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安靜了

(今天兩章合一)

這隨後,韓信就對這個事件中的老師做了個調查,遠端採訪了一下他的學生。

要了解一個人,當然要從跟他朝夕相處的人身上了解了。

雖然這個事學校捂得死死的,根本不讓學生說出去,但韓信的優勢就在於他是網紅,很多年輕人都認識他,包括這個班上的一些學生。

韓信就給了這些孩子他的聯絡方式,讓他們匿名說明情況。

閔臻,今年四十七歲,曾經是北常市北場高中的一名化學老師。

他平時就是個心理陰暗的傢伙,根本不在乎學生的前途。

根據班上的某個學生說,之前分班的時候,班上有個學生,成績其實挺不錯的,在全校排名一百名出頭,按理來說是可以進入閔臻帶的優等班的。但就因為閔臻不喜歡這個男生,就把他從班級的名單上踢了出去,把他自己的女兒閔倩塞進了班裡。

至於體罰、毆打學生,這種事對他來說那更是家常便飯了。

那名死亡的學生名叫孫博,根本不是閔臻自己帶的優等班上的學生,只是他教的一個學生,有輕度學習障礙,成績不好,是靠畫畫進學校的藝術特長生。

據班上的學生說,當天閔臻的車讓人給劃了,所以心情不好,就是故意找孫博出氣的。

閔臻故意刁難孫博,問他一些還沒有學到的知識,孫博答不出來,他就用木棍使勁打孫博的腦袋,大概敲了十幾下之後孫博流鼻血了,然後倒地抽搐,很快就失去了生命體徵。

根據醫生的初步判斷,是打擊導致了顱內出血,但是屍體來不及檢測就被醫院火化了。

事發後,閔臻賠了十幾萬,然後換了個學校繼續上課,什麼也沒改變。

“這種人不是死有餘辜嗎?”趙琳姍憤憤不平的說。

“所以他是最好的餌。”韓信回道,“就算他出事了我也一點都不愧疚。”

“這樣好嗎?你們好歹也代表警方吧?”趙琳姍嘀咕道,“出事死人了怎麼辦?”

韓信不解的看著她:“出事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帖子不是我發的,人也不是我殺的,從頭到尾我也就是給他的帖子加了個精,這能賴我啥?”

“也不知道誰才是反派。”趙琳姍掐著他的臉沒好氣道。

於是,接下來便按照計劃行事了。

為了避免曝光,韓信沒有讓霍剛等人和平臺聯絡,而是自己悄悄的去給這個帖子買了熱度,這樣就算是霍剛等人也不會知道。

常安康可能不會立刻上當,但是他遲早會咬這個餌的。

眨眼間,時間都來到了三月份,人雖然沒抓著,但日子還是一樣要過。

這個案子到現在還沒破讓上級非常憤怒,不過憤怒也沒有用,查案子是要有線索的,沒有線索就只能像無頭蒼蠅似的亂撞了。

一直三月四號這天,警方那邊才終於有了訊息。

“韓老師,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哪個?”霍剛在手機另一頭激動的說。

“好訊息是常安康咬鉤了,壞訊息是這段時間內他又犯下了一起案件?”韓信反問道。

“呃……”霍剛一下噎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唔,嗯,是這樣。”

聞言韓信頓時鬆了口氣:終於,等到他上鉤了。

三月六號,晚上十點半,閔臻上完晚自習,給學生布置了作業,就懶洋洋的從教室裡離開了。他來到自己車邊,然後看著車窗上的一張貼紙皺起了眉頭。

“這群小王八蛋,又往老子車上貼這些東西。知道你們恨我,我也恨你們。”閔臻罵罵咧咧的說,摳了兩下沒摳下來,只能就這樣上車了。

開著車來到校外,趁著等紅綠燈的機會,閔臻點了根菸。

打火機“啪”的一聲閃出一抹火光,映照出了蜷縮在他的車後座上的一個人影。

然而,閔臻並沒有注意到這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愜意的吐出幾個菸圈。

但這時候,一輛從後方駛來的車的遠光燈照了過來,看著在車前窗上映照出的人影,他頓時一個激靈,手中的煙都掉了:映出來的身影有兩個!

有一個人坐在車的後座上!

閔臻連忙扭過頭,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衛衣帶兜帽的男子。

“你、你是誰?!是怎麼跑到我的車裡來的?”閔臻驚恐的問。

後座上的男子微微一笑:“當小偷,連開車門這麼點本事都沒有還怎麼混?”

