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的中央，有一個衣架。
衣架上，掛著一件如雪一樣潔白的長袍。
皎潔無暇。
見到了這件袍子，趙一的腦海忽然閃過了一道光。
記憶碎片湧現。
趙一忽覺天旋地轉。
頭痛欲裂。
他閉上眼，安靜等待疼痛過去。
…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趙一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特殊的實驗室中。
周圍的一切如夢如幻，能確切地看見和趙一處於兩個不同時空。
彼此無法干擾。
實驗室內有一個平臺，一具身體正安詳地躺在平臺上。
他被人脫光。
身上插著各種管子，肚子被剖開，內臟已經完全由金屬儀器代替。
而他的頭蓋骨也被人削掉。
裡面的腦花同樣也貼合著許多奇怪的鐵片，鐵片上鍊接的線通向了另一臺非常複雜的機器。
幾名工作人員在機器上不斷操作。
趙一走近，看著平臺上躺著的人臉，總覺得很熟悉，但他已經想不起來。
“很遺憾……他的精神壁壘非常堅固……”
忽然，一名工作人員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嘆了口氣。
他取下了面罩，有些頹廢。
“我們嘗試了各種手段，都無法成功突破他的精神防線……”
“這個傢伙寧可摧毀自己的精神世界，也不願意讓我們從他的精神世界竊取他的模因。”
另一名渾身隱藏在黑袍內的人沉默不語。
他像是一名監督者。
胸口雕刻著鬼面。
這張鬼面和當初趙一在石山高校關閉潘多拉之盒時，天空浮現的那張巨型鬼面一模一樣！
看到這裡，趙一便確認了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都是……顱骨教會的人！
“他的生命跡象正在消失……”
工作人員瞟了一眼儀器上起伏不定的資料。
“X-2系列的產品還在研發中，各種技術都不成熟，我們無法透過這種手段一直維持X-0的生命。”
“他最多還能撐十天。”
“祭司，或許……”
他話還沒有說完，那名胸口雕刻著一張鬼面的黑袍人忽然問道：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實驗人員想了想回道：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但這個辦法很危險……”
祭司問道：
“怎麼說？”
實驗人員：
“我們可以派遣一群精神力量比X-0弱小很多的人，透過儀器連結他們的意識，然後讓這些人進入X-0的精神空間內，盜取我們需要的模因出來……”
“與此同時，我們在外界高強度刺激X-0的精神，吸引它的注意力，這樣那些人就能夠在不被X-0察覺的情況下，混入X-0的世界裡……”
“但是這種方法有一個非常大的弊端……”
祭司問道：
“什麼弊端？”
那名實驗人員臉色有些微微難看。
“一旦X-0發現了他們，那麼他們的精神就會被X-0徹底抹殺！”
“這些人……將永遠無法醒來。”
祭司：
“哦。”
“那快安排吧。”
“多找些人……他們死了不要緊，務必要將模因給我弄出來，這關係到我的業績，明白了嗎？”
那名實驗人員小心翼翼的瞟了黑袍人一眼，沒有說話。
雖然他覺得殘忍。
不過俗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
自己的家人還在教會的手中，他可沒有資格憐憫他人。
記憶到這個地方，忽然斷裂。
趙一的眼前再一次被各種奇怪的色彩所吞沒……
…
恢復之後，還是這間實驗室。
但躺在平臺上的，已經不止一具，又多了幾個人。
只不過他們的身體是鮮活的，沒有經歷X-0所經歷的恐怖酷刑。
那幾名實驗人員還在儀器面前快速操作著，語氣非常沉重：
“1號人員腦死亡……”
“2號人員腦死亡……”
“3號人員……”
這個時候，他們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X-0對於自己精神世界的控制能力。
這些人員進入了他的精神世界後，在很短的時間內……幾乎團滅！
幾人望著最後那名活著的6號，掌心已經滲出了汗水……
這個實驗體……
也會和其他五名人員一樣被X-0找到並抹殺麼？
沒有人知道答案。
他們將希望完全寄託在了6號身上。
一分鐘……兩分鐘……
一個鐘頭……兩個鐘頭……
時間流逝。
七個鐘頭過後，6號實驗體居然在一片沉重與死寂的氛圍中……自己睜開了眼睛！
幾名實驗人員顯然對於這樣的情況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急忙過來詢問道：
“情況如何？”
6號的眼神迷離了一會兒，似乎還沒有睡醒。
好久之後，他才心有餘悸地回道：
“裡面太可怕了……”
“他想要殺死我們……不擇一切手段！”
一旁的黑袍祭司對此毫不關心，冷冷問道：
“X-0的精神模因偷出來了麼？”
6號揉著腦袋回道：
“沒有……但我找到了一條通往X-0 精神世界深處的捷徑，並且透過這一次的接觸，我大概摸清楚了一些關於X-0的尋找和進攻方式……”
“如果還有一次跟他意識空間連結的機會，我想，我應該可以拿到他的精神模因！”
祭司聽到了這句話，眼睛一亮。
他拍了拍6號的肩膀，居然開始關心起了他：
“不急這一會兒，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你可以先休息一天，好好養一養自己的精神……如果你能夠幫忙盜取X-0 的精神模因，就是立了大功！”
“屆時我會親自寫一封引薦信，送你去前殿任職！”
6號點頭，滿面感激之色:
“多謝祭司！”
他在一名工作人員的攙扶下下，邁著虛弱的步子，緩緩離開了這座實驗室。
一名站在實驗儀器面前的工作人員忽然發出了輕微疑惑聲：
“奇怪……”
低頭思考的黑袍人聞言側過臉：
“怎麼了？”
那名工作人員百思不得其解：
“X-0的精神力量忽然衰弱了好多……”
“可他的腦細胞活性明明沒有受到大的影響……為什麼會這樣？”
黑袍人問道：
“衰弱？”
“到什麼程度了？”
那名工作人員操作儀器，排除了機器故障和資料紊亂的可能性，道：
“衰弱到了一個普通人的精神強度。”
“就和……剛才那些進入他精神世界的人精神強度差不多。”
“真是怪事，我們操作明明沒有對X-0的精神造成毀滅性得傷害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記憶碎片到這裡便開始緩緩淡去。
趙一站在遠處的實驗室門口，看著在實驗人員攙扶下朝自己走來的6號。
對方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時候，趙一赫然發現……
6號的臉……竟是自己的臉！
PS：第二更。
前面的一些劇情細節忘了，我還要重新回去再看一遍……
當作者最噁心的事情，就是要看自己寫的書……
而且是翻來覆去地看。
要命。
好啦，今天就到這裡。
晚安我的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