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的三名強者最終還是沒能夠帶走呂紅。
趙一是個瘋子。
他不怕死。
擺明了就是要跟呂紅換命。
呂紅怕了。
他們最終還是離開了廢城，回去帝都覆命。
三人走後，呂紅的傷口處才長出了遺忘之觸，給他的下身止了血。
呂紅虛弱地喘息著，汗水沿著髮絲滴落。
目光穿過了髮絲密集的間隙，落在了趙一身上，無限怨毒。
“想要利用我去對付李家？”
“你會後悔的！”
“只要我哥知道你對我的所作所為，你就會明白……呂家究竟是怎樣可怕的龐然大物！”
趙一低聲在他耳畔道：
“放心……壓根兒就沒人想讓你活著回去。”
“呂家可怕還是不可怕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當你被呂家拋棄的那一刻，你就會清晰地感受到呂家的可怕。”
呂紅一怔。
趙一開懷大笑，身體都跟著抖動了起來。
“呂老闆！”
他拍著呂紅的肩膀。
“先前我問過你，是要我的命，還是要那些帝都普通人的命……”
“現在，你的哥哥也面臨相同的問題——是究竟要你的命，還是要李家人的命？”
“不妨咱們打個賭……看看你哥是更在乎李家人的命，還是更在乎他親弟弟的命？”
趙一的話落在了呂紅的耳裡，就宛如魔音一般，讓他渾身發冷。
他怎麼會聽不懂趙一的弦外之音？
常年身居高位，他就算蠢，見識還是有的。
他哥哥當然不會在乎李家人的性命。
可呂家不能夠對李家重要的人下手。
否則，兩家的利益鏈就會出現裂隙，甚至產生嚴重的衝突！
呂紅知道李家和顱骨教會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他的哥哥也知道，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們絕對不會輕易得罪李家。
換句話說，他的哥哥絕對不會輕易得罪顱骨教會。
與整個家族的利益相比，他弟弟的性命……真的重要嗎？
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家族之中。
呂紅的身體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殺人……誅心。
“那三人之所以在乎你的命，是因為你在呂家位高，他們不敢得罪你哥。”
“但你哥卻沒有任何顧忌。”
“所以，你哥究竟會怎麼選擇……咱們很快就會有答案了。”
“不過在這段時間裡，你恐怕得受不少罪了。”
他笑著揮了揮手，立刻便有死士前來，將呂紅拖了下去。
“等等！！”
“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談！”
呂紅忽然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
趙一頭也不回，盯著杯中淡茶，平靜道：
“我要的，你給不起。”
呂紅被拖走之後，立刻有死士過來在趙一耳畔說了什麼，後者目光一動。
“見見。”
趙一言罷，死士立刻便帶人進入了這裡。
那是一個人模狗樣的男子，穿著精緻，身上也沒有殺氣，淡黃的長褲，蓬鬆的頭髮。
“您好，趙先生。”
來人對著趙一禮貌一笑，禮貌得讓大廳周圍虎視眈眈的死士都覺得頗為怪異。
趙一上前接待，與他一握手，掌心是那樣的溫暖。
“怎麼稱呼？”
趙一面帶微笑地問道，那人回道：
“黃粱夢，第五聯邦的清安理執事。”
“你叫我老黃就行。”
聽到了黃粱夢這個名字，趙一的眸子深處閃爍過了一道極其隱晦的光。
在【誅邪】副本之中的時候，他殺過一個叫做楊菲的女人。
那時候，他解剖了這個女人的腦子。
從她的記憶之中認識了黃粱夢。
這個男人是顱骨教會安插在第五聯邦之中的棋子，知道他是X-0的事，並且還想要他的屍體，交給教會進行研究。
感受到了趙一目光中的熱切，黃粱夢感覺有些奇怪。
那種感覺……就好像趙一看見了一盤美味的佳餚。
這個念頭一出現，黃粱夢頓時一身的雞皮疙瘩。
“趙先生，你認識我？”
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的黃粱夢率先開口。
他這一次的行動，最重要的目的，就是透過調查真相的事件跟趙一建立信任關係，所以一定不能夠表現出自己的敵意。
黃粱夢來之前，做足了功課，給自己設定了一個新的人設——
公平，公平，還是TMD的公平。
通常而言，越是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越是喜歡這種人設。
黃粱夢認為，自己對於人性的拿捏還是非常精準的。
“不認識。”
趙一收回了眼神。
“所以老黃，你跑這麼遠來找我所為何事？”
黃粱夢乾咳了一聲：
“帝都最近發生的事情，趙先生應該已經有所瞭解了吧？”
趙一沒有說話，端起了茶杯。
見趙一無動於衷，黃粱夢有些尷尬，卻還是按照自己設定好的劇本繼續道：
“其實吧，輿論只能夠引導蠢貨，雖然帝都中鬧得沸沸揚揚，但還是有聰明人能夠看清事情的本質，於是他們找上了第五聯邦，要求我們參與這一次的調查，並且還趙先生一個清白。”
清白？
趙一挑眉，帶著一種嘲諷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黃粱夢。
“誰？”
黃粱夢眼睛一轉，回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是趙先生的朋友，也許是帝都的正義之士，不忍見趙先生被輿論如此汙衊，於是告到了第五聯邦來。”
趙一吹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水，笑道：
“真有意思。”
黃粱夢不知趙一是在說他，還以為趙一上套了，心中竊喜，繼續道：
“是的。”
“不瞞趙先生，我這人呢，生平也沒有什麼遠大志向，就喜歡打一個抱不平，所以在接到了投訴之後，立刻就決定過來調查一下，看看那些報紙上對趙先生描述的事情是否屬實。”
趙一眼中帶著笑意：
“你想知道什麼？”
話講到了這裡，進展就順利多了。
黃粱夢內心鬆了口氣，接下來他要問的問題，基本就全是呂家在帝都輿論之中為了攻擊趙一而給趙一冠上的莫須有的罪名。
簡單點兒說，那些罪名全都是胡編亂造的。
所以他隨便兒拿出來說幾個，趙一再否決一下，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行‘幫助趙一’的行動，從而爭取到趙一的好感。
黃粱夢從隨身攜帶的包裡面拿出了一張報紙，清了清嗓子，對著趙一問道：
“趙先生，你是否曾經在帝都的公共女衛生間偷拍過女人上廁所？”
趙一：
“是。”
黃粱夢：
“？”
他愣住了。
臥槽。
你特麼……真的假的？
回答的這麼幹脆？
看著趙一那平靜的表情，黃粱夢一時間竟分不清趙一是否真的做過這種事情。
氣氛變得有些許尷尬。
但黃粱夢的反應很快，他立刻從報紙上圈出的罪名上找了一個比較離譜的。
“帝都有個女人發了一篇針對您的控訴，說您曾經強姦過她，並且還逼迫她打胎，對她施暴，導致她不孕不育，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趙一喝了口茶，在黃粱夢那充滿著期待的眼神之中開口道：
“是真的。”
“我強姦了她。”
PS：第二更。
今晚繼續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