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夷王野心勃勃,他肯在盟約上退一步,約莫是和其他人有合作。”謝初婉抬手輕輕摩挲著酒盞邊緣,“想來想去,除了你,也沒有其他人。”

沈玄凜嘴角微微一彎,冷冽散了一些,可也更加難以琢磨。

“十一公主想要傷我毀了南啟和承瑞的談和,而東夷王則是想讓我和十一公主死,以此讓三國反目,而你也在推波助瀾,你想趁機逼供篡位,可惜大理寺速度太快,就算你丟擲趙晴汐也無法起到任何用作。”

說了許多話,謝初婉端起酒盞抿了一口。

果味濃郁的果酒劃過喉嚨,謝初婉眼皮微微低垂,“你已經沒有退路,索性趁著這次賑災先殺太子而後逼宮,殺父殺兄篡位。”

“你比我想的更聰明,可是聰明人活不長。”沈玄凜看著謝初婉,眼裡沒有一點惜才,有的只是滿滿的殺意。

沈玄卿有些忍無可忍想要動手了。

“與虎謀皮,你置百姓於何地?”呈臨帝緩緩開口。

沈玄凜看著呈臨帝那樣子,嗤笑開口,“父皇,兒臣不是你精心培養的儲君啊,百姓死活與兒臣何干?”

這是他進來之後與呈臨帝說的第二句話。

呈臨帝看著沈玄凜,眼裡藏不住失望。

“動手吧。”呈臨帝放下酒盞,語氣充滿了漠然。

禁軍殺了進來,將沈玄凜一行人圍住。

沈玄凜沒有做過多的反抗,似乎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就像是謝初婉說得,他早就沒有退路了,左不過都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放手一搏,雖然是失敗了。

看到身披戎裝擒住沈玄凜的沈玄棠,徐淑淺懸了一晚上的心可算是落地了。

她靠在椅子裡,後知後覺的感到疲倦。

沈玄凜被長劍抵著脖子摁跪在地上。

呈臨帝看著如今這個場面,心情免不了有些複雜惆悵,“究竟是什麼時候你有了這個心思?”

“兒臣的野心,難道不是父皇滋養的嗎?”沈玄凜抬頭看著呈臨帝,眼裡滿是譏誚,“是父皇讓兒臣去了湖州,是父皇讓兒臣入朝,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父皇的意思嗎?”

“……”呈臨帝閉了閉眼睛。

他只是在想,孩子長大了也該有些適當的權力,湖州是磨練,入朝堂也是磨練。

可惜,他的一番良苦用心被誤解了。

“父皇,你有一碗水端平過嗎?”沈玄凜冷聲開口,“你對二皇兄是捧殺,對三皇兄是冷淡,對兒臣是愧疚,對老五是忌憚!唯有太子,你只有把太子當成過兒子吧?”

呈臨帝低眸看著跪在地上的沈玄凜,沒有說話。

“你忌憚徐將軍府的兵權並不同意三皇兄與徐家女成親,你怕他得了徐將軍府的兵權動搖太子的地位,你一次又一次試探,若不是三皇兄不要江山要美人,只怕徐家的兵權已經沒了。”沈玄凜冷笑著開口。

沈玄棠架在沈玄凜脖子上的長劍動都不動一下。

徐淑淺的目光落在沈玄棠身上面,心裡免不了有些複雜。

沈玄凜又開口說道,“你忌憚老五,生怕老五擋了太子的路,你給他下毒,毀了他的身子骨讓他無緣皇位。”

沈玄凜看著呈臨帝陰沉的面色,一邊笑一邊說,“你不是喜愛謝初婉,你是喜愛她的身份能來帶兩國和平,所以你寵她,封她為郡主!”

“夠了!”呈臨帝猛地站起來,他抄起手邊的酒盞砸在了沈玄凜額頭上。

額頭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混著酒液流了下來。

“朕偏心太子,因為他是朕的嫡長子,是朕養大的。”呈臨帝看著沈玄凜,目光冷漠無情至極,“你們生來就是皇親貴胄,自幼錦衣玉食,萬人敬仰,朕並未慢待過你們,朕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沈玄凜眼裡滿是譏諷,“沒有慢待我們?!哈哈哈哈,我還清清楚楚記得我吃樹根皮的畫面!”

沈玄卿看著沈玄凜,目光冷漠平淡,沒有任何波瀾。

沈玄凜小時候過得很慘,因為他的生母是寵妃,是后妃的眼中釘,沒有母妃庇護的小孩在後宮之中過得是連狗都不如。

而他因為生母不出挑,生母死後被皇后收養,雖然沒多好,但至少吃飽穿暖也不會被奴才欺辱。

呈臨帝拿過嶄新的酒盞,他拎起一壺酒,不緊不慢倒了一杯。

“你的心裡沒有天下百姓只有權勢,你不適合當帝王。”呈臨帝端著酒盞,繞過桌子走了過來。

“來年開春,東夷就會發兵承瑞。”呈臨帝擺手,讓沈玄棠退到一邊。

沈玄凜踉蹌幾步站起來,他看著呈臨帝手裡的酒盞,伸出手,大聲開口,“兒臣謝父皇賞賜!”

呈臨帝端著酒盞的手收緊幾分,而後將酒盞遞了過去。

“你見過湖州慘景,也見過雪災後的慘淡,但你依舊沒有仁慈之心。”呈臨帝聲音冷漠平靜。

“仁慈之心?父皇當年可是踏著皚皚白骨踏上皇位的啊,父皇都沒有仁慈,你如今卻同兒臣談仁慈?”沈玄凜端起酒盞喂到了嘴邊。

呈臨帝靜靜的看著沈玄凜。

沈玄凜低眸,就在唇瓣碰到酒盞的那一瞬間,他手指一鬆,而後掏出匕首。

就在酒盞落地的瞬間,沈玄凜手裡的匕首刺進了呈臨帝的胸膛。

沈玄棠率先反應一劍朝沈玄凜砍過去。

沈玄凜閃身一躲,而後抽出軟劍和沈玄棠打了起來。

“父皇!”

“父皇!”

幾道驚呼聲,有付子遙有謝初婉還有徐淑淺,但唯獨沒有沈玄卿。

沈玄卿就坐在那兒,冷漠又平靜的看著捂著心頭傷口面色慘白起來的呈臨帝。

謝初婉抽出自己的手縱身越過桌案落在地上大步朝著呈臨帝過去。

她伸手攙扶住呈臨帝,迅速點了呈臨帝止血的穴道。

最後,呈臨帝還是脫力的坐在地上,傷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衣襟。

呈臨帝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冰涼,體內蔓延的毒素很疼。

“沒用的,匕首有毒。”呈臨帝如今是靠在謝初婉懷裡,唇瓣已經泛著黑紫色,看上去很瘮人。

謝初婉抿著唇瓣,眼眶有些酸澀。

“對你的寵愛只是因為你是謝初婉,是朕想要搶回來當女兒的小姑娘。”呈臨帝虛弱的開口。

精神抖擻的帝王如今已經透出了將死之人的虛弱死氣。

“兒臣知道。”謝初婉看著呈臨帝這副樣子,聲音帶著幾分哽咽,“父皇,傳太醫吧,或許還會有救。”

她不知道為什麼呈臨帝明明能躲開卻不躲,但她此時此刻是真的不想讓呈臨帝這位長輩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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