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當年真是發生了很多事……”
由於拘魂官必須在神府中鎮守，所以護送趙一的是兩名牛頭侍從。
“你們想說什麼，直接就說，不用這般畏畏縮縮。”
兩名牛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從身上悄悄掏出了一封特殊的信件遞給了趙一。
與此同時，它們的手悄悄握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大人……”
“這是拘魂官大人讓我們交遞的。”
“您看看。”
趙一接過了信件，信件上的封印在觸控趙一的手指瞬間便融解了。
兩名隨行的牛頭侍從見到了這一幕，才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刀刃。
趙一一邊檢視信件，一邊道:
“你們很緊張？”
二人苦笑著對著趙一道:
“對不住了，大人……小的們這也是迫不得已。”
趙一抬眸，笑了笑:
“看來以前有人冒充過我。”
“顱骨教會？”
二人點頭。
“是的。”
右邊兒那名高個子湊上前，低聲道:
“大人瞧見了拘魂官身上的傷了嗎？”
“就是因為當年被顱骨教會的人騙過，他們可以在身上偽造出和大人幾乎一樣的許可權印記，除了沒有真正的許可權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和大人身上印記一樣。”
趙一驚訝:
“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
矮個子回道:
“不是巧合！”
“他們一定是得知了大人身上的印記，故意偽造，想要獲得地府的重要資訊！”
趙一恍然，將信件摺疊好。
“知道他為什麼派你們跟著我嗎？”
二人搖頭。
趙一:
“因為你們的拘魂官已經沒有能用的人了，在場所有的人裡，他只信任你們兩個。”
二人聞言，面容先是一怔，旋即笑道:
“我們一定不會讓拘魂官大人失望。”
三人走了一段距離，趙一忽然停下，對著高個子問道:
“如果有一天矮個子死了，你猜他是怎麼死的？”
高個子懵了。
“啥？”
“大人什麼意思？”
趙一笑眯眯道:
“字面意思。”
“你有答案嗎？”
高個子沉默了一會兒，露出了僵硬的笑容:
“這人不還活的好好的嘛，大人說這個幹嘛？”
二人對視著，趙一的眼神讓他有一種濃烈的不安。
經常推刀的大拇指，不自覺地動了動。
“瞧瞧你，哈哈！”
“嚇成了什麼樣？”
“我開玩笑噠！”
趙一狠狠拍了拍高個子的肩膀，露出了一副開玩笑的神情。
後者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大人，你真是要嚇死我！”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轉過身子，迅速跟矮個子交流了眼神，後者握刀的手漸漸放鬆。
“我們這些小人物，能在地府裡面工作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隔三差五就會打打殺殺，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您可千萬別再折騰我們了！”
趙一微微一笑，壓了壓手掌，示意他們不要緊張:
“你們別太介意。”
“我這人吧，就喜歡開玩笑。”
“不過你們在地府任職，這麼怕死可不行……”
二人點頭，連連稱是。
趙一抬頭看了一眼遠處。
“話說，咱們到哪了？”
“啟稟大人，這段路叫喪魂嶺，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地府總區。”
“地府在東邊嗎？”
“對呀，地府在東邊兒。”
“哦，那是我認錯方向了，我以為我們在往西邊兒走。”
“嗨，大人初來無間，不認識方向也正常！”
趙一又掏出了那張拘魂官寫給了他的信。
高個子在旁邊瞟了瞟。
他看不清楚信上寫的什麼。
因為他沒有許可權。
但他總有一種濃烈的不安。
三人沿著喪魂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趙一忽然停下腳步，咦了一聲:
“這段路怎麼回事？”
高個子笑道:
“大人放心，喪魂嶺就是這樣子的。”
“路過其中的人，法則力量都會被壓制，過了這段路就好了。”
趙一點點頭，帶著二人繼續東行。
一邊走著，趙一一邊給自己點了根菸。
“你們抽菸嗎？”
趙一平靜道。
“啊，不抽不抽！”
二人小心翼翼地看著趙一手裡拿著的煙，不敢接，似乎生怕裡面藏著什麼毒藥。
趙一也不勸，將煙盒放回了自己的上衣兜裡。
“知道嗎？”
“你們被耍了。”
他停住，二人便跟著停住。
高個子察覺不對，嘴角抽抽:
“大人……什麼意思？”
趙一吐出了一口煙。
“字面意思。”
“顱骨教會耍了你們，拘魂官也耍了你們……當然，我也是。”
二人顏色驟變。
“我們怎麼聽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呢？”
趙一笑了笑。
“你們以為，顱骨教會是想讓你們殺了我，對嗎？”
唰！
趙一話音落下，二人的手瞬間便握在了刀柄之上！
“別緊張。”
趙一走到了一顆，結著玉石果實的樹下靠著。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所有情況，但我思來想去，一路上發生的許多事情都讓我覺得怪異……”
“所以我撒了謊。”
高個子牛頭鬼差看著如此鎮定的趙一，眼皮狂跳:
“你跟誰撒了謊？”
趙一淡淡道:
“晁僼，姬臣……還有血海下的東西。”
“當然，你們這種小角色，也瞭解不到更深層次的事。”
“有幾種可能發生的情況，我這裡說最壞的一種給你們聽。”
“那就是……所有人都在耍你們。”
趙一說著，雖然二人沒有聽懂，但額頭的冷汗不知不覺已經流了下來。
“教會並不是希望你們來殺我，事實恰恰相反——它希望我殺了你們。”
“你們二人的性命……是那個拘魂官的投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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