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謝初婉隨著宮娥走到了李美人的住處。

李美人的住處不算多好,處處都是剛好適合階品的樣子,看上去竟有些低調。

這倒是讓謝初婉有些許意外。

畢竟這是第一個懷上龍嗣的嬪妃,住處居然不見半分奢靡。

謝初婉隨著宮娥走進屋子,就看到李美人穿著棉襖長裙,她雙手撐著腰挺著大肚子,有些緩慢的在走動。

見謝初婉走進來,李美人面上藏不住驚喜,她抬手就要行禮。

“你如今身子重就不必多禮了。”謝初婉伸手扶住了李美人,溫聲說道。

李美人應聲,而後一雙美眸看著謝初婉,“妾沒想到長公主殿下真的會歸來。”

謝初婉笑了笑,溫聲,“雖說本宮和李美人只有一面之緣,但也算是一見如故,李美人邀本宮前來,不只是有什麼事情相談?”

李美人看著面前和煦溫柔的長公主,雖然還是有說不上來的懼怕,但也有些莫名的安全感,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在這位殿下身上感受到惡意吧。

“長公主殿下這邊請。”李美人抬手做請,引著謝初婉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謝初婉坐下來,李美人一手撐腰一手扶著椅子扶手坐下來,隨後她擺了擺手讓跟前伺候的宮娥都出去。

等宮娥出去之後,李美人看著謝初婉,“太醫說妾生產的日子就是十一月初,這就只剩下兩月不大的時間,時間越來越近,妾總是不安心,這幾天一宿一宿睡不好。”

看著李美人不算太好的氣色,謝初婉關切的開口,“這是怎麼了?本宮瞧著你都憔悴了不少呢。”

李美人看著謝初婉,一股腦的將心底話給說出來,“妾也不知道為什麼,許是擔心到時候出事,許是怕肚子裡的孩子是個公主。”

“莫怕,公主沒什麼不好的。”謝初婉溫聲開口,“皇上很喜歡公主的,而且這可是皇兄的第一個孩子,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他都喜歡。”

有了謝初婉的這句話,李美人心裡也算是踏實了一些。

“聽方才的意思,可是有人給你使絆子?”謝初婉面露幾分關心,“你莫怕,你儘管和本宮說,本宮給你做主。”

難不成是有人在李美人耳邊說了些什麼嗎?

可若是李美人知道了去母留子,斷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

李美人看著謝初婉關心自己的樣子,搖了搖頭說,“他們都很好,只是妾……,妾的母親生妾的時候難產,最後撒手人寰,妾也怕自己……”

“……”謝初婉看著李美人眼角眉梢化不去的憂愁顧慮,心裡複雜了一瞬。

其實她對李美人的觀感並沒有那麼差。

而且,看著這副樣子,自己竟想要去找皇兄求情,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去,而且,她去了沒用。

李美人一碗碗的安胎藥已經喝下去了,時至今日早就無力迴天了。

定局,早就寫好了。

“宮裡的太醫醫術高明,你莫要多想。”謝初婉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良心不安,但她也只能繼續說,“憂思過重對你對孩子都不好,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李美人點點頭,而後抿唇露出一個笑容來,“與長公主殿下說了幾句,妾感覺心裡沒有那麼惶恐了。”

謝初婉笑了笑。

“殿下……”李美人抿了抿唇,而後還是開口說,“妾日後還可以請殿下過來坐坐嗎?就一會兒時間,妾絕對不會……”

“好。”謝初婉溫聲開口。

李美人目光一亮,看上去很是開心。

看著李美人那欣喜的樣子,謝初婉幾乎是要坐不住了。

她和李美人說了幾句後就找了一個藉口離開了。

走出暖呼呼的屋子,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面而來,謝初婉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她腳步極快的走出李美人的中出,走到路上。

走著走著,她有些愣愣的抬頭看著飄雪的天空。

站在長公主的角度,這件事皇兄做的沒錯。

可站在一個女子的角度,她看著李美人那樣子,還是會心軟,還是會動惻隱之心。

沈玄卿找到謝初婉的時候,就看到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御花園裡,頭上身上已經有不少雪花堆積。

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的妻子,沈玄卿微微嘆了一口氣,而後撐著傘走上去,給她擋住飄灑的雪花。

沈玄卿抬手拂去謝初婉頭上的雪花,看著她凍得通紅的小臉,“心軟了?”

謝初婉望著面前的男人,沒說話。

沈玄卿拂去她毛領上的雪花,而後將懷裡的湯婆子拿出來遞過去,“你不該去的。”

婉婉心軟,這點毛病是改不了的。

李美人這件事不好評判,不插手是最好的,奈何婉婉選擇了插手。

“我知道。”謝初婉捧著湯婆子,手指微微用力,似是在努力汲取著湯婆子的溫度。

她低垂著眼瞼藏住眼裡的神色,聲音平淡的沒有感情,“我是鎮國長公主,這件事對於皇兄對於朝政有利無害,而且定局已成,我就像是在庸人自擾。”

沈玄卿伸手圈住謝初婉的腰,單手將她給撈起來。

謝初婉凌空,而後伸手扒住沈玄卿的肩膀,眼裡有些呆滯不解。

沈玄卿調整了一下姿勢,而後像是抱小孩一樣,單手抱著謝初婉往住處走去。

謝初婉坐在沈玄卿的胳膊上,而後大半個人趴在肩上,她拎著湯婆子晃了晃,有點不合時宜的開口,“臂力不錯?”

貼了不少秋膘,自己都長胖了,沒想到沈玄卿居然還能單手抱起自己,臂力過人!

沈玄卿到嘴邊的安慰變成了無奈的弧度。

謝初婉默默伸手接過油紙傘,“我都長胖了,你還是雙手抱著吧,我怕摔了。”

“沒有,還是輕飄飄的。”沈玄卿一手託著謝初婉的背,似乎怕她摔了也似是在無聲安慰她,“一隻手就能拎起來,你胖得到那兒去。”

謝初婉耷拉著腦袋,沒再說話。

“婉婉,這不是庸人自擾。”沈玄卿緩聲說,他知道自家妻子很容易鑽牛角尖,很多事情如果不會說出來,她會憋在心裡,這對她不好。

“你心軟不是壞事。”沈玄卿開口說,“因為你的憐憫之心,你會顧及百姓的死活,你會犧牲小我穩定大局,這不是壞事。”

謝初婉耷拉著腦袋沒作聲,她手裡的湯婆子晃來晃去,就像是她搖擺不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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