不等閔臻回答,這男子就自己回答道:“行了,老杜,知道你厲害,給你能的。”

說著,這男子的聲音和姿態都變得妖嬈起來,他往前湊了一些,嘆道:“賊眉鼠眼還猥瑣,這麼噁心的男人,居然還能找得到老婆呢。是找了個盲人吧?”

“你說什麼!?我告訴你,你別下車了!”閔臻氣憤地說,然後關閉了車門,掏出電話得意洋洋的笑道,“誒,你就等著吧,我這就報警。”

這行為把後座這男子都看愣了,好一會兒他才自語道:“不行了,姐們厭蠢症犯了,換你們吧。求你們一件事,這老傢伙就別吃了,太噁心了,我會吐的。”

沉默了一會兒後,閔臻那邊的電話打通了:“喂?派出所嗎?我這車上有個人!”

閔臻一邊報警一邊炫耀似的看了看坐在後方的那男子,卻發現這男子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然後變得兇狠起來。

閔臻眼中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一個沙包大的拳頭迎面而來。

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個建了一半的大樓裡了,但是周圍卻看不到建築材料和工地的工人。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人倒是沒被束縛起來。

除了臉上有點疼,好像倒是沒什麼不對勁的。

於是閔臻站起身準備離開,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別費事了,這裡是你們這地方出了名的爛尾樓,兩年了還沒繼續動工呢,周圍也就一個老保安和幾條狗了。”

說著,常安康來到了閔臻面前,好奇的打量著他:“伯伯,這次就是你啊?你做了什麼壞事,被他們盯上了?”

“你他媽的,神經病是吧?”閔臻狐疑的看著常安康沒好氣道。

常安康的表情瞬間變得狂暴起來:“我不是神經病!我們是比你更高等的存在!”

說著,常安康咬牙切齒的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很可笑?那就讓你笑不出來……”

隨即,常安康的呼吸加快了,越來越沉重,身上青筋暴起,雙眼因為充血逐漸赤紅。他四肢著地,圍著閔臻盤旋起來,喉嚨中傳來陣陣咆哮。

“你幹什麼?我警告你,我會報警的!”閔臻害怕的說。

常安康並不說話,只是衝他齜牙咧嘴,口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他匍匐著身子,彷彿隨時要撲上來了一般。

見狀閔臻嚇得連連後退,但下一刻常安康便怒吼一聲撲了上來,右手一爪子橫掃在閔臻的胸口。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閔臻吐出一大口血,向後飛了出去。

但這時候,幾個人從樓梯下竄了上來,指著常安康怒喝道:“警察!別動!”

常安康扭頭看了看這幾名警察,然後冷不丁將閔臻向他們扔了過去。

下面就是樓梯,這摔下去一路滾到底不死也得殘。警察畢竟還是要優先顧著人質的安全,紛紛過去接住了閔臻,而常安康則是趁機向著窗外一躍而下。

“喂,這裡是五樓啊!”胡晨連忙追到了窗邊看了看下面。

常安康跳下去之後抓住了樓下的陽臺邊緣,然後再次向下跳去,兩三下就落在了地面上。

“我他媽不信了,還能讓你從我手上逃走兩次!?”魏斌沒好氣道,也跟著翻過窗戶跳了下去,落在下面的陽臺上,然後有點狼狽的一路跟著跳了下去。

“你瘋了是不是!?”胡晨在樓上沒好氣道,“你一個人打不過他的!”

“我有槍!”魏斌說著,就跟在常安康身後追了過去。

而韓信這時候從工地外的車上跑了出來,跟在兩人後面,另外幾名刑警也從後面跟了上去。

但是終究只有韓信和魏斌兩人的速度勉強跟得上,後面的人眼瞅著越來越遠了。

常安康在森林裡快步奔跑著,冷不丁“砰!”的一聲槍響傳來,他的前方飄起一抹煙塵,他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扭頭看了看傳來槍響的方向。

“我說了,不會讓你跑兩次的。”魏斌氣喘吁吁的笑道,“舉起手,否則我開槍了。”

常安康低沉的咆哮一聲,然後向魏斌撲了上去,揮爪向他手上的槍打去。

“砰!”又是一聲槍響傳來,魏斌手中的槍被擊飛,這一槍也順勢打偏了。

魏斌則是被常安康撲倒,兩人一起在地上翻滾幾圈,糾纏起來。

常安康將魏斌壓在身下,雙手向魏斌的脖子抓去,魏斌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腕試圖阻止他,但常安康的手仍然在一點點的逼近魏斌的脖子。

常安康的面目猙獰,身上青筋突突跳動著,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唔,好大的力氣……”魏斌艱難的自語道,猛地抬腰將常安康從身上掀開,然後翻身起來。

