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元年冬,晉西大營用糧食與大齊守軍換回伯府世子。朝廷因為他這次失誤撤了守將之職,命其即日回京。

代替他駐守晉西的將軍並非北月禮,而是樂安公主的駙馬宋皓。近兩年,武楚境內一片太平,逆黨平川王那邊有建安侯與老太尉的兒子盯著,沒他的事。

陵川有夏府大郎夏守林駐守,京師有夏侯、老太尉和鳳閣等人維護治安。

宋皓本就能幹,身為駙馬更應委以重任,誰知一直被晾在京城無用武之地。後來才知曉,原來是樂安公主希望夫君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便去求了夏太后。

夏太后認為,他既為駙馬就應該留守京城為皇家效力。況且他還年輕,不似夏侯爺、夏大郎那般成熟穩重,先安心陪女兒幾年再委以重任也不晚。

得知真相,把正憋屈的宋皓氣個倒仰,想即刻進宮面聖陳情,被祖父宋祭酒攔住說時候未到。

直到伯府世子被擒的訊息傳至京城,宋皓才面聖自薦。

永昌帝一直珍視武將,對宋皓這一代青年才俊格外看重。何況宋皓本就是先帝著重培養,期望他有朝一日能取代北月禮的。

見他自薦出征為君分憂,喜不自勝,當即準了他的奏請。

就算是才俊,也要磨鍊的。

瞧那少陽君,儘管有將星之命,也經歷過兩次重大戰役和為國家培養出一支奇兵鷹衛,才得到先帝和世人的承認。

宋皓的戰役一直在武楚境內,是時候讓他出去歷練歷練了。

就這樣,不顧樂安公主的哭留,宋皓帶著近侍出發前往晉西,與伯府世子擦肩而過。伯府世子回到京城捱了皇帝的一頓批評,回到府裡便一直沒有露面。

元昭從寧馨鄉君的口中得知,整個伯府僅婆母是真高興,其餘人等不知該哭還是笑。

戰前失利就算了,他還被敵軍俘虜,逼得武楚不得不用糧食去交換,連累少陽君在餞行宴上被對方的使臣羞辱。

那不是少陽君一個人的羞辱,是整個伯府的羞辱。

他能平安歸來是好事,但這份羞辱讓人高興不起來。尤其是忠義伯,不知是祭拜老國公受了寒,還是被兒子的失利折了面子,於年前病倒。

永昌二年正月春,初一大朝會,忠義伯強撐病體上朝,眾人才發現他瘦了一大圈。

永昌帝心生憐憫,用“勝敗乃兵家常事”諸如此類的話,好言勸撫了一番。見皇帝不僅不責怪他教子無方,反而好聲安撫,忠義伯感激涕零,愈發忠心。

嫡長子一蹶不振,嫡次子吳觀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酸儒文人。幸虧當年給他娶了寧馨鄉君,不至於一事無成。

兩個兒子一無是處,連累伯夫人的地位一落千丈。

受到皇帝的激勵,忠義伯頓生一股雄心壯志。兩個兒子不中用,他還有很多妾室、外室生的兒子,相信將來總能教出一兩個英勇善戰不怕犧牲的好男兒。

大過年的,好戲一出接一出,元昭穩坐東平巷作壁上觀。其實,國公府也不安穩。皇帝見國公府的小輩不入國子學,頗為不解,特意召國公爺進宮問詢。

國公爺如實說了:

“臣的嫡妹晉了公主,備受爭議;三弟是將軍,礙於北月這個姓氏,同樣非議眾多。孩子年幼,難免受到同齡人的排擠和輿論影響,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臣與三弟、七弟商量過,在府裡設個家塾,請先父身邊的馮長史教他們認字識理即可。等過個兩三代,朝野上下淡忘過往,再讓孫輩進國子學也為時不晚……”

這是國公爺的官方說辭,實際上,出了六弟叔達與府里人離心的事情之後,國公爺便意識到不能讓兒孫進國子學。

對國公府有利的話不能直說,想讓永昌帝允准孩子不入學,他只能選擇對朝廷有利的說辭。

是啊,萬一國公府的兒孫們學了道理,生出野心,勢必影響東平巷那邊的判斷與忠心,對鳳氏朝廷有害無益。

況且,國公府裡安插了眼線,至今為止沒發現裡邊的主子們有大逆不道、陽奉陰違的徵兆。

鳳武好不容易安穩兩年,永昌帝不想重生波瀾,便不再勉強。章含大人得知此事,曉得國公府這是為了自保,一笑置之,不予理睬。

他知道,國公府最大的倚仗是東平巷。

東平巷安穩,國公府怎麼折騰都行;若有一天,東平巷倒了,國公府必然隨之滅亡。在此之前,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必理會,免得又惹惱東平巷。

“可是陛下,國公府的孩子不入學,世人會否認為是咱們苛待於他們?”永昌帝夜宿瓊臺宮時,姜皇后為他更著衣,略顯憂心,“甚至懷疑他們受到皇家的脅迫才……”

“皇后多慮了,”永昌帝不以為然道,“章含和孟相他們都沒說什麼,不必小題大做,歇息吧。”

姜後見他主意已定,不再多言,溫婉淺笑著服侍他歇下。

再說下去就成了干預朝政,惹陛下不喜。凡事要適可而止,以免適得其反。有些話,彷彿不經意地說多了,總有戳中皇帝那敏感多疑心思的一天。

……

永昌二年秋月,經過伍太尉、夏侯等幾位老將的親至現場檢閱,在東郊少陽營訓練一年多的禁衛透過諸位將領的考驗,得以回朝覆命。

回到京城,他們還要在御前透過一場場比武,來證明自己能擔任皇家禁衛的實力。

“論武,她還是有兩下子的。”幾位皇家公主、郡主在校場觀賽,對參賽的禁衛身手滿目欣賞,慢聲討論著,“論姿色,她長得也不錯……”

禁衛回城了,少陽君沒回,留在東郊繼續訓練鷹衛。

“長得不錯又怎樣?天妒英才,讓她冠上剋夫之名。”樂安公主幸災樂禍道,“老姑娘了,嫁不出,還成天混在營裡不乾不淨,分明是豁出臉皮自甘墮落。”

“樂安!”宛城長公主聽得神色微變,左右瞧了瞧,輕聲提醒,“莫要胡說,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一臉怨婦相的樂安公主聽到長公主的聲音,更顯不耐,“她聽到又怎樣?一個異姓孽種還敢殺了本宮這位嫡公主不成?福寧,你說呢?”

“……”福寧郡主朝天白一眼,而後恭敬道,“公主英明。”

這怨婦,自從駙馬去了晉西,有氣無處撒,就把京中恩愛的夫妻攪得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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