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鄧國公的意思,那是安越王妃汙衊國公府的夫人了?”程堇開口說。

鄧國公笑了笑,“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安越王妃汙衊了國公府的夫人,那問題就是出在國公府夫人身上。”程堇看向鄧國公,“安越王妃深居簡出,況且,當眾辱罵邊境將士可不是什麼小事。”

“並無此事!”鄧國公看向程堇,言辭犀利,“程大人一次又一次將汙水潑到我國公府身上,究竟有何居心!”

“居心?”程堇笑了笑,絲毫不懼怕,“鄧國公與其問我,不如問問你自己。”

鄧國公不打算和程堇多說什麼,他向沈玄修一禮,開口說道,“還請皇上明斷!”

“看樣子,鄧國公是覺得被冤枉了?”沈玄修開口。

鄧國公開口說,“是!”

沈玄修似是有些苦惱的開口,“這樣啊……,可國公夫人昨日可不是這個態度。”

鄧國公心裡一驚。

“這,朕可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沈玄修嘆了一口氣,說道。

鄧國公被沈玄修一句話弄得心神大亂。

“皇上,臣有一個提議。”卓相抬手一禮,“既然皇上不知道該如何決斷,不如讓大理寺查一查。”

不等鄧國公開口拒絕,沈玄修就開口說,“大理寺卿,你著手去查。”

等林玉行領命後,沈玄修開口,“此事就先到這吧。”

鄧國公到嘴邊的話只能咽回去,那幾個吏官也不敢在開口多言。

此時此刻,程堇更能清晰的體會到謝老夫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長公主殿下身後是有九五至尊撐腰,這些事,都不需要他做點什麼,上面的帝王就都安排好了。

早朝結束,鄧國公馬不停蹄的回到家。

到家的鄧國公找上了國公夫人,當下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國公夫人看著好脾氣,但實際上也不是上面軟骨頭。

“你以為我昨天是怎麼一瘸一拐的回來的?”國公夫人看著怒斥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丈夫,冷笑開口,“你真以為謝將軍府的依靠是謝將軍父子?!”

“你這個……”

“那是南啟的鎮國長公主,承瑞的安越王妃!”國公夫人真的很想撬開自家丈夫的腦子看看他腦袋裡裝了什麼東西。

動謝家就代表了要去動謝初婉,動謝初婉就相當於是在挑戰兩國的帝王!

再來十個國公府也抵不上謝初婉啊!

“那又如何!”鄧國公冷聲開口,他抬手指著國公夫人,“不過是一個女人,她還能有翻天的本事不成!”

“……”國公夫人硬是被鄧國公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國公夫人指著鄧國公,“你無非就是想將府上的幾個姑娘送入後宮鞏固你的權勢罷了!你動不了平承王府,你就想動謝將軍府,但你也不想想,你憑什麼覺得你能動得了謝將軍府,你要不出去打聽打聽,如今外面都在傳什麼!”

要不是多年夫妻情分,只怕鄧國公就要動手打國公夫人了。

等鄧國公拂袖而去,國公夫人拉著身邊的嬤嬤,急忙低聲和她說了幾句。

國公府出事是必然的,她的孃家可不能出事!

在這個時候,不管是讓孃家人將她逐出家門還是斷絕關係,總之,她是脫不了干係,但絕對不能連累了國公府。

沒多會兒,大理寺的人就登門拜訪了。

說是登門拜訪,還不如說是擒拿鄧錢氏。

鄧國公看到林玉行親自前來,怎麼可能還會坐的住,他趕緊讓人攔住了大理寺的人。

“林大人好威風啊!”鄧國公沉聲開口。

林玉行冷漠的掃了一眼鄧國公,“鄧國公是要阻攔大理寺辦案?”

“辦案?”鄧國公笑了笑,“這怎麼就成辦案了?林大人可別嚇唬人啊!”

“本官奉命行事。”林玉行冷聲開口,“鄧國公要是有疑問,不妨入宮去問問皇上?”

對上林玉行的目光,鄧國公最後敗下陣來。

沒一會兒,大理寺的人就把鄧錢氏給帶過來了。

看到林玉行這位大理寺卿的時候,鄧錢氏的臉色瞬間煞白,她心裡的那一點僥倖徹底沒有了。

“昨日你在鋪子裡遇上了安越王妃,你與安越王妃說了些什麼?”林玉行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在林玉行的冷漠銳利的矚目下,鄧錢氏腿一軟跪在地上。

“林大人……”

林玉行冷漠的目光落在鄧國公身上,“鄧國公是要妨礙大理寺執行公務?”

“……”對上鋒芒畢露的林玉行,鄧國公的話只能咽回去。

林玉行看著跪在地上有些狼狽的女人,目光依舊冷漠,“不說?”

“說,說說說,我說,我說……”

……

鄧錢氏每說一次,鄧國公的面色就難看一分。

看著哆嗦得如篩子的鄧錢氏,林玉行擺手,讓侍衛將她押回大理寺。

“本官會如實稟告。”丟下一句話,林玉行轉身而去,鄧國公的面色難看的不行。

躲在一側的國公夫人輕手輕腳回去了。

鄧國公這下也算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

謝將軍府。

謝初婉在謝老夫人的慈淨苑裡欣賞著花花草草,不遠處的卓許平和自家婆婆正在給肚子裡的孩子做衣服。

“過來。”謝老夫人開口,“剛燉好的銀耳,來嚐嚐。”

謝初婉應了一聲,而後走上來在一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謝初微和程堇過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了。

“殿下。”程堇想向謝初婉一禮,“鄧國公在府外求見。”

謝初婉看了一眼程堇。

“他剛回來。”謝初微開口說,“進來的時候遇上了。”

謝初婉吃了一口銀耳羹,“發生了什麼?”

今天一早起來,她在王府吃過早飯就過來了,外面發生的那些事,暫時還沒有傳到她耳朵裡。

“大理寺卿去了一趟鄧國公府,帶走了鄧錢氏,如今這個時候,大理寺卿應該在御書房吧。”程堇語氣不緊不慢。

謝初婉放下手裡的瓷碗,“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能見人。”

程堇應聲,而後讓奴才代為傳達。

“坐下一起吃點。”謝老夫人開口說。

謝初微點點頭,而後和自家丈夫在一邊坐下來,隨後還關心了一下卓許平的身體。

這邊的一家人和和睦睦,外面被婉拒的鄧國公面色難看。

被謝將軍府拒之門外,鄧國公也不好在留在那兒,只能先回去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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