一抬頭,常安康的右手已經掃到了面前。

魏斌悶哼一聲,只覺得被一柄工程大錘掃在了臉上,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一頭栽倒在地,眼中的景色天旋地轉。

接著,常安康揪住他的衣領和褲腰將他舉到半空中,猛地向邊上扔了出去。

魏斌在地上翻滾幾圈後,掙扎著試圖起身,卻沒能起來。

常安康匍匐在地上,牙齒摩擦著發出了“咯咯”的聲音,隨即他張口向魏斌撲了上去。

這時候韓信從後方的樹叢中衝了出來,一頭撞在了常安康身上,帶著他一起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後,順勢鎖住了他的右臂,雙手發力準備將他胳膊肘卸掉。

但韓信只覺得懷裡抱著的彷彿是一根鋼管似的,怎麼都扭不動。

“嗚嗚……”常安康咆哮一聲,猛地發力將韓信扔了出去。

韓信在半空中勉強穩住身形,摔在地上翻滾兩圈,一抬頭就看到常安康撲了過來。

“這速度也太快了!”韓信驚愕的暗想道,舉起手抵在了常安康的脖子上。

壓在他身上的彷彿是一隻犀牛,巨大的壓力從手臂上傳來。

常安康的雙手死死扣住了韓信的肩膀,拼命的咬著面前的空氣,一邊努力向韓信面前湊。

“小安,是我啊!快醒醒!”韓信艱難的說,但沒法阻止常安康靠近。

“虎子,紅姨,你們還在嗎?聽得到我說話嗎?!”韓信大聲問道。

但常安康張嘴就是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雖然有衣服,但仍然被常安康撕下了一小口皮肉,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肩膀上傳來。

韓信暗叫不妙,他趁著常安康咀嚼的機會掙扎著抽出一隻胳膊,把手伸進了懷裡。

常安康張開嘴又準備撲下來,韓信見狀連忙遞上了手中的東西。

看著韓信手上的那隻小小的千紙鶴,常安康頓時愣在當場。

“是我啊……”韓信氣喘吁吁的笑道,“小安,是我。千紙鶴,送你的。”

野獸眼中的血絲逐漸消散開,變得清澈起來。

“韓老師?”常安康笑著問,“您怎麼在這?我、我這是在哪呢?”

說著,常安康抬頭看了看,驚愕的張大了嘴巴,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這。

而另一邊,從地上爬起身的魏斌正好看到常安康將韓信壓在身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魏斌一扭頭,在不遠處外看到了自己的槍,於是掙扎著爬過去撿了起來。

再一扭頭,常安康又抬頭張大了嘴巴,似乎要咬下去一般。

“韓老師!”魏斌緊張的喊了一句,舉起了手中的槍。

“砰!”的一聲槍響傳來,常安康愣在當場。

韓信驚愕的看了看常安康,然後轉向魏斌喊道:“別!別開槍!”

但血跡慢慢從常安康的側腹溢位,將他的外套打溼了。

“呃,咳咳……好痛,好痛啊,韓老師!”常安康捂著自己的傷口,哭著倒下了。

韓信連忙將他接在了懷裡,安撫道:“沒事的,沒事的。深呼吸,撐住!”

說著,韓信扭頭向魏斌喊道:“快叫救護車!快點!”

常安康在他懷裡掙扎著,但是隨即表情突然變了。

“你這個掃把星,我就知道你最後會害死小安的……”常安康咬牙切齒的揪住了他的脖子說,眼中滿是憎恨。

但是隨即他抽搐了一下,表情又變了。

“嗚嗚,好疼啊,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常安康的表情變得女性化起來,充滿了恐懼:“我都說了讓你們別殺人嘛,警方肯定會查過來的啊!”

接著,常安康喉嚨裡咯咯作響,聲音變得蒼老起來,他指著韓信生氣的說:“你這個年輕人,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嗎?我們是為了更多像小安這樣的孩子!我們的行為是正義的,你為什麼要阻攔我們!?”

一瞬間,常安康又換了下個人格,他哭喪著臉,一把抓住了韓信手:“韓老師,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是我被他們蠱惑了。等我後悔的時候,局面已經失去控制了!”

“虎子?是你嗎虎子?”韓信皺起了眉頭。

“對不起,對不起……”常安康說著,突然又變成了另一個女聲,表情變得幽怨起來,“韓顧問,你不是說了會保護我們的嗎?為什麼,我們現在要死了!”

