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安平郡主連夜離開的訊息傳遍京城的達官顯貴家,包括慶王府。福寧郡主昨天被嚇昏後,在宮裡住了半天,醒來後又被太后、皇后同時召見了。

將近傍晚才回到慶王府。

由於被太后的獎賞、皇后表達歉意的賠禮警告過,她憋了一晚,什麼都不敢說。

直到今早,驚魂未定的她還是趁給爹孃請安時,把事情和盤托出。

畢竟,樂安公主平時待她如親姊妹一般,沒想到在關鍵時刻竟想要她的命!這個教訓太深刻,不能僅她知道,必須提醒家人以後警惕小心宮裡的那群人。

不過,她是悄悄告知爹孃的。

慶王和慶王妃聽罷大驚失色,繼而憤恨不已。可人家畢竟是公主,總不能貿然進宮興師問罪。只能委屈自己的女兒把這口氣嚥了,同時遷怒於定遠侯府。

“災星!她就是個災星!當年怎不死在外頭?”慶王妃心疼女兒的遭遇,氣得直罵。

若那災星肯早早死在外頭,京都就太平了,哪有今日這些破事?

更連累他們慶王府與皇帝有了齷齪,雖然慶王府與皇宮同屬鳳氏一脈,但皇帝的女兒差點要了慶王夫婦愛女的性命,心中能不怨恨?

就算慶王說他不恨,皇帝能信嗎?

“哼,算她跑得快!不然,本王今日定把她押來向我兒跪地賠禮!”慶王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拍案而起,在內室裡踱來踱去。

然而,他的話成功博得王妃的一枚白眼,明顯是不信。

皇室中人都知道,定遠侯那脾氣也就陛下鎮得住,老慶王到了他跟前就是一根棒槌。只會梗著脖子吭哧吭哧的,明明很生氣,但就是連句話都說不完整。

倘若那安平郡主還在侯府,或許他能仗著皇帝侄兒的勢欺負一下小輩。

如今她人都走了,他去侯府能欺負誰呀?派人追到丹臺山?人家令符一掏,慶王府就得乖乖離開,這不自討其辱麼?

讓兒子們為難侯府的世子公子更不可能。

侯世子在守藏室,直接在皇帝的監控之下,且不在他們的管轄範圍;三公子在軍營,他目前是武楚朝的一員大將,打擊他,只對外邦有利,更不能動。

至少目前不能動。

如此一來,便只剩下那位七公子。可是,六公子新喪,安平郡主進宮遭刁難,七公子馬上出意外。

這樁樁件件的,萬一激惱長公主和定遠侯,破壞皇帝的計劃,慶王府難以善了。

更何況,女兒此番遭的罪,完全是她自己和樂安公主自找的,人家是自衛。逼人太甚,不僅挑起定遠侯的傲骨,更會引起侄子豐元帝的不滿,於己何益?

要知道,他雖然死了兩個兒子,但還有兩個兒子和孫兒身居要職,稍有動靜便會引來君王的猜忌。

皇權之下無父子,何況他們是叔侄?

為兒孫們的前程著想,女兒受點委屈不算什麼。

這一點,慶王妃和福寧郡主心中有數,越發委屈,娘倆是抱頭痛哭。王妃更安撫女兒日後要小心,能不進宮就不進宮,離那個薄情寡義的樂安遠一點兒。

否則,女兒若死了,她慶王府除了找定遠侯府撒撒氣,奈何不了元兇。

“什麼薄情寡義?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被妻女無視沒什麼的,但不能縱容妻兒出言不遜冒犯皇女,慶王板起面孔道,“王妃,女兒不小了,過兩年該許人了。

以後讓她少出門,安心待在府裡備嫁吧。”

無法替寶貝女兒出氣,慶王自覺愧對妻女,無顏多留。扔下此話便離開了,進宮找皇帝發牢騷去。

女兒被後宮之主警告過,就不敢向爹孃坦承了?這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慶王府若得知女兒受此驚嚇,卻選擇隱忍一聲不吭,皇帝反而心生疑竇。

不如直接點,找皇帝討個公道吧。

這才符合他慶王的人設。

……

皇宮,面對日漸年邁的慶王叔一把眼淚一把涕的哭訴,豐元帝頭大得很:

“皇叔,此次是樂安不對,讓福寧和安平受驚了。您放心,朕這次定會好好責罰她,讓她吸取教訓……”

而後下旨,命樂安公主即刻啟程,前往九安山靜思己過,直到尚駙馬的那天方能回京。女兒長大了,尚了駙馬或許能夠收斂性子,讓她變得成熟沉穩些。

慶王一聽,氣順了,先前的憋屈一掃而空。千恩萬謝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皇宮。

等慶王走後,豐元帝見了一名侍衛模樣的男子。

“啟奏陛下,安平郡主從出宮到出城,未見曲將軍與之有交集。”侍衛道,“卑職把昨日值守的一干人等仔細盤查過,證實曲將軍的確和郡主僅在宮門前見過一面……”

他把昨天和今天查到的資訊,事無鉅細地告知豐元帝,沒發現曲將軍與定遠侯府有勾.結的意圖。

豐元帝默了默,方道:

“找人盯著曲府。”

兩家若有貓膩,遲早會露出馬腳。

“諾。”

等人退出大殿,豐元帝往後一靠,一臉疲憊地問:

“孫德成,你怎麼看?”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孫內監立馬活了過來,恭敬道:

“奴婢不敢擅言,只是覺得,安平郡主是在卯時被公主的人截走的,距離午時足足相差兩個時辰。倘若不是公主仁慈,郡主早就交代在羽離宮了,奴婢哪趕得及?”

若曲將軍是有意提醒,為何不早點說?將近午時才提,若非郡主身手了得,早就涼透了。

“是啊,朕也覺得奇怪。”豐元帝揉揉眉心。

即便如此,還是要注意些的,事關江山社稷,小心駛得萬年船。北月彥的耐性非一般人可比,然而歲月不饒人。自己年紀大了,他也一樣。

“多派一路人盯著曲府。”

“諾。”

……

再說慶王回到府裡,即刻把好訊息告知王妃和愛女。

“尚駙馬?!”福寧郡主聞言驚坐起,“陛下有人選了?”

“這為父哪知道?”慶王不懂女兒心事,徑自道,“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駙馬的人選不會差。樂安那丫頭一向自視甚高,看不起這個,瞧不慣那個,是該找個婆家管束管束。

女兒啊,你放心,為父一定為你找個更好的……”

總之,皇帝的女兒差點殺了他的女兒一事,就此翻篇,誰都不準再提。嫁人,就是對樂安最好的懲罰,有了婆家,看她以後還如何作威作福。

等慶王一走,福寧郡主咬了咬唇瓣,驀然轉身撲到慶王妃的跟前,撒嬌道:

“母親……”

慶王妃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怎麼,你看中誰了?”身為母親,焉能不知女兒懷著什麼心思?

女兒此番受了委屈,不管她看中誰,這門親事絕對得如了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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