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幫不了你們太多

“等一下，目暮警部——”藤原佑叫住想要起身離開的目暮十三，“有件事情我想麻煩警方，能佔用一下您的時間嗎？”

“你說吧。”目暮警部重新坐了下來，認真道。

“老實說，1月6日，又是炸彈的，不免讓我想起了三年前和七年前發生的爆炸案——介於兩次死傷的都是警察，我想問一下，有哪個警局前幾年的1月6日收到過恐嚇信、不明所以的話或者數字之類的東西？”藤原佑雙手交疊撐在身前，“一定是1月6日前後兩天之內。”

“這……”目暮警部和身後的高木涉對視一眼，回答到：“不用去查，前幾年的1月6日總局都有收到傳真——從七年前開始分別是數字‘3’、‘2’和‘1’，第四年則是一則暗號，然後發生了三年前那起爆炸案……之後從前年開始分別是數字‘3’和‘2’。”

“3……2……1……”藤原佑微微闔眸，“三年前驚動日本的爆炸案，嫌犯是設計了兩個炸彈吧？全靠一位警察的犧牲才把第二個炸彈找到的？”

“的確是這樣——”目暮警部擔心地看了一眼臉色突變的佐藤美和子，繼續道：“這次是和那件事有關？”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藤原佑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安室透，說到：“能和我仔細說一下當年的事情經過嗎？”

“事情要從七年前的那樁爆炸案說起——”目暮警部沉聲道，“當年其實是有兩個犯人，他們安裝炸彈的地點是在市內的兩棟公寓樓，他們要求10億日元，公寓內要是有任何一人離開，他們就立刻引爆那兩枚炸彈。”

“其中一枚雖然在時間內順利拆除了，但另一枚比較麻煩，警方在無計可施下只能答應了犯人的要求——爆炸犯在收到錢後用遙控器停止了計時器，居民也開始撤離公寓。”

目暮警部有些頭痛地揉了揉額角，接著道：

“原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歹徒卻在30分鐘後氣急敗壞地打了通電話給警方，說‘炸彈的定時器竟然還在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他應該是因為當時新聞的重播造成了誤解，但當時警方認為這是逮捕這名歹徒的好機會，就採取拖延戰術成功找到了他的位置，順利在電話亭找到了這個人——卻沒想到，他在匆忙穿越馬路的時候被路過的汽車撞死了……”

目暮警部嘆了口氣，繼續道：

“在那之後，計時器又再度啟動，炸彈就這麼爆炸了……雖然那個被撞死的爆炸犯的住所馬上就被找到了，但也早已人去樓空，鄰居只知道的確是兩個人住在那裡而已。”

“所以三年前的爆炸案是另一個嫌犯的報復行為？”藤原佑抬眸問到。

“我想應該是這樣——”目暮警部擔憂地看了表情明顯不對的佐藤美和子，皺眉道：“他大概是認為是警方故意設計欺騙了他的朋友，才會造成那個人的死亡的，所以三年前又一次出現了……但問題是，七年前是連續三年的1月6日收到‘3’、‘2’、‘1’，等到第四年才發了暗號的傳真過來……”

“說明嫌犯的冷靜期縮短了——”藤原佑面無表情地解釋到，“他現在可不僅是想為朋友報仇，更是享受將警察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快樂！”

“什麼！”目暮警部咬牙切齒道：“這個傢伙……”

“如果警方願意讓我幫忙的話，能把三年前的詳情告訴我嗎？”藤原佑以商量的語氣道，“可以的話，越詳細越好！”

“你想知道什麼？”佐藤美和子越眾而出，“我當時經歷了整件事情，最清楚的應該就是我了。”

“這樣啊……”見目暮警部沒有阻止的意思，藤原佑拿過一旁的紙筆，問到：“當時發來的暗號是誰解開的？用了多久？”

“是松田警官——”佐藤美和子回答，“幾乎是一看到就解出了爆炸會發生在摩天輪72號車廂。”

“看來暗號很簡單——”鋼筆靈活地指尖轉了一圈，藤原佑繼續道：“當時的爆炸就發生過一次嗎？還是之前有過小爆炸？所有能想起來的一切都說出來。”

“一共三次——”佐藤美和子看起來過分冷靜，“第一次是控制板爆炸，摩天輪出現故障，乘客們紛紛疏散。”

“等松田警官進入72號車廂並拆除炸彈的時候，整個控制室在這個車廂升到高處的時候爆炸了，由於當時的震動啟動了炸彈裡的水銀裝置，在拆除炸彈前不能重新啟動摩天輪……”

佐藤美和子努力地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不放過一絲一毫。

“本來拆除炸彈是沒什麼問題，但這個爆炸犯在五分鐘倒計時的時候發來了一條資訊，說他會在最後倒數三秒的時候……”

“我知道了，不用說了——”藤原佑體貼道，“把暗號給我寫一下。”

“好。”

佐藤美和子接過紙筆，‘唰唰唰’寫下早已印入心中的暗號……

“唔……從現有的資料來看，並沒有太多的線索，我能弄清楚的只有幾點——”藤原佑屈起手指敲打著桌子，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第一，嫌犯的智商不怎麼樣，所以解密的時候往簡單點的方向想——特別是指示第一個地點的時候，那是要引警察上鉤，所以一定很明顯。”

藤原佑停止了敲打的動作，突然問到：“沒人記一下嗎？”

“哦哦哦！”目暮警部如夢初醒，立刻讓高木涉進行速記。

“第二，嫌犯如果沒改變作案手法的話，那他的第一個目標會是標誌性建築物，而第二個就是人流量非常大的公共場所——現在第二個我們已經知道了，就是帝丹高中。”

藤原佑頓了頓，補充道：“當然，等嫌犯發來新的傳真後，根據解暗號的思路可以進行二度確認。”

“第三，如果嫌犯還是那麼惡趣味的話，那麼他的放置第一個炸彈的地方肯定是那種可以用水銀裝置威嚇其他人的所在，搜尋的時候注意那些可移動、突然停下不會有危險、能把人困住、最好還是有觀光功能的地方——像觀光電梯、纜車之類的。”

藤原佑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道：“其他的像嫌犯肯定會在爆炸現場旁觀、炸彈旁肯定有竊聽器什麼的大家都應該知道吧？嗯，差不多就這些了，想不到太多。”

想不到太多？

高木涉看著寫滿了三張紙的警察手冊，陷入了沉默。

“哦，對了！”藤原佑豎起食指，“還有件事！”

高木涉立刻一臉緊張地拿起了筆，這下不會是連爆炸犯是誰都知道了吧？

“最近如果接到哪裡有炸彈的通知，記得一明一暗過去——”藤原佑想到無辜被傷的白鳥任三郎，提醒到：“暗的那組記得盯著過去檢查的警官的車——絕對不要移開眼——要是有什麼可疑的人拿著東西接近，那大機率就是放炸彈的嫌犯了。”

“你是說這個爆炸犯很可能在真正的爆炸案發生之前先做些什麼？”目暮警部嚴肅道。

“是的，從過往看，這個嫌犯潛意識裡很想引起公眾的注意，也很喜歡挑釁權威——所以他才會每年往警局發傳真。”藤原佑撇了撇嘴，道：“他在享受這一過程……所以忍了三年的嫌犯很可能會以一場小型爆炸昭告自己的迴歸。”

藤原佑放下手上一直轉著的鋼筆，道：“總之大家出行的時候都當心一點為好——能鎖車鎖車，多看看車底下……其他也沒什麼了……”

眾人：你這一臉‘幫不了你們太多，不好意思’的表情是鬧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