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可真有意思，居然會搞出口香糖這種東西……”
吞雲吐霧的姬臣表情悠哉，似乎忘記了方才的疼痛和緊張。
趙一回道：
“人一旦陷入了無聊和無趣之中，就會想盡各種辦法來取悅自己。”
“於是香菸就這麼被髮明出來了。”
姬臣疑惑道：
“香菸？”
趙一解釋道：
“口香糖。”
姬臣恍然。
轟轟——
正在他們閒聊的時候，遠處的血瀑布忽然傳來了呼叫聲。
“救我……”
這道聲音極度虛弱，但卻清晰地傳入了二人的耳朵。
正在嚼口香糖的姬臣立刻便炸毛了！
“趙一，你聽到沒有？”
趙一點頭。
“救救我……求你們……”
那道聲音再一次響起來。
趙一早已經有了防備，使用子不語神力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外圍築起了一道屏障，防止再有什麼東西趁虛而入。
不過這一次，卻並沒有什麼詭異力量出現。
“不像是詭譎。”
趙一如是判斷道。
姬臣聞言有些遲疑：
“那咱們要去救他嗎？”
趙一看了他一眼：
“你去。”
“我在後方為你掠陣。”
姬臣聞言，知道了趙一的態度，他舉起雙手道：
“行了，咱們走吧，這種環境下，我去救他，多半就回不來了。”
二人正欲離開，那道虛弱的聲音又響起來：
“別走……”
“古戰場發生了異變……”
“血瀑布裡有恐怖的東西復甦了，你們想要繞過血瀑布穿過古戰場是不現實的……”
“它……正在上游等著你們。”
姬臣聞言，立刻發動神念，想與其交流：
“你是誰？”
對方沒有回應。
姬臣心裡覺得不對勁，有些毛毛的。
一旁的趙一點點菸灰，說道：
“我來吧。”
他利用論語中修行的子不語神通和那道聲音進行交流，但並沒有第一時間詢問對方的姓名。
“照你的說法，我們救你和不救你，有什麼區別？”
那個虛弱的聲音回覆道：
“我有辦法帶你們穿過血瀑布上游的封鎖區域。”
“雖然有一定的風險，但絕對要比你們直接冒然過去要安全得多……”
“倘若你們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先去血瀑布的上游看看，不過我得提醒你們，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千萬……”
“不要被它看到了……”
趙一沉默了稍許，最後問道：
“怎麼稱呼？”
“晁僼。”
姬臣一聽這個名字，頓時驚呼道：
“居然是晁僼前輩？！”
趙一側目：
“你認識？”
姬臣：
“聽說過，這個前輩尤其擅長作死……擅長探險，曾經去過許多禁區，在裡面留下了屬於自己的足跡，並且還出了書，在許多家族中都有大量的粉絲。”
“晁僼前輩之前的確是去往了古戰場，不過沒想到被困在了血瀑布之中……”
趙一略作思考，沒有跟這個疑似晁僼的人通報姓名，而是帶著姬臣去往了血瀑布的上游。
“他的話存疑。”
“先看看情況。”
姬臣也曉得無間之中奇詭的現象太多，並未完全相信血瀑布中的晁僼。
二人凌空飛行，隔著極遠的距離，小心接近血瀑布的上游區域。
這條血瀑布不斷向上延伸，幾乎沒有盡頭，二人越是往上，便越是感受到了頭頂秩序神鏈給予的壓力！
那些秩序神鏈，可以禁令法則！
“靠！”
“都特麼到這個地方了，為什麼還看不到血瀑布的初端？”
姬臣放開了一身上下所有的力量，周身玄妙迷霧再現，不斷抵擋著頭頂秩序神力所帶來的恐怖壓迫！
他已經感受到自己快要接近極限了。
若是再往上飛，他的所有法則神力，都會在秩序神鏈的禁令下失去效果！
趙一相對於姬臣要好不少。
即便他還沒有動用全部的力量，但肉身的強大不依賴於法則，秩序神鏈對於他的壓制要相對弱一些。
但此刻，趙一也並不好受。
身上像是馱著一座山嶽，每向上一段距離，就感覺山嶽又重了數百萬斤！
即便像他這樣的後神之軀，也甚是吃不消。
“再往上，恐怕我就上不去了！”
姬臣喘著粗氣。
整個人的身軀都在顫抖，彷彿赤身裸體處在冰天雪地之中。
“要到頭了。”
趙一望著血瀑的湍流，說道。
二人頂著巨大的壓力，再一次緩慢往上了些許，終於艱難看見了血瀑的盡頭！
“……”
目光所過，讓姬臣險些嚇得沒有摔落萬丈高空！
在血瀑的那頭，碎石漫布的荒原中，一顆又一顆的眼珠子生長，大小不一，表面倒流著腥臭的膿液，猙獰至極。
這些眼睛連線著數不清的觸手，插入了上游不可知之之地，似乎在為它不斷輸送著養分和力量……
即便相隔極遠，二人也能夠清晰感受到這些眼睛散發的可怕氣息！
每一隻眼……都是主宰境！
這一路過去，有多少隻眼？
幾千只？
還是幾萬只？
若是放在了外面，這一幕該是如何震撼！
咕嚕嚕——
虛空中，傳來了一陣怪異至極的聲音。
有意或是無意，那些眼球竟然緩緩轉動著，朝著他們看來！
趙一神色微動，轉身道：
“速退！”
姬臣沒有猶豫，和趙一迅速下潛遠去！
“怎麼了？”
冥冥之中，他感覺到了一抹說不出的危機感。
但隨著他們從虛空之中下潛後，這種危機感消退了。
“那些東西剛才發現咱們了。”
趙一回道。
“再多待一會兒，咱們都走不了。”
姬臣想起了在荒原上看見的一切，還覺得後怕！
那條血河的上游有什麼？
竟能締造出這樣恐怖的場景？
“你看見那頭到底有什麼了嗎？”
“看不見，那些眼睛連結的終端必然是後神境的存在，而且不是尋常的後神……”
姬臣聞言，表情嚴峻。
“這下真的麻煩了。”
“這種純純由怨氣締造出來的後神，不知究竟多麼暴虐！”
“攻擊性只怕已經拉滿了！”
“我記得大約在一百四十年前的時候，曾經族中有前輩來回穿越過古戰場，那時候血瀑的上游雖然詭異，但還沒有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趙一在心裡大致做了判斷，摸著下巴道：
“回去吧。”
“以咱們的情況，直接過去估計是不大可能。”
“先在血瀑下游看看情況。”
姬臣喲嚯一聲：
“難得啊趙一，你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也慫了？”
趙一看了他一眼：
“勇敢是勇敢，送死是送死。”
“希望你能分清楚。”
姬臣被懟得半晌說不出話。
PS：第一更。
各位放心，不會爛尾。
至少不會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