“對不起,七七。”韓信握住了他的手,“堅持住,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

常安康抽泣了一聲,表情突然變得平靜,語氣也柔和起來:“韓老師,這不怪你,我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是我疏忽了,我沒有管理好他們。”

“紅姨,你還活著嗎?”韓信有些驚喜的問,“再堅持一會兒,會沒事的!”

接著,常安康又一個激靈,眼神再次變得清澈起來,換回了小安。

“他們都很痛苦。”小安微微笑著說,但他的聲音卻因為恐懼而顫抖,“所以我出來接管了身體,讓他們不用再痛苦了。韓老師……”

小安向他神出了事,韓信連忙握住了他的手:“我在這。”

“謝謝你,教我疊千紙鶴。”小安雖然痛苦卻還是努力保持微笑,“你能一直在我身邊,直到最後一刻來臨嗎?”

“當然,我會在這裡陪你到最後的。”韓信笑著點了點頭,眼睛卻酸得要命。

“太好了,那我就不害怕了。”小安笑著鬆了口氣,恢復了平靜,他看著漫天的繁星自語道:“現在再看,其實自己主導身體的控制權也沒那麼糟糕……”

“是吧?你應該多去體驗一下,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美好的。”韓信連連點頭。

“嗯……”小安深呼吸著,閉上了眼睛,發出一聲幸福的嘆息,“啊,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我的腦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這種感覺真好啊。”

……

半個小時後,救護車趕到了現場,然後抬著一名傷者和一名死者上了車。

至此,這個火遍全網的“正義守望者”終於落網了,他再也不會傷害任何人了。

警方發出了通告,表示兇手已經落網,網上對此評價褒貶不一。

雖然有些人為這位守望者感到惋惜為他求情,有些人覺得他罪有應得應該嚴懲,兩者吵得不可開交,但大多數人都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已。

而韓信此時在家中綁著繃帶,在網上翻著這些人的評論。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渺小的。”韓信翻著評論區大家對這件事的討論自語道。

“你別亂用這隻胳膊啦,肩膀上少了一大塊肉呢。”趙琳姍在他頭頂來了一巴掌。

“是是是,你胸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韓信嘆了口氣。

“好啦,打起精神來。”趙琳姍抱著他的腦袋按在了自己胸口,“會好起來的,等你傷好了出去抓幾個找回狗發洩一下這次的怨氣,心情就會好起來啦。”

“是啊,可能吧。”韓信在她手上輕吻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有點事要做。”

“展明那混蛋,是嗎?”趙琳姍氣憤的說,“去狠狠的羞辱他!”

“那必須的。”韓信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隨即,韓信就來到了監獄這邊,見到了展明。

“我聽說那個案子終於結束了。”展明微微笑著說,“這次真是久呢。”

“是啊,這個案子應該是我破案時間最長的一起了吧。”韓信淡淡的說。

“眨眼間就過去一個多月了。”展明環顧一圈唏噓道,“如果我在獄中表現良好,說不定會提前釋放,你想好怎麼留住我了嗎?”

“當然,我在治療你的門徒呢,讓他們指控你。”韓信微微笑著說。

“這個點子不錯,但是需要一點技巧。”展明咧嘴笑了,然後合起雙手嘆道:“所以,韓先生,你現在的感受怎麼樣呢?”

“什麼感受?”韓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展明聳了聳肩:“失去最重要的患者,你是怎樣一種感受?接下來你又決定做什麼?”

“你是想問我會不會跟你一樣,是吧?”韓信託著下巴笑道,“如果我跟你一樣,那你會覺得自己所做的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我跟你相反、堅持正義的道路,那你就可以透過我來治癒你自己的創傷。算盤打得挺好呢,但你知道這個計劃的漏洞在哪嗎?”

說到這,韓信敲了敲桌子:“這個計劃的漏洞就在於,我不會落到跟你同樣的局面。”

展明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並不在乎常安康死了嗎?”

韓信愣了愣,然後一臉同情的反問道:“你為什麼認為他死了?”

展明皺起了眉頭:“我的一個學生跟我說,他在現場看到一個裹屍袋……”

“哦,那個啊。”韓信惋惜的搖頭,“那個可憐的化學老師,傷勢過重當場死亡了。怪我,能力不足救不了他。”

“原來活著的那個是常安康?”展明眯起了眼睛,接著又笑了起來,“那也沒什麼不同,他只能在精神病院呆一輩子,而且永遠都無法治好,他的病情只會越來越……”

“越來越好。”韓信打斷了他,“我已經對他做過治療了,我殺死了他多餘的人格。”

展明愣了愣,韓信滿意的笑了:“怎麼,覺得我做不到?這要感謝你啊,不是你教了我那些治療的技巧嗎?我只是學以致用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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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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