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看著自家丈夫,隨後忍不住掩嘴笑起來。

夫婦兩一路有說有笑的去壽安苑給老王爺夫婦請安。

中午。

謝初婉起來的時候,喊來婢子伺候她洗漱更衣。

也千撩起簾子就看到謝初婉已經坐起來了,同昨日相比,今日倒是好多了,精氣神也好了不少。

“什麼時辰了?”謝初婉溫聲問了一句。

也千攙著謝初婉起床,“午時二刻。”

謝初婉楞了一下。

她居然睡了這麼久嗎?

“小姐莫慌,王妃娘娘說了讓小姐好好休息,午飯在小廚房溫著。”也千恭敬開口。

王妃娘娘照例讓人來請小姐去用膳,知道小姐還睡著就下令讓她們不要去打擾。

說來,王妃娘娘待小姐是真的好。

謝初婉嘆了一口氣,隨即嘀咕了一句,“舅母可真好。”

這若是換了母親,自己睡到這個點,只怕是少不了一頓訓斥。

“父親他們出發了嗎?”謝初婉站好展開胳膊讓也千伺候自己更衣。

也千拿過一邊的裙衫伺候謝初婉穿上,邊穿邊道,“將軍他們已經離開了,一大早老夫人還送來些東西給小姐,對了,那位安越王一早也到府上了,娘娘特地讓奴婢囑咐小姐可別衝撞了那位殿下。”

安越王?

沈玄卿就到了??

“我知道。”謝初婉開口。

她必然會躲得遠遠的,才不給自己沒事找事。

洗漱更衣好,謝初婉就去吃飯了,吃過午飯喝完藥,她在院子裡轉悠一圈,隨後讓也千將她的長槍給取過來。

“小姐……”也千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謝初婉,“你還病著呢,還是……”

果然,小姐還是小姐,才有點精神就想要舞刀弄槍了。

謝初婉斜睨了一眼也千,“我躺的骨頭都快軟了,快把我的長槍取來,讓我活動一下筋骨。”

也千無奈,只能認命的取來長槍。

謝初婉握著槍桿,眼裡眸色複雜了一瞬。

喜歡上沈玄卿後,她便放棄了舞刀弄槍,努力學著去當一個大家閨秀,她的那些刀槍劍戟放在庫房裡,塵封了十數年。

好看的手指撫摸過槍桿,恍如隔世的讓謝初婉眼眶有些溼熱。

當真是久違。

這輩子,她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自己的愛好了!

付子遙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謝初婉扎著袖子練槍。

“婉婉!你才好點怎麼又開始練槍了!”付子遙搖了搖頭,“你快將槍放著,回去躺著休息!”

真是個皮猴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還病著呢!

謝初婉一邊練槍一邊說道:“遙姐姐,我躺的骨頭都軟了,你讓我活動一下。”

“……”付子遙抬手扶著額頭,無語凝噎。

真是信了她的邪了。

也千低頭,不卑不亢開口,“郡主,小姐就是個脾氣,小廚房做了桃花羹,您不若移步去嘗一嘗?”

付子遙看了一眼也千,狐疑開口,“我記得婉婉不愛吃桃花羹,你們做這個幹嘛?”

難不成是這些個婢子覺得謝伯母不在就想要奴大欺主吧?

“小姐讓嬤嬤他們給老王爺他們做的。”也千開口,“小姐說她不敢去請安,只能做些好吃的送去,以表孝心。”

付子遙微微頷首,隨即開口,“你記得叫人去給兩位哥哥送一份,我記得他們都挺喜歡的,不過要少放一點糖。”

“是。”也千應聲。

李嬤嬤端著桃花羹過來,屈膝一禮後就將桃花羹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付子遙走過去坐下,一邊吃桃花羹一邊盯著謝初婉。

“李嬤嬤,謝伯母他們都不在,你多盯著院子裡的奴婢一些。”付子遙說了一句。

李嬤嬤是謝祖母的人,隨著謝祖母見過不少大風大浪,是個可靠的人。

“老奴記下了。”李嬤嬤低頭開口。

等謝初婉活動完筋骨後,免不了被付子遙嘮叨一頓。

看著念念碎的付子遙,謝初婉笑眯眯的調侃道,“遙姐姐,你還沒嫁人就這麼嘮叨,若是嫁人了,我那尚未出現的姐夫能受得了嗎?”

“謝初婉!你個壞丫頭說什麼呢!”付子遙惱怒的瞪了一眼這個小姑娘,隨後舉著手做勢要打人,“我看你是皮癢了找打!”

“咳咳咳……”謝初婉掩嘴咳起來,裝模作樣的開口說道:“好姐姐,我還病著呢,經不住你打。”

付子遙輕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放下手,責備開口,“既然知道自己病著,那還不趕緊回去休息?”

謝初婉笑了笑,挽著付子遙的胳膊朝著屋子走去。

付子遙看著謝初婉笑容甜甜的樣子,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眼裡滿是寵溺。

這個鬼機靈,真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回屋子裡的路上,謝初婉瞥到了院子裡拿著掃把的一個婢子。

這個婢子她注意許久了,掃了許久也沒掃了多少,倒是偷偷摸摸地往自己這邊看了好多次。

見謝初婉和付子遙過來,那個婢子低著頭行禮,老老實實的掃地。

越過那個婢子的時候,謝初婉眼裡的暗色一閃而逝。

如此偷偷摸摸的,只怕是母親安插的眼線吧。

回到屋子裡面,謝初婉用溫熱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在一旁坐下後開口,“嬤嬤,你準備一些桃花羹親自送去壽安苑,也千,你送去給舅舅和舅母他們。”

李嬤嬤和也千屈膝一禮就出去了。

沒一會兒,也樂從外面走進來,她將手裡的點心放在桌子上,隨後一禮後恭恭敬敬的開口說道,“小姐,嬤嬤叮囑了讓你不要多吃。”

“嗯。”謝初婉點了點頭,隨口問了一句,“剛剛在外面掃地的婢子是誰?”

也樂愣了一下,回憶一番後開口,“那是夫人前不久送來的婢子,是個三等丫鬟,叫做小花。”

謝初婉應了一聲,她端著點心遞給付子遙,而後和也樂說道:“身契拿來給我。”

也樂屈膝一禮,隨後去妝奩那兒取身契。

付子遙拿過一塊點心,隨後將碟子接過來放在桌子上,“你要做什麼?”

“我剛才注意到她往我這邊看了好多次,我怕她心思不純。”謝初婉笑了笑,“如今匪患嚴重,加上又是前不久到我院子的,我有些怕……”

這院子裡只怕是不止小花一個眼線,自己若是動手必然會引起母親的警覺。

倒不如將事情扯到匪患上,借舅母的手將那些眼線給一一拔除了。

日後母親問起,也有推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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