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一點菸的手愣住了一下。
“這麼說，你知道藍毒的事？”
車厘子目光陰翳，摸了摸自己的頭：
“你不知道藍毒是什麼，為什麼要對它下手？”
趙一啪的一聲點了火，笑道：
“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場試煉。”
“有人要去拿藍毒，就會有人要保護藍毒。”
車厘子似乎明白了：
“拿到藍毒，你就贏下了試煉？”
白色的煙霧飄散於二人之間，遮住了車厘子打量趙一的目光，也遮住了他對趙一的揣摩。
“理論上是……”
趙一對此彷彿不甚關心，語氣帶著一種尖銳的危險。
“但比起藍毒，我比較在乎另一件事。”
“什……什麼事？”
車厘子覺得不舒服，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
他不喜歡趙一這樣的語氣……太危險。
趙一微笑道：
“殺人。”
這個笑容，讓車厘子眼皮狂跳。
“殺誰？”
“李公子。”
車厘子震驚，下意識道：
“他的來頭可不小，連議會的人都能夠接觸和撬動，你殺了他，只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而麻煩，是無窮無盡的……”
趙一語重心長道：
“但人不是。”
車厘子抬眸。
趙一臉上沒有開玩笑。
“所以，現在可以講講關於P和藍毒的事情了麼？”
車厘子沉默了許久，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隨手從電腦上調出了一份資料。
“三十六年前，是我在負責藍毒專案……”
他摸了摸桌子上的煙盒，但裡面已經空了。
趙一扔給了他一根燃的煙。
他拿起來，說道：
“P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徒弟，也是最純粹，最不貪圖名利一個研究者。”
“他的真誠，他的純粹……讓我在很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
“我開始讓出一部分藍毒研究資料和專案給他，並指導他切身參與專案，這樣在專案研究結束後，P就會成為議會的重點關注物件，他的前途就會一片光明……”
趙一道：
“後來呢？”
車厘子的眼神變得鋒利。
“藍毒專案的研究中途，我被軍方叫去參與了另外一個專案的研究……你應該猜到了，就是用來封印罪犯的超能項圈。”
“這是我根據一位超級科學家歐陽瘋前輩留下的手稿設計的。”
“他是個天才……我花費了近三年的精力，勉強補全了他留下的問題，最終成功研究出來了超能項圈和鑰匙。”
“可這三年，P卻暗中偷偷跟軍方的人聯合勾結，將我踢出了藍毒專案，不過因我身上有著許多功勳，他們又不敢明目張膽殺我，於是將我驅逐到了這黃沙傾覆之地，準備將我軟禁到死！”
趙一摸著下巴，認真思索。
見趙一出神，車厘子忍不住道：
“你在想什麼？”
趙一回道：
“在想藍毒究竟是什麼，居然能夠讓你們花費如此長的時間去研究。”
提到了藍毒這個專案，車厘子的語氣微變。
“一種可以讓普通人變強的試劑。”
他不願多說。
事實上，如果只是單純的一種強化人身體的試劑，那麼總是很難引起其他人的關注。
畢竟，這個世界有太多類似的藥物了，經驗告訴了世人一個普遍的道理——藥有三分毒。
越是效果明顯的藥，毒性往往也就越大。
從車厘子的小表情中，趙一可以確定，藍毒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試劑。
裡面絕對隱藏著外人無法估量的秘密和作用！
不過趙一也沒有繼續再追問。
這東西，等他拿到之後，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趙一推門要離開。
他給了囚籠裡罪犯們一天的思考時間。
豎日，他在食堂裡用完餐。
大批囚犯來到了他的面前，向他表示臣服。
不只是因為趙一手中握著解開他們項圈的鑰匙，更重要的是，趙一的強大和瘋狂征服了他們。
這些罪犯之中，有不少確是窮兇極惡之人，但大部分竟不是主動成為罪犯的。
“有人進入了我的家中，姦殺了我的妻子，我殺了那人，從此被通緝。”
“他們說，我殺的那人是個守法公民。”
“他們說，我有罪。”
一名實力有半步大凶級的邋遢大叔如是說道。
“很多人來追我，於是我殺了很多人。”
“最後，我成為了S級通緝犯，被抓進了這個地方。”
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幾乎已經沒有多少波動了。
唯獨提及他妻子的時候，還會有憤怒。
這名五十幾歲的老男人，告訴趙一，他已經來到了沙海囚籠十七個年頭。
他本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他本已經沒有再希冀過離開這裡。
他恨Z市，恨這個世界。
如果趙一能帶他一同對Z市展開復仇，他願意將自己的性命交給趙一。
許多罪犯都有自己的故事。
他們的經歷若是收集起來，能寫成一本兒波瀾壯闊的小說。
至少趙一覺著，要比徐勝治那傢伙寫的每個月只能吃全勤的小說好看得多。
竹竿兒在趙一的允許下，為這些所有的犯人解開了脖子上的項圈。
少部分的犯人準備永遠離開Z市。
大部分願意跟著趙一，參與復仇。
沙海囚籠，成為了他們一個暫時的根據地。
在這裡，趙一從罪犯們的口中，瞭解到了Z市的大致情況——
這座繁華與貧窮並存的城市裡，有三方勢力。
最強大與神秘的，是聖殿。
那裡只有每年議會選舉，經過聖殿選拔和考核的傳奇英雄，才可以進入深造。
被聖殿賜福和深造後，傳奇英雄的實力會成為英勇的聖殿守衛，他所在的家族和勢力也會跟著受益！
其次，便是議會。
議會是統領Z市區軍方的勢力，是鳳凰守衛和超級英雄的頭頭。
他們在Z市區，掌控著絕對的資源和權力。
最後，才是超級罪犯團伙。
這些人多是亡命之徒，拿著黑市的賞金，在廣闊的Z市中做著各種違法亂紀之事。
PS：洗個澡，還有一章。