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談崩
等吃喝得差不多，馮水康按耐不住了，他開口提起了正事，“沈家主，你我兩家的生意談的快差不多了，為何沈家主忽然就反悔了？”
他倒要看看，這位沈家主能給出個什麼說法！
沈家主放下手裡的酒杯，不緊不慢開口，“有個不懂規矩的小傢伙忽然橫插一腳，她開出的條件讓管事心動，是以那管事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便與馮家主毀約。”
聽著沈家主將鍋直接甩給管事，謝初婉嘴角一勾。
這麼拙劣的謊話，只怕也就只有馮水康會信吧。
也不想想，就憑沈家主的鐵血手腕，他手下的管事哪敢做這種事情。
那些管事這樣做，這必然得到了他的允許。
可惜啊，馮水康眼下被這件事急昏了頭，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不會好好的想想。
沈家主並不知道這件事嗎？
馮水康眼裡的目光深暗了一點。
不應該啊，這種事，沈家主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對於龐大的沈家而言，這一筆生意算不上是什麼大生意，說不定那個管事被利益燻昏了頭私底下就毀約了。
這倒也能說得通，只是……
“那沈家主的意思是……”馮水康試探了一句。
沈家主靠在椅子裡，他尋了一個頗為舒服的姿勢靠著，不緊不慢開口，“我此次前來便是為了此事。”
馮水康聽著這話，忽然心裡一喜。
還有轉機？
“此事確實是我沈家做的不對，是我約束管事不利，但……”沈家主看著神色有些竊喜的馮水康，話鋒一轉，“那位小傢伙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優越，馮家主的條件和她一比實在是毫無誠意可言啊。”
也不能說謝初婉給出的條件多好，但是比起馮家，他還是更傾向於和謝初婉合作。
沈家主的話鋒一轉直接讓馮水康的心沉到底。
這意思是……
他要毀約？！
看著悠然自得的沈家主，馮水康的面色開始變得不太好了。
“沈家主這意思是要毀約？”馮水康沉聲開口，冷硬的態度與之前的熱情相比，有了巨大的反差。
沈家主看著馮水康冷著臉的樣子，不緊不慢開口：“馮家主說得這是哪兒的話，你與沈家不過是頭口協約罷了，這如何算得上是毀約？”
真當自己是個老實人了？
不過是一點口頭上的協約罷了，就算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自己想要毀約，照樣可以全身而退！
此話一出，豈止是馮水康的面色變了，跟著他來撐場子的幾個管事也變了臉色。
這沈家主當真是……
果然，傳聞害人！！
“沈家主的規矩行中人人知曉，如今沈家主這番作為，是要自砸招牌嗎？”馮水康的語氣裡帶上一些要挾的意味。
可能是仗著馮水蘭是將軍夫人，馮水康也不想再低聲下氣了。
引著之前有馮老夫人出他謀劃策，馮水康這些年來是順風順水，如今忽然被毀約，他心裡自然是不痛快的。
他能短暫的拉下面子討好沈家主已實屬不易，如今話說開了，期望之後是絕望弄得他脾氣上來，加之多年以來的優越感讓他更是不想對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人低頭了。
沈家主看著話裡話外無不在要挾自己的馮水康，“馮家主是否將我想得太好了，我可是個商人。”
商人嘛，自然是唯利是圖。
至於規矩，有句話叫什麼來著，規矩就是用來被打破的。
之前沒有人敢，但如今，有人敢了。
所以，自己讓規矩短暫的破一下又有何妨呢？
馮水康看著態度淡淡卻毫不懼怕的沈家主，心裡已經盤算著該找誰合作了。
話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馮水康維持著最基本的禮數說了一聲告辭就走了。
他身邊的幾個管事也跟著離開。
等人都走了，謝初婉臉上掛著笑容從屏風後面緩步走出來。
沈家主的目光落在謝初婉身上。
果然，小姑娘眼裡滿是愉悅的神色。
看到馮水康出醜，她是非常的開心啊。
“沈五爺就不怕這件事傳出去自砸招牌？”謝初婉問了一句，隨後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殘羹剩菜上。
沈家主沒怎麼動筷，這一桌子菜大都落入了馮水康一行人肚子裡。
看來，自己得要請這位沈五爺吃個晚飯。
“我會不會自砸招牌，這就要看謝小姐是否會對馮家留情。”沈家主站起來，隨後抬手做請道，“還請謝小姐賞臉隨我去吃個晚飯。”
謝初婉笑盈盈的開口，“這應該是我請沈家主，沈家主請。”
看著小姑娘還抬手做請，沈家主挑了一下眉。
往外走去的時候，謝初婉開口不緊不慢開口說道，“沈家主放心，我當然是不會讓沈家主自砸招牌的。”
沈家主對於這句話倒是堅信不疑的。
這小姑娘對馮家的心思太明顯，馮水康那人不是她的對手，馮家最後沒落都是最好的結果了。
“對了，單家主怎麼回去了？”沈家主問了一句。
早上去了一趟謝初婉家然後就回去湖州了？
莫不是被這個小姑娘給氣跑了？
不至於吧？
“和他做了點交易。”謝初婉開口說道。
見狀，沈家主也不多問什麼。
離開雅苑後，兩人就去了天香樓。
雅間裡。
謝初婉端著已被茶水坐在椅子裡。
“這場戲謝小姐不滿意？”沈家主抿了一口茶水，看著若有所思的小姑娘問了句。
謝初婉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
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可能是因為馮水康還不夠慘吧。
自己還是需要再添一把火啊。
沈家主頓時就明白了，謝初婉對於馮水康這樣子非常不滿意，她要馮水康非常慘。
小姑娘真歹毒。
“謝小姐又有什麼想法？”沈家主問了一句，隨即忍不住說了一句，“冒昧一句，馮家主到底如何得罪你了？”
竟想要將人往死裡整！
“我在想，他是否會去找單叔叔合作。”謝初婉不緊不慢開口，“除了沈家主，湖州還有一個單家。”
雖然馮家的生意不止是與湖州的商賈合作，但湖州路不遠，風險小，所以湖州的商賈會是馮水康最優先選擇的物件。
看來自己還是要和單叔叔說一下這件事。
不過之前已經說好了，馮家的所有生意給單叔叔取代，從而幫助單叔叔在平州發展起來。
算算時間，也合適提起這件事了。
等單叔叔回來，得要和他說一下合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