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是來自千年之前的老祖宗,可她才26歲,平時在夢裡長的見識。而北部長是實打實的活到五十出頭的人精,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讓北辰、麥宗傑去幫忙挖樹移坑後,客廳剩下兩位長輩,北部長瞅著一臉疲憊的元昭,率先開口:

“阿祖想獨自進山?”

“……”元昭鬆開堅勁捏眉心的手,無語地瞅他一眼,“別扯我後腿。”

看破不說破,這是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

“不是扯您後腿,與其讓您獨自冒險,不如大家從長計議。”麥父遲疑著建議,“您是唯一的知情人,萬一出什麼事,我們這些一知半解的人更無從著手。”

“是啊,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北部長勸道。

元昭擺擺手,扶額:

“我們的能力不在一個層面,現代人倚仗尖端科技,我和我的侍衛擅長物理攻擊,而魔君用的是魔力。你們的科技對我和侍衛們有效,對魔君卻不痛不癢……”

反而容易被魔君利用,比如附身,用高科技把她和兩名侍衛打倒。

“為了我的人身安全,你們藏起來就是幫我最大的忙。”元昭鄭重其事道,“就算是魔君在那兒,有太古在,它傷不了我。我若死了,太古自會在你們中間尋找新主人……”

她所知不多,其中的細節已經跟北部長粗略講述過。在宅子裡休養生息期間,她把北月族的文字詳細講解過,並且錄了下來。

所以,無論山裡有任何危險,先由她進山一探究竟。

萬一是青鶴她們佈下障眼法,至少她懂得破解。不讓他們跟去,是怕魔君在裡頭作祟。她有太古相護,可她護不住其他人。就算她死了,對後人亦無損失。

頂多是終於相信魔君的存在,然後竭盡所能斬妖除魔。

因此,沒什麼好商議的。

她已把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他們非要出去冒險,她會尊重他們的選擇,決不回頭看一眼。

萬一他們被附身,不是她死就是他們亡。

她是凡人,不懂捉鬼那一套,國師也沒有護身符之類的留下。

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北部長和麥父不再堅持。僅有一個要求,在她身上安裝攝像頭。她若平安固然好,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至少要知道她遭遇了什麼。

元昭同意了。

各退一步,各取所需,各自安心。

……

被識穿了意圖,元昭也不矯情,用過餐,小憩片刻,穿上輕便又具有透氣性的雨衣和雨靴,佩帶一把現代軍刀。

任他們在身上安裝微型攝像頭,戴上特製的耳環、指環之類。

除了身上的攝像頭,她的左右手臂各爪兩架“八爪魚”無人機。等她進入一定範圍內,北部長他們會遠端遙控它們自動脫離手臂,尋找合適的拍攝角度。

隔著雨衣緊緊貼爪在手臂上,不礙事,她的手臂仍行動自如。

北部長的意思是,有了這些攝像頭,他們在後方根據形勢決定戰略方案。讓她儘可放手去做自己的事,不必顧忌後方人馬的安全,他們自有盤算。

不知不覺地,就到了晚上七點多,雨仍在下。

整裝待發的元昭拒絕照明工具,直接從二樓陽臺躍上隔壁屋的房頂。在路燈的照明之下,她身手靈巧地幾下跳躍,瞬間消失在視野模糊的雨夜裡。

在民宿的監控室裡,鏡頭搖晃,看不清她的身影,只知道她正在高速奔跑、跳躍中。路上除了雨聲和隱約的雷聲外,還有她在叢林葉間擦身而過的沙沙聲。

她的衣領也有攝像頭,一直高速跳躍和奔跑,卻聽不到她的呼吸聲。

武藝之高,可以想見。

若無監控,相信哪怕派出漫天的無人機也很難捕捉她的蹤影。林間的黑暗完全不影響她的速度,也讓大家明白,她為何拒絕照明工具。

對於身手靈敏的人來說,一旦適應黑暗便能行動自如,光線反而會誤導她的視角、聽覺對四周環境的判斷。

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

但在進林之前,這一帶的地形圖已經深刻元昭的腦海,用不上登高。況且,如果林中有陣法,置身其中等於一葉障目,登高也無用。

而眼下,她一直細心觀察四周林木的間距和位置。跑了約莫半個時辰,她站定不動左右張望。

正在打量時,耳塞傳來監控室的疑問:

“阿祖?怎麼了?”

“這片林子有陣法,我在陣法之門的外邊轉了兩圈。”元昭冷靜地指著左前方的一棵樹,“這棵樹我剛才見過。”

那樹身兩邊伸出的樹杈一上一下,特別的勻稱,讓她一眼掠過但印象深刻。

監控室裡,遵照北部長的提示不斷回放之前的影像,果然……她跑得太快,而且才轉了兩圈,負責監控的人忽略了。

看到熟悉的陣法之門,元昭斷定青鶴、紅葉就在此山中。

利索地揮刀一砍,把那棵樹右邊的丫杈砍了,給北部長他們做個記號。

同時透過耳機對話問明時辰,拾步入林,邊走邊給他們講解入陣法門。比如眼下是晚上八點,屬土,即往東北方向按陣法規定一共走幾步路等,以此類推。

監控室裡人多,但很安靜,無人吭聲,生怕打斷祖宗的現場教學。

這是八門圖裡的入門陣法,在地宮裡被北部長他們運出去了。無奈事多忙碌,尋找太和廟的時間又急,他們來不及瞄一眼就出來了。

先聽著,等回去再慢慢研究。

聽著元昭的話,隨著鏡頭的不停變幻,眾人看到了霧瘴。在霧瘴裡走了約莫幾分鐘,鏡頭一轉,籠罩在眼前的白霧瞬間消失了,眼前豁然開朗一片曠謐。

更過分的是,陣裡陣外恍如兩個世界。

陣外的世界大雨滂沱,陣裡的山林一派安詳靜謐,且有皓月當空,清風拂面。

監控室眾人:“……”目瞪口呆中。

尤其是年輕一輩看得瞠目結舌,有人剛剛開口想問什麼,“阿、阿祖……”

被她輕輕的一句“噤聲!”打斷,之後再也無人敢開口。而元昭凝神傾聽,很快,不僅是她,就連監控室裡玩過太古劍的北家人也紛紛聽到一陣嘶吼聲。

那嘶吼之聲充滿不甘與憤怒,像猛獸,又像從幽冥之境爬出來的淒厲之聲。

元昭神色一變,預感這壞東西,好的不靈壞的靈。來不及說明了,使盡全力朝嘶吼的方向飛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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