他就是正式的刑警，很多事情就做不了了。比如用非常規手段獲取證據、證詞，或者是譏諷嫌疑犯然後“正當防衛”。
“不好意思，我還是要拒絕您，我暫時沒有入編的打算。”韓信笑道，“有各方各面的理由吧，編制是福利但同時也是束縛，很多事是你們刑警做不了但我作為顧問可以做的，這樣更方便我破案，所以我不得不拒絕您的好意了。”
說著，韓信又補充道：“當然，我還是會一樣的為警方提供我的幫助。而且作為顧問，我可以‘更好的’提供幫助。即便發生了什麼失誤，也沒有人能抱怨警方什麼。”
周志雄一路走到這一步，當然立刻就明白了韓信的意思，他讚許的拍了拍韓信的肩膀，笑道：“目的純粹，小夥子挺有前途的。不錯，我喜歡。”
隨即，周志雄轉向現場的霍剛等人嚴肅的吩咐道：“好好照顧人家，別怠慢了。”
“是，周叔！”霍剛等人立正行禮，目送這位大叔離開。
之後，霍剛才轉向了韓信：“韓老師，那你準備怎麼查這個‘老師’呢？”
“繼續從蘇慧琳和這傢伙身上下手。”韓信看了看審訊室裡的吳俊，“他們兩人被洗腦了，我得想辦法讓他們清醒過來，然後他們自然會告訴我這傢伙的訊息。”
“好主意。”霍剛點了點頭。
韓信則是環顧一圈現場的眾人，叮囑道：“作為過來人，我要提醒大家不要被‘老師’的把戲影響了。和以前一樣就好，不要抓到一個犯人就覺得是‘老師’的門徒，把他當不存在就行。這傢伙非常擅長玩弄人心，一定要堅定自己的信念。”
“是！”現場的眾人紛紛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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